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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嬴荡身后准备送他出门的诗采薇看着此刻正咬着牙,一副凶狠模样努力锻炼的芣苢,内心忍不住一阵揪疼:我的芣苢……
嬴荡似乎看到了自己长子嬴芣苢说出这话的时候那双不甘又愤怒的眼眸。
袖摆之下的手掌,不由的紧紧攥紧。
诗采薇看着嬴荡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悲愤:你最好是拿出当年征战四方,当街强人的胆子来!
她不想死,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她还想看着芣苢长大,想着自己如此出色的孩子,未来怎么样。
当他一路沉默着来到朝堂之时,面对无数和自己打招呼的文臣武将,却是一点打招呼的气力都没有。沉默的站定在自己的位子上。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不知道为何,芣苢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在他的脑海之中,都多出了几分悲凉和绝望。
“爹!孩儿不想死!孩儿不想死!”
嬴荡……
过了一会儿,随着太监锐利的一声高宣。
皇帝觉罗从后方走到了龙椅之上,在处理了几个奏报朝中的事情之后,觉罗隐晦的看了一眼嬴荡。
“今日朕要宣布一件事。”
“朕准备封大元帅为汉王,元帅府搬去长安,赐其天子旌旗,并将陕州以西都归汉王节制……”
觉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焦急的惊呼声打断,“陛下,万万不可啊!”
随着一个御史的焦急出列,反应过来的文臣武将们,也是纷纷急忙喊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和裂土封国有什么区别?陛下,千万慎重啊!”
“是啊,陛下,此等行事,从古至今都是耸人听闻,此乃坏国毒计啊,向陛下提出此策之人,当斩!”
帝国上将军皇俊勇神色铁青,目光却是不由得朝着身侧对这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大元帅看去,“大元帅!你这是想要将我大秦,列土分疆么?”
“先帝给了你兵马大元帅,赐了你开府建牙,你还觉得不满足吗?难道莫非要陛下将皇位都禅让给你,你才肯善罢甘休么?”
一瞬间无数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皇俊勇的身上,一系列跟着嬴荡玩的好的武将脸色都白了,这话……是把嬴荡往死里逼啊!
“好了,不要迁怒大元帅了,这件事不是大元帅向朕要求的,而是朕自己决定的。”看皇俊勇唱完黑脸之后,觉罗立刻来唱白脸了。
嬴荡已经听不清,无数大臣闻言之后的高呼话语,那吵的好似菜市场一般的朝堂,好似冷得像冰窖一般。
今日之事传出之后,他这个帝国支柱,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声,算是完蛋了。
脑海之中忽然又开始回荡起来昨日嬴芣苢的那句话。
“爹,孩儿不想死!”
阳光透过金碧辉煌的朝堂,打在了嬴荡的脸上,却好似在他的脸上洒下了一层冰霜。
杀意,已然在沉默之中布满了嬴荡的心头。
在嬴荡的心中疯狂咆哮涌动。
回到元帅府之后。
赵杰立刻迎了上来,“大哥,怎么说?”
嬴荡摆了摆手,“召集兄弟们吧,我等需要自谋生路了。”
就在嬴荡这边彻底下定决心,准备铤而走险,谋划死中求活,和天下大事的时候。
嬴芣苢的小院之中,刚刚经过一番锻炼,才放下手中长枪,坐在石凳上。
休息了一会儿,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了身上的污渍。
此时,嬴荡这边众人却是已经在敲定谋反大事了。
“大哥,右安门守将是我旧部,可谋大事。”
“迟则生变,我今夜就带十万大军入城,趁着禁军换岗之时,突入皇宫。”
“城中十万禁军……”
“别管那十万禁军了,我们手头上还有六十万大军,十万大军抢先进城,若是拿下那狗皇帝一切好说,若是拿不下我五十万大军层层叠叠将东都包裹,内外夹击之下,定叫他皇老儿有来无回。”
十万禁军守将是先帝老臣,上将军皇俊勇。忠心耿耿的保皇派。
“皇宫禁军守将高雄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我等兵马可以偷偷进入皇宫,避免与守城禁军冲突,但是得在禁军发觉之前,拿下狗皇帝。”
“既然如此,我等还是要慎重,刘稳来起卦……”阎悌还没有说完,刘稳怀中的龟甲才拿出,只听见一道声音率先传来,“卜什么卦?!难道不吉就他妈不干了吗?吾等不成,便是野鬼,成与不成,还需问天?”
“见过少帅!”
如今谋划自然也有各家属臣。
看见冲进来的嬴芣苢,众人皆是一惊,随后又是急忙行礼。
“芣苢,你怎么来了?此间事无需你多虑,去陪陪你娘亲和弟弟妹妹他们吧。”嬴荡面色一变,看着竟是已经先众人一步的,穿上了一身甲胄的嬴芣苢。
似乎意识到了对方想要干什么,急忙开口便要赶人。
然而。
“父亲,府中留一百人,交于四叔和刁叔他们指挥,再准备几辆马车,一旦无力回天,让四叔他们立刻带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离开东都。”
众人面色一变,也是纷纷意识到了嬴芣苢要做什么。
“胡闹!这件事何须你来参与,快去陪你母亲!”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
却是嬴芣苢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眼中带着泪光,却有着和在场人同样坚定的决绝之色。
“父亲,我不止一次的听叔叔他们讲起来您上战场厮杀的事情,我是您的儿子,如今我元帅府危在旦夕,我为长子,断然没有抽身离去的意思!”
“孩儿宁为刀俎,不为鱼肉!”
“这……”
众属臣纷纷哗然,再次看向这位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的世少帅的时候,眼神中,却已然满是赞赏和敬佩。
尽管在场众人都是给嬴芣苢的爹卖命。
因此对于嬴芣苢,众人也是非常尊敬,但这种尊敬,更多的是对于嬴荡的尊敬。
然而此刻,看着小小年纪,已然是披上甲胄,一副要随他们一同死中求生的嬴芣苢,这一刻的嬴芣苢可以说是少帅,也可以称之为他们的袍泽。
“少帅,有此勇气,俺项动佩服,今日此事若成,俺项动第一个支持你当太子!”
项动一句话,让在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
站在他身边的方业更是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憨货,这也是你能讲的!”
刁权深吸一口气。
“芣苢,你可知道我们是要去做什么?”
嬴芣苢点头。
刁权再次开口:“这件事败了,我等项上人头不保,若是成了,将来史笔如铁,我等也必然没有什么好名声,你可明白?”
嬴芣苢再次点头。
只见他目光灼灼,眼神之中满是诚恳和坚定的仰头看着面前的父亲嬴荡。
“父亲和皇室的争斗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切都是狗皇帝的姑息纵容和不分青红皂白的和稀泥造成的,狗皇帝他要名声,他要体面。”
“他终究还是不敢因为父亲您背上骂名!”
“孩儿不怕!”
“今日这骂名,芣苢和您一起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