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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马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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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特暖,我们换上背心裤衩。老舅说下河抓鱼,大伙十分高兴。
  天气是入夏以来最暖的一天,一丝风也没有,大日头白光光吊在正空。我没有拿鱼鞭的,有拿网络子的,有空手的光着脚丫沿着毛毛道奔向河套,八个孩子足像一个队伍。
  河里已经有人了,远处近处除了小孩还有大人。
  今天是怎么了呢?像是不约而同,像是有人号召。
  我们争着下水找合适的地方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盯着水底。
  我一眼看到了一条小手指大小,浑身同沙砾一样颜色的鱼。河水刚没脚脖,水又清澈,看的一清二楚。小鱼被我惊动而逃,可它仅逃了不足一米远,就晃头晃尾藏进河底流沙里。我叫:鱼!老舅说:抓呀!沙虎鲁子,它傻。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只紧张的盯着鱼藏的地方。老舅轻手轻脚跑过来,猫下腰伸出双手抓了一团沙,然后甩到河岸,说:你上岸捡鱼吧。我跑过去看那团沙,沙散团了,一条小鱼扑腾着。老舅上岸折了一根细细的柳条,穿了鱼递给我。
  老舅贪图用那种多条铁丝做成的鱼鞭打那种成群游的白鱼。白鱼银白,体扁,也是小手指长短,逃时像飞,但它们不散伙,往往成群隐在叫浪水的绿藻间。老舅敏捷的像捕鼠的猫,抡起鱼鞭打下去,再看,水面飘上来十多条死鱼。
  我们各自为战,收获颇丰,每人手里都拎了两三串小鱼。
  老舅抓到了一只指甲大小的螃蟹,他用水涮涮叫我吃,我不敢,他怪道他:屁货,生吃螃蟹活吃虾,老舅自己吃了。
  饿了,老舅领头到长了矮柳的河滩烤鱼。也许河边长大的孩子不但熟知河里好天气鱼多,而且又会吃鱼。而老舅又总带火柴。捡柴火,生火,穿串,时间不长鱼香就飘上了。
  我忽然看到了老舅的堂哥立柱,我当然认识他,我叫他大舅呢。他也抓了两串鱼看得出河边,人家都掌握天暖河里鱼多的特点。我知道他只一个人50多岁了没媳妇儿。他是社里的饲养员,这活儿正适合一个光棍汉子。
  河湾的地方,五个女人洗衣服,洗好了将衣服挂在矮柳上晾,没事了到柳城间歇息,他们将头植于树荫里,将身体其他部位晒日头,看得到白光光的大腿和肚皮。显然他们不在乎什么。
  有个婆子看到了立柱,说了声妇女队长,一个长了一张阔脸,扁细眼睛的女人冲立柱说:唉!妇女队长,麻溜过来,我眼睛迷了。
  立柱停下脚步看了看,说:你扒瞎,你身边不是有你四个嫂子吗?
  哎,他们手都埋汰,不介求你呀!
  立柱信了,走了过来,哈下腰为那女人拨眼睛。
  就在这时,有两个女人抱住了他的腰,而大脸女人搂住她的脖子,他极力挣脱,但被女人们压到身下。扒茄子!女人们异口同声。
  大脸女人先动了手,坐在胸口解裤带。立柱哀求上了。叫奶奶,叫祖宗,女人们开怀大笑。有人说看看妇女队长长没长卵子,有人说扒拉扒拉看那玩意能不能支愣。
  这时,老舅看他的叔伯大哥吃亏了,就喊:谁的衣生刮跑了,女人们闻声看树枝上晒的衣服,立柱趁机爬起身,拎了裤子逃走了。
  老舅拉我也逃了,老远我听到婆子们咔咔的笑。
  又是一个晚上,刚进被窝,有人敲门,姥姥说是立柱,穿衣下炕去开门。
  是立柱,他的形象很明显,光头,脸上没胡子,额头堆了几道深深的横纹,脸蛋子像红萝卜。他一进屋我就闻到了诱人的肉香。老舅跳不炕,他的两眼紧盯着立柱手拎的麻布包。肉香,就是从那个包里散发出来的。
  立柱口吃,说:马....马肉,婶你尝尝。
  马肉,哪弄的?姥姥紧张上了,他自从被教育后,总是心有余悸。
  立柱说:婶儿,这是羊落,不是偷的抢的。
  那是哪儿来的?粮都吃不上溜了,还能弄到马肉吃?
  是八家子老丁家那妯们五个到毙人的地方捡柴火看到城里兽医站的人扔死马,他们不会扒皮。二疯子找我帮忙,我去了才弄到这点肉。
  姥姥听了放心了。姥姥怕我和老舅吃坏了肚子,每人分了两片肉。熟马肉凉了蘸盐末吃越嚼越香。这也是我终身难忘的味道。
  肉香,难以摆脱的诱惑,老舅生发了也弄到一块死马肉的欲望,他在第二天就召集了伙伴,说是玩儿,却暗藏了用心。
  毙人的地方就在八家子的东面,一里左右的地方,如果从大道去那儿,就在槐树林子南面,那是一片洼地,南面是河,一面是槐树林,一面是陡崖,崖上遍布坟头,只有一条马车道,从东面可进。老舅还是选择去八家子的毛毛道走。
  毙人场看去只是一片没长植物的荒沙地,背风朝阳,如果不是毙人的地方,却是好玩的去处。
  老舅说还是玩抓特务。玩上了,大伙都开心。突然,大脑袋惊叫了一声,哭上了,我们连忙跑过去。那个地方塌了下去,大脑袋掉到了坑里。黑森森的坑里露出死人的残骸。我们惊呆了。老舅先转过神,冲大脑袋喊:你他妈倒是往外爬呀!大脑袋呜呜的哭,说不出话来,身体打哆嗦,眼见一泡尿撒在裤裆里,润湿了裤子。
  我看到了一条绳,跑过去捡了回来,老舅接过绳把绳的一头扔给大脑袋,老舅又招呼大伙上前拽绳,大伙七手八脚把大脑袋拽出深坑。
  没人再敢停留了,大伙凄凄惶惶回了家。
  老舅还惦着找到死马,他想出了办法,跟踪八家子那几个婆子。我也想看扒马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回老舅只带了我。
  果然,婆子们吃了一回想二回,她们推定兽医站还会死马。
  那几个婆子总在两个村交界的大柳树下扯闲。其实他们在那儿正好看得到毙人场和通到毙人场的那条马路。
  老舅领我隐到离婆子们不远的绵槐地里盯着。
  婆子们说说笑笑,满嘴粗话。她们正是扒立柱裤子的那几个人,我觉得她们怪怪的。
  我终于等到来死马的时候,先是听到婆子们的私语:来了,来了!盯住。
  我看到大脸女人悄悄回村了。
  老舅站起来张望,我也站起身。
  毙人场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装了东西,上面蒙了篷布。有人看到了坑,指挥车老板赶车过来,马车卸下的正是一匹死马,几个人将死马挏进坑里,由于马大坑小,他们用锹埋了一些土就走了。
  婆子们站起身,她们的手里竟亮出了可砍肉的刀斧和可包东西的麻袋片。她们跑起来,老舅也跑,我跟着老舅跑,这时又有几伙人从隐蔽的地方钻出来,纷纷跑向埋死马的地方。
  到了那儿我惊骇了,埋死马的坑竟是大脑袋掉下去的那个埋死人的坑。
  没人指挥,见到的人用手扒土,渐渐的露出了马毛,这是喜悦和希望,他们扒的更起劲儿了。这时立柱到了,大脸女人叫喊:让让!
  死马露出一半时立柱下坑用绳子拴了死马的脖子,人们喊着口号拖出死马。立栓动手剥皮,几个外村男人协助他。
  这时扒马的人又多了许多,而且还有从不同地方正跑着奔来的,有人等不得了,抢先砍肉。霎时间就乱了,用刀的用斧子喊的骂的,你争我夺。
  老舅抢先拽到一条马腿,可他没刀具,这时有个一脸黄胡子的人伸手推走了老舅,抡起一把大斧几下卸了那条马腿,扛了就走了。
  老舅什么也没抢到。不过,立柱又送了马肉给姥姥。
  第二天我回鞍山了。
  国庆节放假,母亲又要我给姥姥送馒头。路过槐树林。我想起那天抢马肉的场景,也想到马肉的香味,不禁产生了向往,今天或明天还能吃到马肉,我想到了立栓,我觉得他哪儿发傻,孩子们玩儿,嬉戏扒裤子,看里面小鸡子才叫看茄子,他怎么会被婆子们看茄子呢?
  到了姥姥家,老舅告诉我立栓被判刑了。
  为什么呢?我问。
  扒马。
  扒死马也犯法?
  人家兽医站埋的死马有传染病。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时坐炕边的小白鞋接过话:马传频危害大,公安局下来查的。领头扒马的本来是八家子老丁家五个娘们,她们反咬王立柱是头。
  又一个女人嬉笑着说,我听说是丁伍子媳妇求王立柱把罪揽的,听说那虎娘们当时脱裤子了。
  姥姥听了沉了脸说:你们别当孩子面来大潮啊!
  她们不说了。我替立柱大舅包屈,觉得他太老实,什么亏都吃得下。
  多年之后我才得知大立柱大舅因祸得福,因为他有饲养牲口的技能,刑满后被劳改农场留下了,成了就业工人。
  老舅结婚时我见到了立柱大舅,有人让他喝酒,他说岁数大了,喝不动了,那个大脸女人又逗:不喝就看茄子!
  一句话惹得几个酒桌的人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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