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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行中火把呼啸飞出插中一棵桐松,剩下十多丈距离大汉两息便到,大锤锤柄一滑,自身后轮转过来时已经双手扣住锤柄末端。
如同闪电般的一锤正中地龙脑袋,地龙只发出半声惨叫,脑袋便耷拉下去。
那大汉点脚一踩还在翻滚的地龙身体,腾身而起时左手一带程照手臂,便将他摔了出去。
翻滚地龙被大汉一脚踏停,飞出去的程照稳稳当当的双足落地,便如被大汉放在地上一般。
大汉迅捷威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看得程照好生佩服。
此时,一身鹅黄劲装,身段丰腴的鹅蛋脸美妇龙瑜飞掠近来,大声问道:“池哥,大家都没事吧?”
蓝衣男弟子道:“师父,幸亏弟子见机快,扯破嗓门叫师父师公,师公赶来的速度也真是惊人,否则大家真可能出些事了!”
三弟子肖磊答了话,性不喜多言的姜池看程照转身便走,抬手道:“小哥,请留步。”
魂丹境巅峰的姜池眼力何等厉害,隔着里多远连程照只手把住地龙独角顺便振开许墨霜的一下都看得分明。
待近了看清程照的年轻面貌,心里的惊讶真的大了。
这么年轻的清元境,难道是哪个家族内部新崛起的子弟?
程照蹲下,继续徒手挖坑,真元催动下手指堪比铁器,挖掘土石轻松利落。
“前辈,我是青羽城散修,送姐姐骨灰回来和亡母安葬一起。”
程照头也不回,算是说出了解释,龙瑜抬头看了看夫君姜池,姜池微微摇头,道:“瑜妹,我们带上地龙,去和策儿他们汇齐。”
姜池的性格素来不喜强人所难,程照头也不回的说出解释的话,有所失礼姜池不会计较,却看出来程照无意加入揽月宗。
沉洼谷南谷口,从揽月宗守卫弟子手中拿过短刀和弓箭,程照觅山路奔南。
到半夜时分走了不下三四十里地,在墨龙河东岸山上随便找一棵墨叶桐松靠着,听着涛声入睡。
三年多来程照首次断了晚上的修炼。
乐平渡,程照从木排上岸,岸上广阔河滩墨叶桐松成堆码放,占地数里,不知道有多少。
乐平渡已经是莽龙群山之外,南边最大的木材集散地。比前洼村可要大得多了。
“客官小哥,小店委实找不开,也不敢收晶石的。”
不会比程照大的店小二说是小店,这家饭馆却是乐平渡主街最大的一个,三层楼都在营业。
“小二哥,我确实身上没带银钱。”
瘦瘦的店小二看看桌上七八个菜盘,实在不敢让程照白吃这一顿,笑问道:“客官小哥,您不会是揽月宗刑堂弟子吧?”
“不是,我是个散修。”
程照并不知道揽月宗禁止晶石私下里流通,这个规矩整个古浪高原都有效。规矩倒不算太严格,但真要被逮到了重罚是免不了的。
店小二让程照坐等一会,自己捏着那颗六品灵晶去见店掌柜。没过太久,店小二双手抱来找回的银子。
一个小布袋装着,五十两一腚的便有五腚,加上散碎银子,饭馆是用六品灵晶兑换三百两纹银收的,事实上黑市交易再加三成银子也难以买到。
程照什么都没说,提了布袋便赶往客船码头,饭馆倒因他这大吃货客官发了笔小财。
直发国都青羽城的客船,两层能坐六十个客人,顺流南下的船资六两银子,北上则是九两。
程照坐在二层最后靠窗的位置,木椅宽大,垫着厚厚被垫,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的程照心情低落,还不能从失去龙景姐的悲痛中缓冲过来。
黑暗感应下,总共四十多个船客中另还有两个修者。二层坐在前面第一排的中年男人筑元境初期,下层有一个入元境后期的短发青年,脸上有道小刀疤。
河岸风光其实算得壮美,和记忆中的前洼村山景迥异。
大片原野一望无际,绿油油田野里种的是水稻,田间成排桑树,绿叶间结着红色紫色桑椹,有灰衣短褂的农人在忙活着。
程照连修炼都没有心劲,景色自然入眼不入心,看不出美来。
客船顺流而下,速度挺快。黄昏时候有船小二挨坐送到免费晚饭,说不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到国都青羽城了。
晚饭是一个大平底砂锅,竹面筐兜着,颇像前世吃过的煲仔饭,码在上面的菜颇丰富,主菜为紫椒猪肉。米是普通稻米,和乐平渡饭馆吃的一样,比龙景姐做的灵米饭味道差不少。
船行无事,出了青羽城北河码头走上灯笼昏暗的石板街道,中年筑元境初期修者追了上来,那刀疤青年站在前面街道拐角,似在等着。
船上没碰过面的两个修者竟隐然是一伙的。
“小兄弟,敢问可是修行中人?”
“是,我是枫桥寨的。”
中年人脸色微变,问道:“敢问小兄弟姓萧还是姓陈?愚兄段智南,青羽城星云会成员。”
程照拱了拱手,道:“久仰星云会之名,在下程照,祖籍揽月宗前洼村,打小到枫桥寨修行。因伯父程百年一家六口被害出来行走询问的。”
“程照小兄弟,前洼村属于揽月宗辖内七村之一,出现灭门惨案,揽月宗刑堂不管的么?”
“段兄,小弟怀疑揽月宗有人参与这次惨案。”
段智南愣了愣,道:“莫非小兄弟竟然想抓到直接凶手,去和揽月宗对质么?哈哈哈哈,小兄弟豪气干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等大事星云会不敢沾身,再会,再会!祝小兄弟出师告捷,报得亲仇!”
段智南说完一拱手,大步走了,到街角和刀疤青年汇齐,两人消失在昏暗中。
靠得近了,段智南更能感觉到程照有真元波动,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的修为,心中本就疑虑,加上牵扯到谁也不敢得罪的揽月宗,段智南什么都不管了,走为上策。
程照自然想不到段智南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其有点害怕揽月宗却能判断出来。
门口挂两盏气死风灯的诸顺客栈,程照用五两银子直接定了二楼的一间客房五天。
就一个房间的客房,程照盘坐地上,两颗十二品魔灵晶堪堪吸收完,站起身来,准备换房间。
隔壁咿咿呀呀的女子浪声委实不堪入耳,偏偏程照的耳力又特别好。
“堂倌,还有清静点的小院吗?”
“有,有的。客官,有一个五两银子一天的,还有个六两的,您看?”
“就六两的吧,还是住五天。”
临街只三层小楼的客栈后院很大,六两银子一天的小独院只三间房带一个偏屋,院子很小,种了一颗桃树。桃树不大果子不少,快要熟了。
送程照进了院子的堂倌才走,程照正摘下一颗桃来,通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偏屋掠下,落地后半跪着,一时没站起来。
黑暗感应下黑影是个挺标致的黑衣劲装年轻女子,左手反捂着脖子,血竟然淅淅沥沥的从手腕间流下。
修长脖子上一道深过一寸的伤口,喉管都被切开了一些。程照什么都不懂,拿出龙景姐说的伤药动手就救人,年轻女郎手被程照拉下之后就一直直直看着他,并不反抗。
总算将颈上的伤处理完毕,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缠绕得一片糟,程照自己都颇不满意。
此时女郎竟是双目紧闭,昏迷了过去。
程照可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女郎抱入房间时才发现她的伤并不止一处。
“喂,你叫什么?”
“程照。”
“多大了?”
“十七岁。”
女郎叹了口气,道:“我叫孙玉兰,下个月满二十,大你三岁。”
这是两天之后,程照从街上饭馆定了一大盆浓汤黑鱼端进来,女郎坐在床上喝完两碗热汤后首次和程照对话。
女郎鹅蛋脸儿,虽然不如娘亲坟头看到的仗剑战地龙的高挑健美女孩漂亮,却也标致可人,一对大眼睛尤为亮点。
女郎介绍了自己,还说了年龄和大三岁的话,程照忍不住挠了挠头,遭女郎大眼睛一瞪。
“程照,我大半个身子都被你看去了,你挠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婚配?”
程照想到龙景姐,眼里有一丝伤痛,还是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