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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忆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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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李姐从吧台里出来,端着两杯酸角汁,给易芳奇了一杯,又径直上楼去给苏静一杯。
  等李姐下来后,来到坐在沙发区,和易芳奇相邻而坐,喝着饮料,突然她很严肃的问到。
  “小易,姐要问问你,你认真回答姐,娜娜现在怎么样了?”
  没想到李姐最终还是问起了娜娜,但易芳奇还没想好怎么告诉李姐。
  李姐看着静静地发呆的易芳奇,她又改变询问方式。
  “你还爱娜娜吗?”
  “我爱,她是我此生最爱。”
  李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的确她没看错易芳奇,他还深爱着娜娜。
  这3年来易芳奇的生活很难,但即使再难他也会咬牙坚持。
  “李姐,娜娜不在了。”
  易芳奇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他此时感到身体犹如千斤巨石压下。
  听到易芳奇说的话,李姐难以置信。“不在了,娜娜去世了吗?”
  易芳奇无法再压制自己的感情,手扶着头在就低声哭泣起来。
  “她,她已经彻底的离开了我,我现在也只能在梦中见到她。”
  “什么时候的事?”
  易芳奇缓了缓,然后看着李姐,李姐这时也在流泪。
  “3年前。”
  “啊,娜娜,娜娜。”
  李姐听到这里也大声的痛哭起来,她可能在内心把娜娜当做亲妹妹,娜娜是一个苦命的人,她本该花样的年华却早早离开人世。
  这时已经上楼的苏静端着果汁杯下楼,正好看见易芳奇和李姐坐在沙发上痛哭。她走到李姐跟前,安慰着李姐,就像昨天李姐安慰她那样。
  来了大理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易芳奇本想让那些不开心的就此忘却,但他没能做到。
  也许他可以在这里倾诉,等到离开时将能进入新的生活。
  两个人难受了很久,都沉浸在怀念娜娜的痛苦中。这时苏静先开口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虽然经常说一些小孩子气的话。
  “李姐,奇哥哥,你们不要伤心了。我可以帮你们分摊,这样你们的痛苦就会减轻。就像昨天我难受,李姐您照顾我那样。”
  李姐擦了擦眼泪,擤了擤鼻涕,然后看着娜娜,随后又看看我。
  “小易,我们都要节哀。都过去三年了,你也要向前看。我想娜娜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能快乐。”
  “是呀,哥哥。你就把我当你妹妹,这样你多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妹妹,那么想一想是不是很开心。”
  苏静真属于开心果的化身,她的脑回路总是很稀奇。刚刚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我,被她给治好了。
  “苏静,谢谢你。”
  易芳奇感谢着苏静对他的安慰。
  “李姐,我和奇哥哥在来大理的路上。他给我讲了很多却没有讲完,也许他都讲给我,我就能好好开导他。”
  这孩子真以为她的几句话,就能治好已经病入骨髓的易芳奇吗?
  李姐这时已经不再哭泣,她看着苏静,又伸手摸了摸苏静的头,仿佛她把苏静当做了娜娜。
  “昨天我见到小静时,我的心里就有预感。我总感觉在苏静身上看到娜娜的影子,好像她就是娜娜。”
  其实上午在拍照的时候,易芳奇曾也有错觉把她当成娜娜。是因为他太想念娜娜了吧,才导致发生了让人脸红的事情。
  易芳奇把目光投向苏静,苏静这时也看向他。眼前的她就是娜娜,是的,她是娜娜。
  铛!易芳奇在聚睛一看,坐在那里的是苏静,是他看错了。
  “李姐,奇哥哥,你们可以把我在大理的这段时间就当做娜娜。你们帮了我很多,我也要帮助你们。”
  苏静突然很冷静的说着。
  “嗯,谢谢你,小静。”
  “谢谢你,苏静。”
  “小静,上午你们也累了。中午上去睡会吧!睡起来一切都好了,等以后有机会带我去看看她。”
  说着李姐收拾了茶几上的杯子,然后径直走向吧台。恰好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对男女要订房,李姐帮忙给拿钥匙办理入住登记。
  易芳奇和苏静回到了三楼,就在易芳奇准备进房间时,苏静在背后拉了他一下。
  “奇哥哥,你今天,真的是把我当做娜娜姐了吗?”
  易芳奇不清楚苏静为什么要这么问,苏静在想什么?
  他发现这小丫头的想法真的越来越捉摸不透,就在这短短的两天,他总感觉苏静的身上还有很多故事。
  “是。”
  易芳奇面无表情的回答。
  苏静笑着回复,“那就好,那,那可是我的初吻。被你这个王八蛋夺走了,还只卖了500块。要是你是把我当作娜娜姐,我就不当你是在占我便宜,原谅你了。”
  说着,易芳奇看到苏静眼神中有些失神,随即她回到了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
  回到房间,易芳奇直接趴在床上,不想翻动自己,就这样睡吧!睡吧!
  在梦里易芳奇又一次的看到了那个让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画面,当娜娜的遗体被人从废墟中抬出,多日来的没日没夜寻找生的希望,也在那一刻就此破灭。
  从那一天起,他的世界成了黑色。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他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用香烟来伤害自己。
  ……
  就在王思瑶走后的第二天,她舅舅从上海回来,当天上午就开车送易芳奇去的四川师范大学。
  大学的生活和高中很不一样,有很多新奇的事情。就比如搞对象不用再偷偷摸摸,抽烟不用去厕所,不上课也没人说……
  易芳奇在这里开开心心的度过了前四年,相比于之前的生活那简直就是一种自我放纵。但是每学期的课程学习他都会认真面对,不会落下每一门课程,直到毕业未出现挂科。
  娜娜在第一年的十月就考上了学校的成人教育,随后她把工作辞了在学校旁边的一个餐馆打工,易芳奇有时也会去做些兼职。后来为了俩人能在一起方便,大二的时候两人在校外租了间民房住在了一起。
  后面两人过年都会一起回家,在一起离开。两家的父母都很开明,也没有过多参与两人的事情,都是默认的态度。
  大四那年寒假当易芳奇和娜娜一起回家,两家长辈在饭桌上要对婚事要有个定论。
  两家都希望他俩早早结婚,经过商讨,让易芳奇和娜娜年后就去办理结婚证,两家人在一起简单的吃个饭,等到6月易芳奇毕业就给办正式婚礼。
  时至今日,易芳奇记得那是08年的正月初八,他和娜娜一大早便到县城的民政局。
  填写书面申请信息,拍结婚照,然后缴纳9.9元作为证书费用。
  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领证的具体过程,但易芳奇依稀还记得两人手持结婚证走在县城的大街上。
  俩人的心情都是万分激动,因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以后就是合法夫妻,可以持证上岗,哈哈!
  “奇奇哥,我终于嫁给你了。”
  娜娜脸上洋溢着喜悦。
  “嗯,娜娜,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
  两人手拉着手,即使寒风刺骨,但都感觉一切都是暖的。夜里躺在床上两人相互依偎,相互缠绵互相,感受着爱的温暖交融。
  梦中娜娜的面容渐渐模糊,转而看到的是苏静的面庞。苏静就像白天拍照那样依偎在易芳奇的怀里,她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眼神十分诱人,仿佛在告诉他,我就是娜娜,娜娜就是我。
  突然一阵从阳台吹进来的微风将易芳奇从梦中叫醒,他还是中午那样趴在床上。
  此时的太阳缓缓落下,天空也渐渐暗淡了起来。起床后易芳奇感觉身下黏糊糊的,于是找了件短裤就去旁边卫生间清洗自己。
  当他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恰好此时苏静刚从里面出来。刚洗完澡的她手上拿着洗澡的篮子,长长的头发用洗头巾盘着。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长款的蓝色睡衣,衣服的领子显得有些低,让人从上方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诱人风采。
  苏静看到易芳奇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胸口,手上还拿着一件短裤。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然后快速跑回自己房间。
  “臭流氓!”
  听到苏静在房间里还骂着自己,易芳奇觉得很冤枉啊!
  他只是要去洗澡,碰巧看到而已,眼睛也只是扫视了一下,他给自己解释着刚刚没有坏心思,但是苏静听解释吗?
  易芳奇洗完澡后,回到房间在阳台晾晒短裤。他依稀能听到苏静房间里传来嘀咕声,好像还是在骂人。
  “臭流氓,真是个臭流氓。”
  听到苏静还在自语,虽然易芳奇有些生气,但他还是给苏静解释到。
  “哎,苏静,别骂了行不,刚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你都把我打了。”
  “我不和流氓说话,我瞎眼把你当正人君子。你那邪恶的思想,想想都恶心.....”
  后面骂的言语有些难听,易芳奇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于是拿着手机转身下楼想去洱海边转转。
  来了大理两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晚上逛洱海的环海公路。
  易芳奇沿着环海公路向南走去,路上有驾车的、骑电动车、自行车、乘坐三轮车的,但是步行的人最多。
  洱海边的石阶上每隔几米会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坐在上面休息。易芳奇找了一块没人的石阶,静静的坐看下,看着眼前的洱海。
  夜晚洱海的月亮很美,清辉如梦,月光下的洱海更美,朦胧如梦。随着夜幕降临,朦胧充满了洱海的全部空间。与城市的繁华、喧闹相比,她仿佛是一位卸了妆的少女,渐渐地进入恬静的梦乡。这时的她,充分展示出自己清纯、恬静的风采,宛如一位美丽的仙女,唱着欢快的自然之歌。
  抬眼向远处的苍山望去,夜晚的苍山只显现着黝黑的轮廓。在月光的映衬下,还能依稀看到山顶微薄的白色云团。而此时的苍山就像一位强壮且英俊的男子,用双臂紧紧环绕着他心爱的姑娘。
  月光就像是苍山和洱海的媒人,苍山倒映在洱海柔软心波里,洱海沉醉在苍山博大的胸怀中,月亮倒映在洱海与苍山水乳交融的意境里,她们在天地之间相濡以沫、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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