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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罗叔这话,不应该?一个疯子有啥不应该的?
不对,听这意思罗叔好像以前就认识那个疯驼子,可还没等我问出来。
病房的门又开了,我和罗叔一回头,是老头儿回来了。
只见老头儿这会还是没什么变化,说是出去散心,可是我觉得怎么散出反效果来了,老头儿的脸色比出去之前更不好了。
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不着调和狡洁,反倒是一脸的无奈和低落。
说真的,我头一次在老头儿身上感觉到那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才能有的苍老气息。
“爷……”
老头儿坐下,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没事,你们聊的怎么样了?都知道了?”
我看着老头那勉强的笑脸,我知道他的意思,十多年跟老头儿生活在一起培养的默契,我看得出来他这很明显是不想让我问,要么就是不想让我在别人面前问。
每次他笑得勉强基本上都是这个意思。
我虽然心里在意,但是眼看老头儿都这样了,我也很知趣的没再提。
目光回到罗叔:“罗叔,那个疯驼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我还给了他十块钱呢,他为什么要害我啊?”
可是没想到罗叔也没回答我,只是无奈的看了老头儿一眼,紧接着就又叹了口气,似乎在等老头儿开口。
老头儿察觉到罗叔的眼神,也只是叹了口气。
“唉,等我回去告诉他吧。”
这话明显是跟罗叔说的,可是这正讲到关键的地方咔一下停了,从小我听故事都最怕讲一半了,这把我难受的。
我还想问,但是这会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是刚刚那个跟老头儿互相瞪眼的那个小护士进来了。
“17号床刘富贵,明天你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嗯?”
话还没说完,那小护士忽然皱起眉头,仰着脑袋闻了闻。
“你们是不是在这屋里抽烟了?病房里禁止吸烟,要罚款的。”
眼看着老头儿这状态,罗叔也知道他现在没心思处理这些事情,罗叔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脸的讪笑。
“没有没有,是我刚刚出去抽的,才刚回来,烟味还没散。”
我说刚刚他们怎么贼眉鼠眼的要关门呢,我还以为是怕有人影响到我们聊天呢,整半天是老头儿和罗叔两人想躲病房里抽烟不想被抓着啊。
不过听罗叔这么说,那小护士皱着眉头看了罗叔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是公事公办,而且又没有现场抓到,她也不好说。
“谁是家属,跟我来办一下手续。”
“我,我是他叔。”
小护士又抬头看了罗叔一眼:“那行,那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就要带着罗叔往外赶,罗叔回头看了我和老头一眼,还没等那小护士走出病房,就又叫住了她。
“医生,那个,这小子就不办住院了,这现在小命是保住了,你看我们现在去办个出院手续行不。”
小护士没说话,显然这种情况她见多了,毕竟住院费可不是一般的贵,虽说有医保,可对一般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那小护士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耐烦,这点职业素养还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她看了我一眼,又说到。
“这倒是没什么,就是王医生刚刚也和你们说了,他脚上和肚子里都有异物,我建议你们就算不住院也还是带着他检查一下。”
“知道了,谢谢啊,这孩子没事,从小就皮实,回去我们给他买点药就行。”
罗叔说着,还一边指着我,不知道怎么的,我听着罗叔这么说我,感觉跟天桥上推销大力丸的似的。
那小护士见罗叔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镇子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大家都不怎么有钱,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能吃药解决的就绝不在医院治。
所以小护士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又跟我们叮嘱几句:“也可以,但是有什么他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及时带着他来治,别拖出问题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劳您费心了。”
罗叔应和着,也就跟了出去去给我办出院手续了。
病房里又一次只剩下我和老头两个人,我本来是想问问老头儿刚刚是有啥不方便说的,但是那小护士一说我才想起来。
对了,之前来看我的那个医生,小护士叫他王医生的那个,也说我的脚上和肚子里有东西。
之前脑子不清醒,情绪也还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所以没反应过来,这会又听到,我才连忙把被子掀开。
一看我的两只脚,我又是一声惊呼。
卧槽!
只见我的脚踝上边,跟中毒了似的,差不多十多厘米宽,那一节腿上的皮肤全都黑了,跟掉染缸里了似的,黑色的皮肤下面还能看见呈现一种诡异的紫色的血管,但是这一节上面的小腿和脚掌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而且两条腿都是这情况,我靠,这太诡异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两条腿居然还是跟那天晚上一样,好像失联了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完了,我不会真成瘫痪了吧,没想到我大难不死居然还有补刀,真是差点又给我吓哭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被那个痋奴追的时候,这个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
不会这么倒霉吧,那个小护士说是我腿里有异物,对了,还说我肚子里也有。
想到这,吓得我连忙掀起病号服往肚子上一看,幸好幸好,肚子没有黑掉,还是跟平常一样。
对了,我想起来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人影,不,那个疯驼子往我脸上丢了什么东西。
妈的,这肯定也是那个以怨报德的白眼狼给弄的。
可罗叔也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啊,要不等会还是跟罗叔说一声,我还是检查一下吧,不然以后真成下肢瘫痪那我可就毁了。
可能是急中生智,对啊,刚刚看老头儿跟罗叔聊的,而且老头儿也知道痋术,那老头儿会不会也知道我这是什么情况。
老头儿这会也正皱着眉头看着我那两条中毒的腿,好像又陷入了沉思。
我看着老头儿的表情悬着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我跟抓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颤抖着问了一句:“爷,你知道我这腿是怎么了吗?”
我这一叫,老头儿回过了神,只是又叹了口气:“这也是痋术,你肚子里和腿里都让人家下了虫子了。”
你还不如说我被下毒了呢,老头儿这么一说,我想想我肉里面有虫子钻来钻去的,我就肝颤啊,太有画面感了。
“爷,那要不还是再住两天算了。”我试探的开口。
老头儿倒是还是很平静的苦着脸:“别想了臭小子,医院可治不了这个。”
卧槽!听老头儿这一句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昔日里跟着老头儿看电视的时光历历在目,其中不少恐怖片都是说被人下了虫子,虽然那个电视里演的是下蛊,但是这痋术既然和下蛊齐名,那指定也乐观不到哪去啊。
我一想起来电视里那些被人下了虫子的人,最后都被虫子给啃光了,鼻子眼睛里都是又白又大肥的虫子往外爬,我就害怕呀。
真没想到我也有朝一日能有这种待遇。
我想着那个限制级的镜头,眼泪都快给吓出来了。
不过我又想起来,对了,罗叔!罗叔知道的那么多,而且连阵眼桃核都能弄出来,罗叔肯定知道这个要怎么治。
于是我就跟开口说到:“爷,那等会让罗叔给我治一下吧,罗叔那么厉害,他肯定知道要咋搞。”
没想到的是,老头儿看了我一眼,又跟我来了一句。
“这个你也别想了,老罗子虽然跟道家正统沾点关系,可他擅长的也跟你说了不是,他估计也白瞎。”
老头儿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罗叔说过他的主攻方向是相面和相地来着。
我都快急哭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怎么到我身上就变成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
这眼看着我的下半身可能就要跟轮椅一起度过了,而且更主要的是,我就这么废了老头儿怎么办?
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什么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呢,结果我以后一辈子都要成老头儿的累赘了?
要说那时候就是阅历少,遇到点事就爱东想西想的。
也是老头儿看着我又眼泪汪汪的,这才跟我说:“哭个什么,老罗子不行,你爷爷我行的嘛,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老头儿虽然嘴上骂着我,但是手还是伸过来给我抹了抹眼泪,眼神里说不出的心疼。
是啊,老头儿从小就这样,小时候我被欺负了,哭着回家,他老是骂我不争气,被人家揍了不知道还手啊。
但是每次骂着都是一脸心疼的问我哪里疼不疼。
后来到了初中,我胆子也大了,跟老头儿说的一样,挨欺负了就还手,没打过也不哭了,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多大的苦难我都不哭,我要坚强,我还要给老头儿过好日子呢……
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想躲老头儿怀里,想让老头儿给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