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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对着十五爷大喊着要他偿命,最神奇的是,十五爷命人放了她,哈哈,我后来才知道,十五爷就是港女神!”“完了?”
“完了呀!”黑芭比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小爷,“后来可怜的阿枝还被赵恒绑来了戏班,和我们一起死了啊!哎~真是让人难过。”
“谁说的和我们一起死了?!”小爷将目光移回了书上,“我们走了,他们只是照着原来的样子活下去,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死。”
“真的?!”黑芭比心里终于不那么难受。
“骗你干嘛,这书的尾章还写了一段阿枝拿着圣莲令,号令白莲教杀进了皇宫呢,只是我没细看。”
“啊~那就好……哎~也不对,杭锦已经死了……”黑芭比的头在枕头上转来转去,想了好一会儿,才问,“对了,可以再进去一次吗?我们去将杭锦救下来!”
“我不知道,鬼爷没有教我。”小爷看着书,头也没抬地回答。
黑芭比失望地“哦”了一声,又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小爷看完了乞爷的前几章节,实在累了,也合上了书,关了台灯,睡了下去。
74*
听过我声音,知我事迹的人,大抵都会认为我甚是厉害。
十三岁便名满京城,十五岁便成了白莲教教主,直至年满二十四,我一直是别人口中的传奇。
知晓我的人,也定会知晓小花儿。
小花儿是我十七岁时遇见的,彼时,她才方满九岁。
她虽九岁,却没能和九岁孩童一般大小,单薄的衣服让她在凛凛寒风中瑟瑟发抖,乍一看,有如五六岁的孩子。
她当时的主人是挺有名的一花旦,专演苦情角色,没想到私下却是个毒辣的性子。
我救下了她,她成了我的小跟班,一般人,定是心存感激,念念不忘。
她不一样,我之所以会救她,正是因为她不一样。
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我白莲教众,都知道前任白莲教主在去世前,亲手将位子给了我。但很少人知道,前任白莲教主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教主与我说,他希望他将位子给我之后,我能对他的女儿手下留情。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那女娃娃,他瞒不下去,只得与我摊开了说。
我没应下,也没说不应。从他的袖中拿出一抹香巾,轻遮于他灰中透青的脸,不消三个数,他便殒命而去。
小花儿进了园子后,我没让她做其他杂事,只让她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她也乖巧,让去做什么从不会反驳,事情一完,就埋头站在我身后,不时偷偷看我几眼,看我在做什么。
几年过去了,我也习惯了她这种胆小、唯唯诺诺的模样,我只是没想到,她这番模样,竟全是装出给我看的,要不是一场凶恶的咳疾,我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她居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着谋害我,如同当年我谋害她的阿玛。
那一场病后,恰逢正日,大家坐于一处饮屠苏。按照规矩,她年龄最小,最先饮这酒,她毫不客气地抢过了屠苏酒,那愉悦的样子,将眼睛都映亮了。
我看着她稍有张开的眉眼,像极了前任教主,我自然又想起了他临死前的模样。
啊,是报应来了吗?
愣神间,酒已传至我面前。戏班里,我并不是最年长的,但他们为了表示他们的祝愿与尊敬,就将我留在了最后。
我看着手中的酒,对着小花儿感叹:真是岁迟暮啊,须臾间,都快老得如小花儿的阿玛一般年岁了吧。
众人皆笑,只当我在玩笑,毕竟我才二十出头,都不知道我其中的深意,他们说着些恭维的话,我却只盯着小花儿。
我不敢放过她一丝神色,果不出所料,她眸中闪过骇人的恨意,甚至有些嗜血。
我心中微微发苦,小花儿不会唱戏,但还是笑着让她背首诗助兴,不愿看她在这恨海中沉浮。
唉~还是太年轻,清亮的眸子里掩不住太沉的情绪。
她被我点中,有些慌,众人都宠着她,让她随意背一首应个景儿便成,没有刻意为难。
她一番踌躇,绞着衣角,眼睛时不时飘向我。
我对她笑了笑,算是鼓励。她最终深吸一口气,背了一首唐时顾况的《岁日作》。
不觉老将春共至,
更悲携手几人全。
还丹寂寞羞明镜,
手把屠苏让少年。
其他人都为她喝彩,她却紧紧盯着我。
呵,好一个手把屠苏让少年!真真应景啊!
所有人都停下来望着我,气氛突然有些僵。我笑了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为她鼓掌。
又是一阵热闹,她于掌声中坐下。
那几年,无知将时光拉得好长,总觉得,岁月是用不完的。
她泡的茶我照喝,戏我照唱,病情也很好地瞒着。
命,我可以还她。
只是,我不愿让站在她面前的自己,表现得那般脆弱不堪。
许是知晓我命不久矣,她也露出了她的本性。
我嘱咐她,不要出屋,外面太冷,她自小就身体不好,这天气,我不想让她出来冻着。
可我在台上一回眸,竟发现她违了我的吩咐,和霜降一起在外面看我在台上唱戏,我有些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她违背我的命令就是极让人不舒心的,我瞪了她一眼,这对平时的她来说,光这一眼,就够她领悟好久了的。
可她居然并没有表现出往常的害怕,而是瞪了一眼旁边的霜降。
这一举动,让我既开心又难过,她终于有了脾气,她也终于暴露了她有脾气。
我继续唱我的曲,舞我的水袖,演我的戏。
岁月如歌,总被人各种赞美,只是我的歌,已经到了尾声了,剩下的时日,希望她能好好的过。
75*
『为什么,为什么我用尽全力喊你,你却不肯回应!』
“阿枝?!”黑芭比在黑暗中大喊。
黑暗像是浓墨一样,将四周包裹,静谧得让人害怕。黑芭比在这看不见退路,也不知道去路的地方走着,走得很慢,很慢。她四处张望,可看不见任何一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阿枝!你在哪儿?”黑芭比又一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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