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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对决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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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败无关宏旨,此次参与世界运动会主要是向全世界展现我国家民族固有礼义廉耻之精神。一切态度行动,当表现我东亚具有五千年光荣历史与崇高文化之堂堂大国民的风度。”
  老蒋热情洋溢的讲话,让雄心万丈的运动员们深刻领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并潜心揣摩学习。
  既然钱到位了,那别的事情就都好说了。
  在钱款汇出之前,奥运代表团整装待发。22名足球运动员身在印度,56名其他项目运动员有的已经先行前往欧洲,37名“体育考察团员”和26名工作人员才是老蒋殷切勉励的主要对象。
  中国队挣的20万是港币,不过不是说后来的港元,此时一英镑是16港元,而一英镑又是9.6大洋,基本可以当一多半大洋算。
  欢送会上,好几位社会名流与校长如出一辙地表示,胜利虽不可奢望,惟愿能表现出大国民的精神。
  北洋以来,“民族屈辱”压得国人喘不过气,迫切需要能有一个机会来重塑自身形象,世运会显然是最好的舞台。为了在全世界面前塑造与长袍马褂的陈旧完全不同的新形象,体协也为每位团员订制了一套队服。男女均着统一的藏青色法兰绒西服,男团员上穿白衬衫、黑领带,下穿白裤子、黑皮鞋;女团员着白色旗袍、棕色平跟皮鞋。为了加入中国元素,每人头戴一顶,国产草帽。40年代好莱坞拍摄的中国抗战片《龙种》,好莱坞顶级大明星们头戴草帽、扮演中国老农民的形象,就是参考这次的装束来的。
  不过这身装扮还算英姿飒爽、充满现代气息。
  除了在外形上对团员们精心包装外,体协还编辑了一本“出国须知”。代表团成员中,很多人是第一次出国为了能让出国初哥们顺利适应国外生活,“出国须知”对出国路程、应带行李、旅途气候、大会情形等作了详细说明,唯恐团员们在国外进退失据,有辱国体。算是最早的官方出国旅游指南了。
  等到足球队的钱到手,剩余团员也已经起程去印度与足球队汇合了。
  6月26日,中国奥运代表团带着国人的殷殷期望,登上了意大利邮轮康悌浮地号。码头送行的场面盛况空前。储安平和冯有真是随行记者,储记者写道:“船在正午十二时半左右,慢慢离岸,军乐声、欢呼声、鞭炮声和天空中的飞机声,混成一片……这一整团声音里潜藏着无限的热情!无限的希望!!无限的鼓励!!”
  中国奥运代表团统一住在二等舱,开始了将近一个月的海上漂流。刚刚出海时船上的气氛还是蛮轻松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在海上遇到风暴,吐得七荤八素。篮球运动员牟作云在这一过程直接瘦了9斤。等大家终于到达孟买,得到陆逐虎留下的晕船神药时,所有人都感激涕零,说这姓陆的哥们实在是太及时雨了,等到了欧洲,一定要让代表团中最漂亮的女队员亲他一口。
  送走陆逐虎和要账的周家骐,剩下的球员们又收拾起行装,前往拉练的最后一站孟买。坐火车从东边的加尔各答到西边的孟买,相距足有1600公里,到7月8日早上,李惠堂一行人才终于抵达。在孟买,大家将和中国奥运代表团大部队回合。
  孟买作为后世印度最大的城市,此时发展得也还不错。在孟买的终极战,中国队的对手就是孟买队。孟买足球的受欢迎程度就远不如这时候开挂一般的加尔各答了,实力也同样不如。不过听说中国队在加尔各答的第二场狠虐加尔各答三哥,孟买的三哥们自然也不服气,因为他们觉得孟买的三哥才是最牛逼的三哥。这一场买票来看的人数突破一万,比不了加尔各答场场十五万,但仍然打破了当地的最高纪录,甚至连孟买市长也亲自来到现场观战。
  前面比赛最坏成绩也只是打平,为能让整个旅程以不败战绩完美收官,中国队这一场也排出了除陆逐虎之外的大部分主力,不过给了周贤言出战末战的机会,包家平轮休。毕竟这一路包神太累了。
  下午5时30分,比赛正式开始。孟买因为足球联赛不算流行,所以孟买队的球员以军人为主。优势是体格强壮,动作敏捷。打法也是大开大合的打法,上来就和中国队对攻。只是对方的技术与中国队身经百战的众名将相比还有欠缺,不久摸清对方底细,将对方攻势一次次化解,逐渐占据上风后,老谭从后场直接大脚长传,李惠堂接球长途奔袭,面对孟买门将轻松射入,1:0!
  不过,孟队失球后不久就通过左内锋味富和中锋拉格的配合,趁周贤言还不在最佳状态,头球将比分扳平。中国队奋起反击,戴麟经得球扣过孟买队右后卫,顺势起脚射门,却被本场表现出色的孟买门将比伊善斯直接将球没收。一反一正的对比,让同为门将的老周很是郁闷。早两三年,亚洲能跟他比的有几个?真个虎落平阳啊!
  不过还是好基友戴溥拉了他一把,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戴麟经再度带球突破孟买队防线,禁区内一脚劲射,把比分改写为二比一,重新取得领先!
  易边再战第11分钟,孟买队右边锋反击时一路下底,观察队友位置直接传中,谭江柏转身防守时却不慎滑倒,目送对方左内锋后插上无人盯防,推射死角打在立柱反弹入网,周贤言已经倒地扑球,可惜手臂鞭长莫及,只能任由对方将比分扳平!
  之后球队就急切地希望再度反超,双方球员的火气也越来越大,谭江柏禁区内争顶时被对方强壮的后卫使小动作暗算倒地,主裁判鸣哨,比赛暂时中止,却也没有对这次犯规做出表示。
  孟买队摆明了是不想在市长与市民都观战的情况下输给中国队,连带着主裁判下半场也有失偏颇。第15分钟,孟买球员外围和防守球员一对一晃过对手后,稍作调整右路传中,孟买中锋后插上高高跃起,压住有伤的谭江柏头球攻门得分,3-2!孟买队将比分反超!
  似乎连老天都开始帮助三哥了,孟买刚反超比分,天色却突变,大雨倾盆。球员们甚至都可以感觉得到脚下的老式球鞋正在吸水,然后变得沉重。已经没有再调整的时间,能让球员们换上先进的猎鹰球鞋。只能换上擅长雨战的孙锦顺,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机会了。
  难道下南洋以来的不败记录,就要终结在这一场了吗?
  为保不败金身,中国队几乎豁出去全力围攻孟买城池。射门虽多但始终欠了点运气,不是中门柱弹出,就是被后卫或守门员挡住。
  失误,失误,失误!
  直到第28分钟,孙锦顺再闯敌阵,孟买后卫忙中出错用手救球,裁判直指12码!
  这次的机会,仍然交给队长李惠堂来主罚!
  助跑,起脚,爆射!
  皮球稳稳入网!
  李惠堂在磅礴的大雨中向着东方扬扬手,他一直在证明,他是值得队友、球迷与国民信赖的。
  雨越瓢泼,对方进攻也越来越猛,这时候周贤言终于来了状态,高接低挡,对方的攻门一律拒绝。看最后二十分钟,周贤言确实显现出了当初亚洲顶级的实力。不枉陆逐虎、李惠堂绞尽脑汁邀请他回归球队下南洋走一番。
  最终全场比赛结束,在孟买市长的带领下,全场球迷依然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献上了自己的掌声!
  横跨半个亚洲的比赛终于完结,中国队也以23胜4平的不败战绩完成南洋拉练辗转万里的征程!
  各地观众特别是侨胞们,对中国队留下极好印象。每到一处,都是至诚欢迎与热情接待。有好多地方的华侨还焚香拜佛,祈求保佑。每场球赛,总有众多侨胞前往加油助威。中国人在哪里都被看不起,如今看到中国足球队所向披靡,大振国威,侨胞们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坦率地说,一路上遇到的球队的实力都与中国队有差距,并非顶级,而且也没有对阵过日本、菲律宾这两个二十多年的老对手。但在舟车劳顿,长途跋涉的不利条件下,能取得如此佳绩,仍是可喜可贺了。
  ……
  小花小董两个,也没有忘记取走这一场的“小安慰奖”,自然是c级的健力宝了,这次变四箱了。奖励总归是在增长不是。
  然后一行人就奔赴港口,与大部队汇合了。一路种种,喜好忧好,暂且抛去吧。
  7月9日清晨,中国奥运代表团乘坐康特凡第号轮船,历时14天抵达孟买,所以当李惠堂等人登船时,其他所有的运动员都给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还没去柏林,这些被晒黑的汉子们都已经成为了大家的英雄。
  大家自然也看到了之前因伤回家的二号门将黄纪良,只是他脸上的愁云惨淡已经一扫而空了,家中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伤也好差不多了,终于归队,他的心情也变得大好。来了还调侃说:“我离开这么久,不会已经完全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哈哈,咱这只队,缺了谁也不行!“
  包家平、周贤言搭上他的左膀右臂,三人将会组成中国的钢铁长城!
  各位运动员许多在国内都是只曾耳闻,不曾见面,这到了万里之外的印度,才头一次相聚。不过上船之后,大家都在打听,足球队里是不是有一个长得很靓的小伙叫陆破虏的。
  冯二叔说,的确有一个叫陆破虏的,只不过长得不靓,反正没二叔我靓。
  球员们都感觉很奇怪,李惠堂、陈镇和等人,在国内名气大也就罢了,怎么陆逐虎也出名了吗,要不然怎么大家都在问他呢。这才说出陆逐虎到北平“比100次赢100次的故事”来。
  上船之后,中国代表团随军记者冯有真也对国家队这两个月来征程进行了采访,容启兆、黄家骏、李惠堂等人都认为,拉练虽然辛苦,但所有球员都获得出场比赛机会,相互配合日臻默契,实战能力比出国前有很大的提升,这次一次会有好的表现,请祖国人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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