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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脸色有些苍白的陈昭连忙道:“时间到了,咱们该出去了。”
徐洪立即将马牵来,然后将陈昭扶了上去。
常威则自顾自的从不远处的尸体旁边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稍微比划了一下,一咬牙,猛的向自己右肩下方刺去。
“常兄……”
“常公子……”
“你这是干什么?”两人很是震惊的。
常威将绿色的箭杆折断,只留一小截插在身上,这才解释道:“不留点证据,我那两箭岂不白挨了?”
意思是他之前中的对方两箭被他拔出来了,他要再留下充分的证据,免得对方不认账。
陈昭叹道:“我身上的几支箭还在这里插着呢,常公子本不必如此。”
常威笑道:“还是有些不一样,谁都知道我是个读书人,不争不抢,我父亲又是三品大员。他们向你们下手也就罢了,竟然还毫不客气的向我这种人畜无害的人下死手,简直禽兽不如,这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陈昭和徐洪面皮一阵抽搐,不知道“人畜无害”这四个字该怎么理解。在你手里,人也死了,畜也死了,你还说无害?难怪吴三妹临死前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要是听了这话,还不得诈尸起来咬你一口?
一个词形容: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一句话形容:读书人,惹不得,他弄死你,还会装无辜,你却成了死有余辜。
常威又看向徐洪道:“徐兄,你要不要也来一箭?”
徐洪脸色一变,讪笑道:“我看就不必了吧,这已经有这么多罪证,也不差我这一箭。”
说得也是,常威也不强求,随即三人向己方来时的入口方向行去。
时间一点点推移,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终于从西面入口走出四骑。
水溶、史鼐、牛继宗等人皆是一喜,因为都是他们的人。
而随着他们的走近,分明还看到其中三人身上还插着数支箭,箭杆是红色的。
牛继宗眉头一皱,意有所指的道:“莫非,殿下的人不守规矩,不去猎杀猎物,反而向人下手?”
太子冼马连忙道:“人都还没出来,还请镇南伯不要无端揣测。”
“无端揣测?这箭都插在身上了,难道是他们自己插上去的不成?”牛继宗继续反咬。
水溶却笑着打圆场道:“镇南伯稍安勿躁,是非曲直,待他们都出来再当面对证,自有结论。”
牛继宗笑道:“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就再等等。”
于是,众人又继续等起来,约一刻钟后,东面入口终于走出一骑,正是太子一方的人。
不过,他身上却没有箭矢。
赵昀让人将他招上前,问道:“刘忠,为何就你一人出来?其他人呢?”
刘忠连忙道:“回殿下,我们进入猎场不久,就分成了五队,就为多猎杀一些猎物。手下和钱华一队,向东北方向搜索猎物。”
说到这里,他神色悲愤的指向刚回来的对方四人道:“他们五人却悄悄摸到我们身后,然后痛下杀手,钱华当场被射杀,手下运气好,才侥幸逃得一命。”
“你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分明是你们的人攻击的我们,我们身上还插着你们的箭,而你却完好无损,这还不清楚吗?”
刘忠的话音刚落,四人就立即驳斥,因为他们早已经将钱华的尸体处理好了,就是豹子吃的,所以有恃无恐。
“你们才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刘忠气急不已。
“好了,别吵了,等他们出来再说。”赵昀眉头微皱的喝令道。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他相信刘忠说的话,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们绝不敢主动去攻击水溶的人。
现在水溶的人先下手,己方怕是凶多吉少了。
还有常威,他可不认为对方不敢动手,大不了伪造成老虎、豹子袭击的假象,谁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派常威进去的。
想到这里,赵昀的脸色阴沉了不少,因为这要是输了,那就真的是一败涂地。
损兵折将不说,还让常大人绝了后,甚至还丢了京营三个营,形势将对父皇更加不利。
看到太子已经难掩紧张的神情,水溶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就意味着,常威应该也没有自己担心的那般有什么力挽狂澜的能力。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没人再出来。
赵昀和水溶皆是眉头微皱。
“难道剩下的人都折在里面了?”
水溶则想着:“吴三妹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三个身影披着晚霞缓缓的从东面的入口出来了。
水溶的脸色顿时一沉,是太子的人。怎么搞的,怎么还能剩下这么多?
赵昀却是一喜,常威活着出来了。
不过,似乎不太好,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快去帮忙。”赵昀连忙下令道。
徐洪无语,你小子真会演,最累的是我好吧。
因为回来的路上只找到了一匹马,虽然常威的体力在三人中最好,可毕竟他是连马都上不去的读书人嘛,而且还受了伤,不让他骑马还是人吗?
所以,徐洪就只能牵着两匹马,一路走回来。
东宫侍卫小心的上前扶着常威和陈昭,在抵达行宫外面时,又小心的将他们从马背上扶下来,搀扶着来到厅中。
看到两人还要行礼,赵昀连忙道:“不必多礼,快赐座。”
常威艰难的坐下,指着插在身上的箭,神情虚弱又悲愤的道:“这不是狩猎比试吗?怎么还射人啊?如果不是几个兄弟舍命相救,我今天就要死在里面了。”
说罢,向赵昀叫屈道:“殿下,您可得替我作主啊,您也没告诉我说在里面可以杀人啊,不然打死我也不进去玩了。”
“我还不到十六岁啊,刚成亲还不满两个月,我差点就死了呀,我父亲、母亲和祖母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常家就要绝后了呀……”
千般委屈差点夺眶而出,徐洪浑身颤抖,陈昭呲牙咧嘴,不是痛的,而是忍得太难受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