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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维——”伯爵的大嗓门紧随而至,“你的兄弟呢?这表现可配不上银手的威名!”
真是他,他竟然没死?罗丝的内心泛起一股焦躁,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海尔辛才没有兑现承诺?
克洛维从阴影中走出,目光炯炯地看向伯爵:“托您的洪福,他们都回归了伟大先驱伊斯格拉默的怀抱,现在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了。”
“有你在就足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伯爵指着他胸前的血洞,示意伊恩从外面喊马科里奥来给他治疗。
没死……为什么要给他疗伤?罗丝心中越来越困惑。
“基维尔男爵,你的表现真让我惊讶。”他又看向老爵士父女,微笑道:“鉴于此,你欠下的全部赌债,斯金格莱德人帮你还了。”
那可比吕卡翁给的聘礼更多,这次真的赌对了!
老爵士激动地牵起女儿,正要套套近乎,伯爵一挥手打断了他:“还有令嫒,我记得叫蒂娜,对吧?”
“你、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赛瑞迪尔有史以来第一个竞技场女拳王,被父亲嫁了三次的“新”娘,勇夺厨师大赛桂冠、尤其善于斯金格莱德新菜系的你。
连我这个酒馆女招待都知道,这位贤名远播的大人物怎么会不知道。
只见伯爵三言两语就说得她眉开眼笑,新工作随之而来——斯金格莱德宫廷厨师兼绿衣军拳术教头。真不赖,罗丝心想。
“我的伯爵大人,您到底还要说多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此时罗丝才发现,神庙内竟然还潜伏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两个。
一位身材高大的秃头老者将她特意留下的活口——吕卡翁的管家,从阴影里推到了伯爵的面前。
“喏——”他将手中的一枚金戒指和账册往前递去,手指轻点那位瑟瑟发抖的管家,“人证齐全,现在全交给你了。”
伯爵没问任何原因,像是刚发现他一般,奔上前紧紧给了一个拥抱:“老洛里,你怎么还在这?”
“哈哈,你小子刚刚真没发现我?”
“真没有,你比莫萨尔沼泽里的查鲁斯还善于潜行,可吓了我一跳。”
“这算什么比喻?”虽说如此,名为洛里的老者还是很开心。“看来我在你爷爷身上学到的手艺还没落下。”
“这家伙是婚礼男方的两个幸存者之一。”
他指着瑟瑟发抖的管家说道:“趁他们都在灭火,我审了他一遍。好家伙,不得不说收获不小,看来这场狼灾也并非全无好处。”
洛里看他毫不犹豫地翻开了那本账册,又忍不住提醒道:“当心啊,乔里克。你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毒枭集团,虽然他们在你父亲不遗余力的打击下,已如风中残烛……”
“正因如此,现在就是掐灭这股火焰的最佳时机,否则整个大陆的生灵都将继续遭受他们的荼毒。”
“好吧,好吧,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下次经过洛里斯泰德可一定要来我家坐坐,乔安内那老家伙可想你了。”
“一定。”伯爵说道。
送老者离开后,他又迫不及待地看起了那本账册,叫斯库玛的东西有什么魔力一样,深深吸引了他。
斯库玛。罗丝以前并不太清楚它到底为何物。
直到有次,肖恩发了疯似的把一群路过的虎人商旅揍得鼻青脸肿。起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携带了一种产自家乡的特产——月亮糖。
当时她疑惑地问道:“甜品而已,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甜品?不,它是毒品,更是隐形的恶魔。只要这一小块月亮糖,再加一点点其它材料,炼金师就能将它们调配成让人生不如死的斯库玛。”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肖恩对所有尖耳朵都是特别“照顾”的,虎人也一样倒霉,据说他们是斯金格莱德人大敌——木精灵的变种。
不过,当吕卡翁的管家在说出主人的秘密来求饶时,罗丝还是放过了他,说不定是一个惊喜呢?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现在来看这个秘密远比外面血淋淋的尸体,更让这位伯爵重视。
正当这般想着时,门口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大人,您终于来了!”肖恩从门洞中快步走出,脸上难掩激动之情。
“哈哈,那么大的烽火,即便是个瞎子也能闻到硝烟味。”伯爵将账册塞到怀里,惊讶道:“你跪着干嘛?”
“我……”肖恩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看着四周斑驳的血迹,终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只是一次不幸的事故,先起来。”伯爵叹口气,双手抓住肖恩的胳膊,毫不费力地将他提了起来。
“说说看关于那座仓库,你都有什么发现?”
说到正事,肖恩迅速从窘迫中走出,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不放心似的还凑到伯爵的身边,这才附耳轻声说起来。
“瑟森、卡拉塔卡斯、安加,甚至远到贝尔达,我安排了这么多人手,也只有你给我带来了惊喜。”伯爵连连拍打着肖恩的肩膀,情绪控制不住地高涨起来。
“相比起这头狼人所造成的损伤,你的所作所为,已在无形中挽回了无数个即将破碎的家庭、数不清的鲜活生命,这都是值得的。”
“带上他,我要亲眼看看那座仓库。”伯爵指指吕卡翁的管家,率先朝外走去,好像这场屠杀根本无关紧要。
真是个……目的明确的人。
罗丝不知道怎么评价,只觉得心头充塞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感。
仿佛自己、父亲、肖恩,连带着无数鲜活的面孔,都模模糊糊地变成了那些牌桌上的纸牌,只是供大人物业余消遣的玩具。
“大人,这绝不是简单的事故,她也不是一般的狼人,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本日记。”肖恩拦住他,递出了那本早已准备多时的日记。
“没错。”旁边的马科里奥也凑了过来。
他刚治好了劳伦斯和克洛维,同时也解答了一个罗丝的疑问。
那位银手的团长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其实全靠了“幸存者灵药”,是这种珍贵的药剂让他从队友的背叛中活了下来。
“我亲眼看到她戴着海尔辛之戒。”马科里奥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这枚戒指只有祂的选民才能拥有。并且这头狼人很奇怪,她狼化并不彻底,非常狡猾,懂战术,速度……”
“你们……”
伯爵打断了马科里奥,他一下子变得十分糟心,好似他们两个揭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让罗丝很费解。
犹豫再三,他打开那本日记,专注地看了起来,嘴里不时念叨着让罗丝似懂非懂的话。
“乌弗瑞克这个白痴……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臭婆娘马雯越来越嚣张了,得让因甘警告她。呦,舔狗变战狼。海尔辛这个挨狼干的街溜子,又搞出个新版本的月下相会。这世界变化太快,都盯着我干嘛?”
他在说什么?这些词语有关联吗?是我太蠢,还是这位伯爵另有盘算?
罗丝转头朝肖恩和马科里奥看去,发现他们也是一头雾水,这让她稍稍好受了些。
“猎王,可看够了?”
啪的一声,伯爵突然合上日记,眼神直勾勾朝破洞看去。
他在跟我说话?
罗丝惊慌失措地向旁边看去,四周并无它物。刹那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蓦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身体深处袭来,犹如一双巨手将她的灵魂攥出了身体,让她不可控制地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