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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归来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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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舟一叶,青衫一袭,在水雾萦绕的江面上,一名少年背剑而坐,闭目养神,肩上的小黑鹰静静扶着,深邃的眼神紧紧地注目前方。
  少年自百川入海处而来,逆流而上行经此处已历经万年有余。忽然,只见他气转丹田,调动体内不知名的浑厚内力注入背后的轻山剑中,随着他的左手瞬间伸出,轻山剑咻的一声从剑鞘中飞出,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排排圆形剑气后落入那少年手中。在剑入少年手中的那一瞬间,那少年使出一招荡剑式,瞬间江面被划出六道剑痕,每道都略有不同,长短宽窄各不一样。待江面平静如初后,却仍然可见剑痕依在,交织成一个字:归。
  万年以前,这名少年还是白发苍苍、日垂西山的老者,平日里只是如寻常人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过得稀松平常,波澜不惊。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有一只小黑鹰一直陪伴左右,不离不弃。说来也怪,这只小黑鹰是他六十岁时去山上砍柴时恰巧遇见的,那时小黑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腿受伤了,虽说翅膀完好无损,可她怎么也飞不起来。老者当时见她可怜,也没多想就将她带回家里照顾了。就这样,小黑鹰一直陪着他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虽说脚是彻底好了,但是仍然飞不起来,只能一直站在老者的肩上。
  就这样,老者和小黑鹰一直生活在一起,过了很多年。按照正常的寿命,老者最多也就活到一百来岁左右就要告别人间了。但是,令人疑惑的是,在他一百岁寿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老者发现自己慢慢得越活越年轻,身体也越来越健康强壮。这种事情纵使站在事后旁观者角度看,也是无法用常理去解释和回答。
  老者事后尝试回忆了一下这件事情发生前的一天。就在那天,老者面漏疲态,语气绵软地对小黑鹰说:“黑大,我感觉自己差不多了,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你了,你还是趁早寻找你的家去吧。不然,你这样又不会飞,怎么去觅食,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黑大好像听懂了老者的话,发生呀呀的叫声,然后在老者的肩上努力地挥动着翅膀,好像在告诉他,我一定会努力学会飞翔并好好活下去的,那样我就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待在这个温暖的家。
  老者见她如此卖力的学着飞翔,眼角的泪珠不自觉得要滑落出来,但还是强忍着收了回去,他不想显得那么脆弱,因为见着黑大都如此坚强不屈,他怎么能够如此不堪呢?
  想着想着,老者喝了一杯水后不自觉得就坐在睡椅上入眠了,第二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白发变黑发,四肢力量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而且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这简直太神奇了!老者此刻完全陷入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奇之中,久久不敢相信。终于,过了很长时间后,老者开始沉思,极力地想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会不会跟断剑河的“瀑布水”有关。
  老者现在所居之地名为“落水镇”,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此地的大小瀑布足有千处之多,真有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之象。落水镇的人们都是随瀑布而居,这样他们日常用水就会非常方便,因为这些有瀑布的河水是可以直接供人们饮用的,而且清凉可口,入口后沁人心脾。落水镇的人们因为这“瀑布水”的神奇功效,被周边村镇的人们羡慕不已,慕名而来的游客学子和江湖豪客络绎不绝,都想品尝一下这神奇的河水。
  落水镇有一处河水上的瀑布极具盛名,因其水落下之姿犹如断剑悬空故名为“断剑河”。这断剑河上的水落至离地面一半距离时竟然凭空消失,曾有探究之人用各种长棍长枪等物品去断落之处来回横扫,看看是否真没有水流落,最后发现真实如眼睛所看到的一致。人们这才很好奇,那最终这断剑河的瀑布最终流向何处了。然而,纵使无数能人天才、机关名家等江湖大才前来探索,许多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人能找到这其中的奥秘。一些文人墨客也因惊叹这大自然的神秘,留下了一些诗词歌赋。其中最负盛名的当属鱼跃门不世出的天才枪仙莫问水所作的一篇《憬水赋》:
  青山妩媚见残云,
  一夕江河潜鹰隼;
  九天揽月不喜日,
  却把清水愁断思。
  当年枪仙莫问水云游至此地,见如此奇景,询问当地友人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时,友人说自断剑河存在之日便如此,无人知道其中的缘故。莫问水听罢当即左脚一颠,使出跃千里的独门轻功,转瞬间就出现在瀑布水流之处。随后他一枪横扫至断水之处,只见远山的树木成群的倒落,然而瀑布却未见任何异样。莫问水见此仍不甘心,只身飞往水流断落之处停留几许,等待着会不会有水落在自己身上。静静地等待一会儿后,竟然没有半滴水沾染其身。莫问水突然从下往上定睛望去,目光一聚,催动体内跃然真气,右脚往下一瞪,犹如瞪在实地上一样,整个人笔直地飞上了瀑布水流之中,这次他的全身是真的湿了。顷刻间,他便破瀑布而出,伫立在瀑布源头,向下看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然后就大笑一声,留下了这篇《憬水赋》。后来听说,在友人的陪伴下,喝了一杯瀑布水制成的佳酿-落河酒,之后当晚便辞别云游他处了。
  第二天,随着这篇《憬水赋》传遍大街小巷的,还有人们口中议论纷纷的是,枪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畅怀大笑呢。于是乎,人们开始询问鱼跃门在何处,要去寻找和等候枪仙,待他归来时问一问这其中奥秘。更有富商巨贾悬赏巨资让大家去找寻枪仙踪迹,但凡提供的线索有用的,均重重有赏。一时间内,江湖庙堂都在寻找莫问水,鱼跃门驻地及周边更是人山人海,想不到断剑河的瀑布之谜竟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如此之多的人趋之若鹜。
  就在人们都在热热闹闹地寻找枪仙之际,落水镇的一位少年来到了断剑河的瀑布前,只见他肩上伫立着一头小黑鹰,不断地扑棱着翅膀,但感觉就是飞不起来。那名少年原来就是那名突然变年轻的老者,他的名字叫做李轻山,但落水镇的人们平时都唤他一句“山老黑”,只因他平时总往落水山上跑,脸被晒得黢黑,所以周边乡亲就喜欢叫他山老黑。年轻的山老黑带着小黑鹰来到这瀑布前,站在瀑布前,那晚入睡后所做的梦突然越来越清晰,在梦里,他就是这般年少模样,但手里却拿着像水做的断剑,但这个断剑是有剑尖那一半的剑。梦里的他刚一举起那柄断剑,整个水面就忽然汹涌起来了,一个巨浪竟生生地把他卷入瀑布断落之处,紧接着他手中的断剑完全就像有了自主意识,脱离了他的掌控,一瞬间飞入了瀑布断落处,竟然奇迹般得吻合了那瀑布被断掉的另外一半剑身。当瀑布剑身完全契合在一起的时,整个水面被瀑布的水流冲击得波澜壮阔,断剑河瞬间涨水至河堤处,几乎就要漫过去了。
  李轻山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此时突然一切都开始如梦中那样出现了。等到剑身契合,水漫断剑河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出现在了李轻山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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