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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再次看到朴哲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朴哲,浑身湿透,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的,就像个流浪汉一样,狼狈不堪站在矿洞门口。
朴哲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两个大眼珠子深陷进眼窝里,目光呆滞,精神有些恍惚。
“混蛋,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居然还有脸回来!”
“虎哥,我错了,我错了!”
金虎一个大嘴巴子扇在朴哲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
朴哲摔了一个趔趄,嘴脸也流出了鲜血。
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哀求着:“虎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偷着下山找女人了,这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花言巧语骗我的钱!”
“来人,给我狠狠地揍!”
金虎虽然比较器重朴哲,但是家规不能变,朴哲这一顿拳脚是免不了的。
朴哲被绑在矿洞里打的鼻青脸肿,金虎这才放过他。
到了晚上,金虎来到矿洞里,亲自给朴哲松了绑。
“就这么回来啦?身后没跟着条子?”
“大哥,我哪敢走大道啊,安江边上,口岸到处都是条子,我是跑到大虎山,绕道跑回来的”
金虎将信将疑地看着朴哲,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原来,朴哲在口岸被捕以后,就被连夜提审。
作为一个老油条,朴哲对警察办案的流程也有相当的了解。
一审二诈三吓唬,如果抗住这三板斧,时间基本就熬过去二十四小时了。如果还有其他的“节目”,千万别害怕,只需要把自己曾经撒过的谎再重复一遍就行,说到连自己都相信了,那也就自然成了既成事实。
当王新带着另外一个警官出现在询问室的时候,朴哲却显得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哪国人?中国还是朝鲜?”
王新这边用汉语提问,朴哲只是翻了一下眼皮,然后又闭上眼睛,装作听不懂。
当另一个警官用朝鲜语再次提问时,朴哲还是睁开眼睛,表示自己听不懂的,然后就又靠在椅子上。
王新意识到这小子可能是个局子里的常客。
于是,也不着急接着问,而是用眼睛不停地大量这朴哲。
“啊……西八,看什么看?”
朴哲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脏话。
“你再说一遍?”那句话差点把王新逗笑了。
“说什么?挨抓了就关监狱呗?”
朴哲的汉语说的很一般,带有明显的安州朝鲜族口音。
然后,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王新见他一言不发,自己也不着急,于是就转身带人出去。
这下朴哲反而有点慌了,这帮条子要干嘛?
事实上,王新已经将朴哲的照片输入后台资料库进行人像对比,很快就精准地找到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原来这小子不但偷渡,还有涉嫌杀人潜逃的前科劣迹,于是就这么着晾了朴哲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王新直接派人从询问室里将朴哲带走,送到看守所里。
朴哲顿时懵了,还没听说不经过审讯直接关监狱的事儿呢?多少问我几句啊,怎么能直接把我关起来了呢?
朴哲当然是个聪明人,自己以前的事儿肯定被条子查到了,要不然也不能直接就把自己关起来。
于是,朴哲整天心里面慌慌的,生怕警察突然提审自己。
就这样连续过了三天,王新又带人来了。一见面,直接问道:“朴哲,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问你说?”
“我自己说自己说”朴哲吓得直冒冷汗。
就这样,朴哲就把自己嫖娼以后逃到境外又偷渡回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王新看了一下笔录,很多供词跟事实都没有什么出入。
这时,一位参谋走进来在王新的旁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出去了。
王新听完腾地站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朴哲。
“轮胎里面毒品事儿不用交代一下吗?”
朴哲一下子从椅子上崩了起来,“政府,这个跟我可没关系,是金虎手下那两个小子干的!”
“我亲耳听到那两个小子偷偷地嘀咕过,好像是反正货也没地方送,万一这次真成了,金大河那边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王新听了以后将信将疑地看着朴哲,“这不是你小子瞎编的吧?金大河怎么才能认出来那辆车的轮胎里面有货?”
“警官,这个你们肯定想不到吧,你可以看看那辆车的轮毂是不是有一个特殊的蛇形标记?”
王新打开相机,找到当初取证的照片,果然还真有一个蛇形的标记。
“是这个标记吗?”
“对,我们的货上面都有这个标记,这是我们跟外界联络的信号!”
“那怎么才能找到货?”
“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是带标记的车,出了口岸都会有人跟踪,到了晚上卸下轮胎直接取货!”
王新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年安州发生了这么多起轮胎被盗案件!
杜为军看了朴哲的笔录,终于真相大白了,难怪徐东海他们对自己车上载有毒品的事全然不知。
随后,杜为军为了进一步了解边境毒品走私通道路线图,安排王新带着朴哲到安江边上指认金虎一伙人的越境走私毒品通道。谁知道,就在那天出了岔子。
杜为军听到朴哲逃跑的消息气得火冒三丈,他对王新怒吼到:“人就这么跑了?”
王新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声解释说,那天的雨很大,江上雾气蒙蒙,路太难走了,没看紧朴哲,于是他就趁机跳进安江逃跑了。
“一群饭桶!”
杜为军气得把烟头扔到地上。
“王新啊,王新,你说说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朴哲在眼皮子底下逃跑了呢?传出去丢不丢人?”
夜深了,五中队再次集体出动。韦光带人来到安江边上,挨个村子搜寻朴哲的身影。雪亮的手电照在江面上,月光如银,夜色如梦,平静的安江依旧无声地流淌着,江涛一浪一浪地涌向岸边,枯黄的芦苇在风中荡漾。
冷月照秋山,
秋山亦无眠。
安江东流去,
逝水如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