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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二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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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瑞回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停的出现让他难受的呓语。
  希瑞忍着那实质般的灵魂撕裂,在被折磨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不堪重负他睡着了。
  只是很快就又在梦中惊醒,扭曲的言语攻击他,让他全身渗血,惨不忍睹,好像是一个皮肤炸开了的怪物。
  等他终于解放,站起来看看。
  眼前的环境让他蹲下,忍不住的呕吐。
  这里没有土地、文明。有的是尸体堆积的世界,血液积累的海洋,金红相接的夕阳暗沉沉的血天以及到处游荡傻子和疯子。
  等终于吐完,他才颤巍巍加入游荡大军。
  一步一步的走,忍着恶心踩在尸体上,尸臭浓郁至极,偶然吹拂的微风,它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更浓郁的尸味。
  走了很久,走一路吐一路,恶心感一直都散不掉。可到处都是同一副光景,希瑞的心情渐渐变得烦闷。
  他随意找到个人问话。
  “……嗨,朋友这里是那里。”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询问,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回音。
  心中的气浪在高一分,换一个人又问,“你好,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幸好这次有课回应。
  男子是个落魄又肮脏的疯子,只是看似正常,“啊,你好,这里好久没来人了。”
  那男子又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只要是向别人问问题就要去和他打架,只有打赢了他才行。”
  希瑞说道:“打架,和谁打?我我不会打架啊。”
  假装叹了口气,他又笑嘻嘻的说,“那也简单,我是这里的老大,你给我跳支舞顺道陪陪我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如何,就直接要动手动脚。
  希瑞哪能还不知道,赶忙一脚踹飞他,那男子已是一副皮包骨头的身体,那里经受得住,只是这一脚就死掉了。
  希瑞甚至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触感。
  死掉的前一刻,这被这里折磨的精神失常了的男子还有闲心调戏希瑞,“小姑娘还是个辣妹子,够劲儿我喜欢。”
  说罢就两眼一翻,成为这尸海的一员。
  稍后希瑞停在了一处血池旁,表情凶恶的抓起身边的断肢脏器等丢入血中,伴随着他的咒骂与愤怒,血池激荡起了高大的涟漪。
  希瑞面庞扭曲,牙齿摩擦发出咯咯咯的响声,瞳孔深处仿若深渊在凝望,恶魔吼声震地狱。
  发泄完了就该哭了,这个一十六岁的男孩子蹲在血池旁嚎哭,他哭的无力,凄惨。可眼泪不是无穷无尽的,哭完了就该继续面对现实了。
  希瑞神色木讷的盯着血里倒映的黑影,正在发呆时,一只干瘦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头。
  他一吃惊的掉进血池里,这是断崖式的结构,所以血很深。
  只是刚一进去就被后面的人抓住脚。
  出来了后,希瑞又蹲在尸上干呕,刚才没忍住喝了几口污血,刚好现在他面对的尸体是躺着的,且死相奇丑外还有被蛆虫给啃食烂了大半胸膛,希瑞被恶心得一下就全吐出来了。
  重新站起来看见的是一个浑身发臭的老年人,原本希瑞以为是傻子,可那傻子却转身就跑开。
  远去之后又转身朝他招手。
  希瑞说道:“反正哪都一样,去吧!”
  就这样他也快跑跟了上去,这里的路很难走就更不用说跑了,希瑞总是会出错,不是被崎岖不平的尸体绊倒就是被装尸体张开的嘴巴咬住。
  好几次差点跟丢。
  一直跑了很久,大概三千米,跑得希瑞都没力气了。
  期间也大叫,让其减速,每一次停下不追了,老头又会回头招手。
  只是现在希瑞实在跑不动了,任由他如何挥手也不动,弄得最后老头耐心耗尽消失在远处。
  休息好他又只能四处乱逛,希冀着遇上一个正常人,可是打了好几次招呼,全都是无法交流的状态。
  来到一小尸堆,见着了前方有人,还给他熟悉感,就想上去打招呼。
  如果不是疯子或傻子,就可以一起探索,还可以相互理解包容。
  心里带着期望,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不是本地民,直至来到他背后十米左右。
  希瑞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到背后有光源,回头一看,心跳加速。
  神圣、美好、守护的重叠光人站在那里,他也回头看着什么,但那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尸体什么也没有。
  希瑞本该靠近寻求帮助,可是看见他双手提住的一大堆脑袋,他双腿嘴巴死活不愿意行动。
  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不怕的,没事!那肯定是坏蛋的头,他是类似于惩戒骑士的人。
  可仔细一看,就看到了那干瘦老头的脑袋,刚想要提起的腿又止住了行动。
  那老头脑袋上的眼睛疯狂睁眨,嘴巴张开又闭合,那嘴型的意思是快跑。
  一道沙哑声从光影传来,“这啥?”
  希瑞身体一抖,那光影也要转头了。
  毫不犹豫,也不敢犹豫,希瑞转头就跑。
  原本他还想叫上前方的人,可看着他跑得比自己还快点就闭嘴了,说来也是奇怪,现在他在这里一次也没有摔倒了。
  被追了两千米,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
  随着靠近希瑞发现,那竟是一座大约有一百米左右的高塔,一座人头塔。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善男信女,在那座高塔皆有位置排名。
  在他前方的人靠近人头塔又绕开,只是在这之间踢开了几个脑袋,但并未造成大问题。
  希瑞微微思考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前面那个人是想要塔塌陷,这样就算不能阻止光人的脚步也能阻止自己的脚步。
  为自己而活。
  等希瑞靠近人头塔后,也没有放弃晓鸿的行为。
  他起跳也给了那些脑袋一脚,然后身子一翻滚向一边后继续跑。
  他很幸运,塔塌了一部分,上百颗脑袋如滚雪球般朝光人滚去。
  希瑞回头一看,却看见那人丢掉了双手上的头,也不管不顾,任由那些脑袋撞向他。
  就好像他也在逃命一般,完全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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