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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的安州大地,一片白雪茫茫,西伯利亚寒流南下与西太平洋暖流在安州这片大地上交汇,形成独特的北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冬季漫长却并不特别寒冷,从日本海吹来的湿润海风遇到强烈的西伯利亚寒流,形成大量的降雪。这里山高,林密,雪厚,是著名的滑雪圣地。
芮东根身穿一套厚厚的滑雪服,脚蹬雪板,手里拄着银白色雪仗。他的动作轻巧,灵活,潇洒,优美,一看就是一位走着多年高山滑雪经验和技巧的高手。
“芮先生,您的滑雪技术真是太棒了!”徐东海站在雪道边上,满脸笑容地迎接着这位刚刚从身边呼啸而过的老者。
“哎呀,老喽老喽,当年在阿尔卑斯山的时候几乎每年冬天都在山上度过,现在腿脚不方便,凑合滑着玩吧!”芮东根摘下护目镜,嘴里哈出一团一团的白色水雾。
罗子良接过雪具,装进后备箱里。然后,跟着芮东根和徐东海走进了酒店大堂。
“说说吧,听说最近公司发生很多事?”芮东根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是这样的,最近我对一年来公司的财报进行了全面梳理,发现了很多问题,首先是内部管理上财务费用,销售费用,行政费用支出占比超出标准,影响了净利润率,其次呢最近白马山那边开始在品控上做手脚,矿石品位不断下降,甚至有以次充好,浑水摸鱼的现象,我已经派副总经理徐雨菲去协调此事。最后,目前国内基建速度放缓,钢材需求下降,房地产调控政策不明朗,很多客户都在减少订单。芮先生,这种趋势值得我们警惕!”
芮东根的眼睛里闪烁一道睿智的光,那道光深邃而清澈,慈祥而温暖,平静而明亮。他点了一根烟,沉思片刻,然后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企业家。
“东海啊,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认识李恩植,陆天云他们,都是老对手了,谁都没有秘密可言!当年富源基金在国际期货市场唯一一次爆仓就是拜陆天云所赐,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我们接下来在国内的主要对手就是鑫海国际,他们在国际国内都有话语权,特别是他们的背景和实力并不是我们这种海外基金能够抗衡的,要知进退,不能硬来!”
“还有,据我所知,李恩植现在生死未卜,大概率成了高层政治博弈的牺牲品。白永茂这个人是一匹黑马,我们对他了解得并不多,所以要多加小心为妙!还有,目前美国次级贷款已经出现预警信号,次贷危机很有可能在最近这一两年就会爆发,那对全球大宗商品的影响将是致命的!”
芮东根的一席话,让徐东海深深佩服。作为富源基金会掌门人,芮东根是H国投资界教父价格的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经历岁月沧桑的睿智、从容和淡定。
投资是一种修行,更是一门学问。投资的尽头是哲学,更是政治、经济、行业、周期多重因素叠加在一起的综合反映。
从他的言谈之中可以看出,芮东根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商务活动,明显带有更深的意图。徐东海一边陪着芮东根谈话,一边在揣摩他的心理,可是在芮东根面前,自己总是显得那样幼稚,那样肤浅,仿佛一个小学生坐在大学教授的课堂上,显得无所适从。
“出去走走吧!安州这地方的气候很像欧洲的瑞士、德国、奥地利或者比利时等地,好几年没回去了,真有点怀念年轻时候的日子!”芮东根有些深沉地看了看窗外,然后换了一件大衣,走出了房间。
徐东海和罗子良跟在后面,芮东根虽然老了,但是身体却很健壮,他两只脚踩在一米多厚的深雪里,步伐却一点也不拖沓,反而却非常轻快。
“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郑中燮的人!”芮东根走进一片松林,仰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一阵风吹过,松枝上的积雪从高空掉落,风里夹杂着雪面儿,落在芮东根的身上。
静静的松树林里,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安静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峰,然后慢慢走向更高的山顶。那里雪很深,风很大,高高的白桦树、笔直的青松树、挺拔的山槐树在风中来回摇摆,站在山顶,正好可以看见远处的云峰山。
“在欧洲的时候,郑中燮和我每天几乎都生活在一起,我们从首尔大学毕业,一起加入HIS,后来又一块儿去了欧洲,我们先是在柏林和法兰克福待了三年,后来去了罗马、布鲁塞尔和巴黎,然后他叛逃去了美国,加拿大,最后死在了青岛的一个渔村里。”
老人说话的时候迎着风,声音断断续续,时而会停顿一下,等强劲的风稍微停顿一下,他又开始娓娓道来:
“你们都是我们的后辈,现在都很年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千万不要误入歧途!郑中燮就是贪欲太盛,最后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老人说完,继续站在山顶,凝望着远处的群峰。
“徐先生,你知道为什么白永茂每次张嘴都是五百亿嘛?”
“在下不知,愿闻其详!”徐东海紧跟在后面,低声附和着。
“人世间的事情总是那样巧合,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李恩植曾经利用职务之便,向海外转移了大量资产,总价合计大约70亿美金。武力部新任长官要求白马会不惜一切代价追回那笔巨款,并且只给了两年的期限。李恩植一死,这笔巨款彻底没了下落。白永茂应该很着急,如果能把这些黄金找到,在国际黑市上兑换成美金,就可以填补白马会那70亿美金的窟窿。
另外,根据日本关东军撤退时候没有来得及销毁的绝密档案,在苏联红军进攻东宁要塞的时候,日本关东军曾经计划将一批黄金转移到安州地区,那批黄金刚刚到达安州,苏联红军就从海参崴方向登陆包围了安州城,一部分日军带着贵重物品从城南突围,过了安江以后,在云峰山地区遭到朝鲜抗日武装的袭击。从此这批黄金就不知去向。
据我推测,在云峰山地下,就埋藏着那批价值连城的黄金,而那些黄金的藏宝图就存储在郑中燮给你的U盘里!”
“芮先生,那个U盘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从来没有打开或者拷贝过,我的妻子芮贤子死的太冤枉了!还有我的儿子徐敏哲至今下落不明!”说到这里,徐东海哽咽着,眼里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如果我没有猜错,杀死你妻子的人,并不隶属于HIS,而是白马会的人干的,那个人应该叫南成赫!”
罗子良一直在芮东根的周围探查着,他的眼睛不停地搜索着树林里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威胁以后,他才从后面赶了上来。
“郑中燮从美国潜逃回来以后,曾经与白马会那边联系过,据说郑中燮提出的条件是一百亿,白马会当然不会轻易答应他,就派南成赫去杀掉他,然后把U盘抢过来!郑中燮从丹东一直跑到青岛,组织上怕U盘落入白马会的手上,就派你去杀掉郑中燮!”
对于这样一个惊天迷局,徐东海听完以后依然将信将疑。
“既然五百亿的黄金就藏在云峰山下,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寻宝,而是非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呢?”
罗子良听完哈哈大笑:“你真是个书呆子!”
“那批黄金肯定是日本人藏的,苏联红军进攻的时候,这批黄金被转移到了云峰山,如果那些日军被朝鲜人消灭的话,那这批黄金就一定被深埋在地下。后来我们在欧洲幸运地找到一位在那场战争中幸存下来日本老兵,他临终之前将那价值万金的藏宝图交给了郑中燮!你知道郑中燮和李恩植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徐东海被这段传奇故事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是表兄弟,李恩植是表哥,郑中燮是表弟!内战之前他们都住在平壤,内战爆发以后才走散的,李恩植留在北方,郑中燮去了南方。后来,他们在丹东见过一次!”
此时,太阳即将从西边落下,寒风再度刮起,遥远的云峰山上也蒙上一层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