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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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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妇人的年龄,约莫有三十七八九,瓜子脸,细长的眉毛宛如女神的笔触,脸上带着微微细纹,像是岁月的馈赠。
  她的身材丰润,前凸后翘,犹如初秋的果实,透着成熟的韵味。这便是李雁红,苏雨露的母亲。
  十年前,她的丈夫不幸被歹徒所杀,留下了一间胭脂水粉店,一间首饰店,一间酒馆儿,还有五十亩良田。这些年,她凭借这些家业,生活还算过得去。
  随着老仆的呼唤,她急忙带着两个婆子跑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儿子苏雨露。
  她有些嗔怪地说:“露儿,你可真够狠心的,这一走又是三年未归。”
  苏雨露连忙上前施礼:“孩儿见过母亲。孩儿这次回来,是专程来看望您的。”
  苏母李雁红握住他的手,往屋里走:“儿啊,这次回来你可要多待一段时间,多陪陪母亲。”
  苏雨露轻轻颔首,应允道:“娘,这次回来,我必定多留几日陪伴您。”
  步入堂屋,苏母端坐在正位,背北面南,两侧侍立两个婆子。
  苏雨露侧身而坐,相伴左右,刁强则忠实地站在他身后。
  丫鬟奉上香茗,茶毕,盏碟轻搁。苏母的目光落在刁强身上,不禁好奇地微微扬唇:“儿啊,你身后这位是?”
  话音未落,刁强从苏雨露身后转出,深深一躬,拉着那极为难听的卷舌音开口:“师奶奶在上,请受小孙孙一拜。”
  刁强的声音太刺耳了,苏母就是一愣,她心中疑惑:“看你的年纪并不比我小,怎能叫我师奶奶?”
  随即她继续追问:“你今年多大了?这辈分是怎么论的?”
  刁强恭敬地回答:“师奶奶容禀,我今年三十有七,拜您儿子苏雨露为师,您自然就是我的师奶奶。”
  苏母闻言,几乎笑出声来,用手绢捂了捂嘴。
  此时,苏雨露将椅子向前拉了一些,详细解释起来:“娘,事情是这样的。”
  “儿前几日就抵达苏州府了,在寒山寺的许愿树下救下了一位姓夏的千金小姐,并将其送至应天府。”
  “从应天府返回苏州途中,路过镇江的望江楼饭店,在那里结识了这位刁强兄弟。”
  “经过两日的相处,他执意要拜我为师,我见他心意已决,便答应了下来。”
  苏雨露将一路的经历娓娓道来,苏母听后自然明了,不再追问。
  随后,她吩咐婆子拿来一个红包递给刁强。
  刁强双手接过红包,感激地说:“谢谢师奶奶。”说着将红包揣进怀里,退回到苏雨露的身后。
  话题一转,苏母又问儿子:“露儿,你这次回来是像往常一样住一段时间,继续回形意门学艺呢?还是有其他事情?”
  苏雨露微微扬唇:“娘,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我奉师之命闯荡江湖,以侠义之心行侠义之事。并在适当的时机建立一个崭新的门派,维护武林正义。”
  听到这里,苏母叹了口气说:“儿啊,为娘本来不赞成你习武。”
  “只因,你爹十年前被歹人所杀,他若多少会些功夫也不至于身首异处。我迫不得已才将你送至形意门。”
  “不过江湖路远、人心险恶。你以后行走江湖或创建门派要尽可能不得罪人。”
  苏雨露知道娘都是为自己好,急忙应允道:“谨遵母亲教诲,儿一定铭记。”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苏母嘱咐儿子说:“儿啊,你从京城顺天府一路风尘仆仆回来,车马劳顿十分辛苦,快去休息吧。到了晚饭时间我让李妈去叫你。”
  苏雨露起身向母亲告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之后,苏雨露用木盆先烫了个热水澡,随后,便安然入睡。刁强则住在他隔壁的房间,安静而有序。
  晚餐时分,李妈将两人唤醒,并引领他们前往餐厅。
  鉴于苏雨露已有三年未归,今晚的饭菜自然十分丰盛,包括四荤四素共八个菜,外加两个汤和一个果盘。
  用餐结束后,苏雨露本打算向母亲告辞,回到自己房间。
  然而,他却突然向母亲深深施了一礼,问道:“娘,以前您不肯告诉我父亲的死因,说是我还太小,不是贼人的对手。”
  “但现在我已经十七岁了,别人家的孩子像我这个年龄已经当爹了。”
  “更何况,我已经学艺十年,师父都允许我下山闯荡江湖,创建门派,这说明我的功夫已经可以了,或许能够替父亲报仇。”
  苏母一听这话,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她轻启朱唇:“露儿啊,你到我房间来,为娘细细告诉你。”
  苏雨露跟随着母亲来到了她的卧室,而刁强则不便跟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后,苏母坐在茶桌旁,苏雨露则坐在她身边。
  苏母脸上挂着委屈的神情,咬了咬唇:“十年前,你父亲随三宝太监郑和郑大人出了一次国,通过海上贸易的方式狠狠赚了一笔钱。”
  “他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有一个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从房顶上跳到咱家的天井当院儿;朝屋里喊话,问你父亲借一万两银子。”
  “事出无奈,你父亲只得披上衣服开门与他交谈。最终谈判未果,那贼将钢刀架到你父亲的脖子上问:‘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为了活命,你父亲拿出一盒金砖双手递给了他。”
  “当时我也是年轻,既害怕又好奇,便悄悄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看看究竟。”
  “没想到这下惹麻烦了,那贼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为娘。他把金砖扔在地上,用飞快的速度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出去。”
  “他提出了一个……一个无耻的要求,让为娘陪他睡觉,把他伺候舒服了,他拿着银子就走。”
  “否则,就将你爹和我剁为肉泥扔进院里的枯井。”
  “你爹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了,从袖筒里拽出一把匕首刺向那贼的胸口。结果,你爹不是对手,被那恶贼一刀砍死。”
  那个恶贼接下来就想扒为娘的衣服,这时候来了个姓江的侠客救了我。这个江侠客就是你现在的授业老恩师——江慧远。”
  “接下来,我拿出了重金捐赠形意门建设大殿。后来,又将你送到了他的门下,让你拜他为师。”苏母李雁红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只见苏雨露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后来,他实在压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怒火,朝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他觉得没用劲儿,桌子的四条腿已经断了两条,就听见哗啦一声坍塌在地。这一举动把他母亲吓了一跳,苏母猛地站了起来。
  “苏雨露在屋里背着手溜了几圈之后又问母亲:“那贼有什么特征没有?我师父是堂堂形意门的门长也是上三门的门长,功夫了得,连他也抓不住那贼吗?”
  “听你师父江大侠说那贼十分狡猾。论功夫,他当然不是你师父的对手。”
  “眼看他就要败了,朝院儿里扔了一颗毒气弹,跳上墙头后,拉长音念了一声佛号‘无——量——那个佛儿’贫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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