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确认，尊敬的骑士，宋志，您的身份已通过核验，感谢您对城邦的贡献。您可免费乘坐本次航班。请到A3口登机，本次航班将于……”
　　宋志收回身份证，整理好猎鹰小队制服，漫步到登机口坐下。
　　一期教官身份证明已录入，他向金相汇报过，把档案调到博卡拉瓦市，身份标识由刀剑变成象征中央城邦军方的城墙徽章。从今天起，他不再是莫林小队自由佣兵，而是军武基地的见习教官。
　　原本的主战骑士爵位自动替换到主教骑士爵位，待遇涨了一截。
　　战场上军功最好挣，凭借在十万大山的战功他能晋升名誉爵士。当一名名誉爵士，可以在任意守望城市中置业安家，还有国家薪水领，足以让一名退休佣兵过上体面的生活。但宋志不想这样。
　　在剑门关生活那些年，在产业园摸爬滚打，一直到被李顽收编。他见识到贵族的作为，对他们嗤之以鼻。后来李顽晋升爵士，去往边狱失踪，他推断出一个结论：一定是那帮看他不爽的贵族在中间挖了坑。对莫林小队旧部来说，晋升爵士就是踏进那个大坑里，何况他们也不追求更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宁可停留在战骑士，把战功折算成物质奖励。
　　“登机物品名称：超能武装，形态：长剑。品级：二阶一品。是否具有活化性质：无；是否固化魔法：无。记录重量，尺寸，材料类别……”
　　机组成员带走了他的十方秘剑。宋志打开终端查收一些简讯。
　　自剑雄复位后，制度改革一条接着一条，现在安全条例已经细致到要做物品登记了。要不是从小到大没坐过城邦航空，想尝个新鲜，宋志宁可跑步回去。以他中级的速度，从蜀道跑回博卡拉瓦市用不了一天。
　　不过全力爆发要损耗生命本源，对高阶超能者来说，生命本源这玩意能省一点是一点。他是最近才知道，骑士阶层乘机免票，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城邦航班跃入云层，速度保持在高级。自从魔神进阶为雨神，天空成了城邦绝对安全的净土。宋志跟着一些人到观景平台看风景。
　　观景平台在航班顶部，全敞开，四周被立场类魔法包围。宋志盯着太阳看，那玩意永远处在比航班更高的位置。
　　亿万光辉之主驾驶着原初之光打卡上下班，雨神脚踏神话雨云四处灌溉。天空，成为中央城邦的国土。
　　一些反引力船坞悬浮在比城邦航线低的位置。在怪化兵项目之前，城邦批准了宏伟的天空之城计划，这是第一期筹备。
　　正当宋志的目光被那些反引力船坞吸引的时候，一个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先生？先生？”
　　一名身穿宫廷长裙的女士娇笑着用团扇掩着半张脸，眼神分外妩媚：“您是猎鹰小队的佣兵？是超能者？”
　　宋志拘谨地笑笑：“我是，女士。”
　　“我们真的打进了十万大山？新闻上这么说呢。”
　　“准确来说只是驻军在太仓山一片，不过主力部队确实往深处推进过。”中央军部没有对自由战士们下保密条例，这些信息不久后都会被城邦宣传委员会公开。
　　“传言战争规模不会扩大，但也有传言说大奎会调动军队从边狱入侵，这是真的吗？”对面的女士像个好奇宝宝：“哦对了。我是博卡拉瓦·雅。”
　　宋志肃然起敬。博卡拉瓦是城邦王族姓氏，是尊贵的古代语音译。博卡拉瓦的意思是自我，本我。能用这姓氏的，至少是一名爵士。
　　“女爵。”宋志行了个礼：“现在战争形势还不明朗，至于战线会不会拉到边狱，我也不确定。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城邦新任主教骑士，宋志。”
　　“谢谢你的解答，很高兴认识你，骑士先生。”博卡拉瓦·雅挥了挥手：“希望在博卡拉瓦市能再和您聊聊。”
　　她脚步匆忙地回到座舱，屏退侍从。司空徒解除神隐，提着大宝剑盯着她。
　　“南竹，你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司空徒咧嘴。
　　“只是偶尔出门放风，这可是亿万河流之主默许的。”博卡拉瓦·雅掏出化妆镜迅速补妆：“人道一点吧，我的本体在原初河流中都快要泡肿了。”
　　“让你的宿主出来说话！”
　　博卡拉瓦·雅撇了撇嘴，属于南竹的精神体迅速下沉。女士眼神迷茫了一下，然后换了个气质。
　　之前的女人成熟，妩媚，然而现在的女人却显得端庄，纯洁。
　　“博卡拉瓦·雅，王族之女，根据第一生存者条例，现在对你做简单问答。如在问答过程中发生任何不可控现象，我将强行修正你本人的记忆回廊，驱逐你的宿体。请回忆你与宿体的初次接触……”
　　博卡拉瓦·雅以平静的语气作答：“那是一场发生在浮空平台的刺杀，平台发生了故障，我从上空坠落……”
　　“请回忆当时的场景。”司空徒面无表情道。
　　通过对记忆回廊的随机抽查，司空徒没发现任何认知扭曲和记忆篡改，于是他结束了自己的例行问话。
　　“尊敬的天使。”博卡拉瓦·雅看着他：“您已经对我进行了三次同样的问答了。您知道这位魔法师的精神体拯救了我，我也愿意拜她为师，这不就足够了吗？”
　　“这是程序。”司空徒在终端上整理笔记，头也不抬：“我们会考虑各种可能，还有你所说的这位魔法师精神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嗯，可以了，如果有异常现象记得及时上报。在精神体中冥想云层，记得吧。”
　　他走了。
　　“老师，我要休息了。”博卡拉瓦·雅沉入身体内部沉睡，南竹的精神体再度掌控这具身体。
　　“这牢坐起来眼看没有头。”女人发出一声长叹：“我投敌还不行么？”
　　……
　　“航班即将降落，请观景平台的乘客返回座舱。重复，本次航班即将降落。观景平台将收起全防御立场，中级战士可自由跳降。”
　　属于超能者的超能武装从尾部货舱升起。宋志取到了寄存的十方秘剑，除了他之外还有三名超能者，大家互相看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随着防御立场撤销，四人爆发蓬勃的剑气，抵消高天上的狂风。
　　全是剑士。
　　“第一次跳降？”一名超能者向宋志大声喊道。
　　宋志咕哝了一声，摆摆手，看了下地面，便从观景平台边缘的跳降洞口直接跃了下去。刚才冲他喊的那名剑士也跟着跳下来。
　　对掌握BT生物立场的中级战士来说，五千米以内高空跳降没什么实质性的危险，重要的是瞄准落点。利用生物立场减缓速度，宋志开始向目的地靠近，然而他发现跟他一起跳降的老兄出了点问题：他在用剑气强制减速。通常剑士在紧急情况下才会这么做。
　　我去，那么菜？
　　宋志控制生物立场在脚下生成一处落点，几个纵跳来到那个倒霉蛋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这名剑士在三千米高度已经开始失速了。宋志提着他直降五百米，减速，再降五百米，就这样抵消了他的落势。
　　“谢谢！”剑士大声道谢。距离地面只剩俩千米高度，对剑气境来说已经没什么危险。当然即使从五千米高度失速坠落，也要不了剑气境的命，可是一不注意会砸到什么东西上，生命本源怕是要丢掉一小半，还会搞得很狼狈。
　　“直接跟航班到机场就是了，搞什么跳降？”宋志笑道。
　　“唉，被我女朋友激的。我等下还要去机场接她。”剑士脸色通红：“再说哪有剑气境超能者不敢跳降。”
　　宋志摇头。同为剑气境，不同剑士之间差距很大，眼前的剑士看攻击力不过初级，也就速度勉强够上中级，但还应用不好。如果他能发挥出自己的速度优势，完全可以吸收动能，调整方向，哪里会搞到失速。
　　俩人落地后正在博卡拉瓦市军武基地降落点。航班进入博卡拉瓦市附近，基地防卫系统就已经识别过他的身份证，并一直追踪到他降落。
　　“谢了兄弟，我叫宋野，是城邦见习骑士。”剑士感激道：“等我去机场接了女朋友，回来请你吃饭。”
　　“你说你图什么。”宋志把他打发走了，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真巧，和我一个姓？”
　　“哈，你可算来了。”羊超迎面赶来：“我优化了能源结构，实战效果很好。”
　　天启一代升级为天启二代才用了半个月，宋志对飞天拉面公司的工作效率简直是叹为观止。新的怪化兵外表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通体蔚蓝，但当宋志进入座舱启动后，明显感受到体内能量的强化。
　　能源储备量加倍，动力输出更加狂妄。主控系统甚至锁死了机甲的攻击能力。
　　“警告！非开放场地禁止攻击动作，此动作将被动触发震源效果。”
　　宋志点头。羊超完善了他的设计，终于将天启动力升级到震源级别。
　　震源级别，那在战场上就无惧群攻了。
　　和羊超简单聊了俩句。一名叫湿婆的剑士把他带走办入职。军武基地是城邦军方的场地，湿婆是王族战士军长，宋志感知了一下，对方的生命源能简直深不见底，根源境界至少高他俩个档次。
　　湿婆感受到宋志的探测，但他没有在意。他带着新人到仓库领了制服，将身份录入基地主控系统，其他相关信息通过终端传输到宋志的资料库。然后他们靠在一个拐角处抽烟。
　　“羊超博士让我带带你。”湿婆吐出一个眼圈：“我看了你的档案。26岁晋升剑气境？这么说，从生命本源闭合之后，你独自修炼八年，破了俩境？”
　　“啊对对。”宋志替他点烟：“我以前的队长告诉我，只有在战场上得到的东西，才会是自己的。不要看什么根源境界，咱能打就完事了。”
　　“你根源三级，能达到中级战力，确实不容易。”湿婆认同道：“自从亿万河流之主推行武道改革，传武兴盛，修行五限六相者不胜枚举。或许你的队长说的对，阶位，才是衡量战力的标杆。”
　　“但作为主教骑士，我建议你抓紧把根源提升到4级。第二代天启只是一个开始，第三代天启将超乎你的想象。”
　　宋志心里有谱了。他笑嘻嘻向湿婆保证，领了宿舍和超能合剂配给，然后预支了半年的薪水，打算去市里买一套房子。
　　军武基地鼓励军官预支薪水置业，你买了房，就得留在这里。宋志想买房纯粹是为了圆儿时的梦想。
　　他没想到会在不动产中介见到李顽的父亲李静。
　　李静一眼认出了他。老爷子身体看上去很硬朗，虽然他没有服用生化合剂转变种族。多年以来猎鹰小队和大宇重工的精炼师会为他定期做基因调补，预防生命衰退。先后失去俩个儿子似乎没对老人家造成什么影响，他依然乐观地生活着，直到初代人皇回归，城邦改革到来。
　　“那俩个小子死不了！”李静大爷对他说：“我知道这件事。”
　　宋志跟他说一些好话，老爷子笑哈哈的。最后他把自己闲置的屋子低价转给了宋志。
　　“这是我为李顽买的不动产。”李静低声说：“我们家日子已经过的很好了。你说，非要追求什么超能者的极致——我也不贪多，小时候我想，让他当一名邑从就行，衣食不愁，娶个媳妇，体面地过完这辈子，不就可以了么。”
　　“爵士，哈哈，魔爵士……”李静摇着头，离开了：“爵士有什么用？他创办的工厂被那些贵族夺走了，他引导的战士四散而去，现在莫林小队也在分裂。是啊，剑门关已经没有魔族了，他所做的一切就又都没有价值了。我呢，我没有儿子了，一个也没有了……”
　　宋志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很沉重。他努力驱散了一些沉重的念头，拿着房屋钥匙走上公寓。
　　804房……他打开房门，穿着鞋走进去。
　　这是一间百来平的小居室，光线不错，进门就是客厅，俩个卧室。宋志感觉这公寓的房间布局有些熟悉，后来他回想起来，这房屋的装修风格不就跟莫林小区一样。
　　离基地不远，附近有商区，家具是现成的，还不错。宋志推开阳台，对着眼前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嗨。”对方拿着可乐，挥挥手。
　　“你是谁，怎么进的这间房子！”宋志有些恼火。这间房子可是老爷子给李顽准备的念想，怎么会有人住？
　　“请别误会。我住隔壁的，俩家阳台互通，只是你这边采光比较好，我过来借点阳光。”少年一脸阳光灿烂：“你是一期主教骑士？”
　　宋志朝隔壁望去，确实如少年所说，俩家阳台互通。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是，你怎么知道的？”
　　“买这个公寓的都从军武基地来，这里位置合适，价格最低……嗯，刚好半年薪水。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这一期的主教骑士。我叫……”少年吸干杯中的可乐，向宋志伸出手。
　　宋志伸手和他握了下。他没听清楚少年的名字，但却诡异地忽略了这件事：“我叫宋志。”
　　“听说过，十万大山战场上魔族那边称你为疯剑。”少年利落地笑：“阳光还给你，我回家了，明天见。”
　　少年回到隔壁。宋志本能地觉得有些事不对劲，但最后还是决定忘掉这件事。他从阳台跳下落到地面，准备去市场买一些菜，突然他皱着眉头回过头。
　　“这公寓的布置不对劲，为什么只有我和隔壁的房间通阳台？”他向公寓楼投去目光，继而诧异地瞪大眼：“我看错了？”
　　他看见，分明所有03和04户型都通着阳台。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
　　“疑神疑鬼。”走了。
　　……
　　第二天，军武基地整兵场，所有见习教官第一次聚会。
　　“诸位将作为第一批怪化兵驾驶员投入战场。”湿婆在高台上对所有人发表讲话：“从今天起，天启将成为你们的生命，你们将以低阶超能者的身份，参与到顶级超能者的征战中。身为一名成熟的怪化兵驾驶员，你们不仅要熟练运用怪化兵，还要掌握一定的战场维修能力，这将是你们未来在战场上存活的保障……”
　　“你们在每一场战争中获得的经验，将为后来的主教骑士们指明道路……”
　　“大家都是根源3级的超能者，基础体能锻炼就没必要了。所有人，列装出发！”
　　主教骑士们进入天启，启动主控系统同时将功率拉满。五十二道蔚蓝色流光甩开膀子狂奔，冲向预设的训练场地。那是军武基地后方的巨大黄原。
　　宋志和湿婆最先到达，身后的怪化兵大多是滚过来的。第二代天启力量增强到震源级，量化指标在1000，普通剑气境力量指标也就100-200，一下子要适应7-10倍力量增幅，难免控制不过来。不过见习教官们怎么说都是剑气境，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凡人，滚得再狼狈最后还都是适应下来。
　　宋志发现一到场地中，主控系统就解除了怪化兵的所有限制。同时，他对面湿婆所驾驶的怪化兵在视野中呈现高亮显示。
　　“按照主控系统配对，一对一自由对战！”
　　……
　　五十二具怪化兵回到军武基地后，所有主教骑士断开连接，纷纷跳出驾驶舱。负责战场后勤的机械师们迅速接手，开始用前期培训的造物系魔法战场修理。
　　“军部未来计划为每一位驾驶员配备一名专用机械师，同时驾驶员也要掌握部分机械师的技能。”湿婆一边走一边向主教骑士们介绍：“现在是战士们和机械师的磨合阶段。诸位，让我们把今天的训练做一次回顾吧，请畅所欲言。”
　　“怪化兵无法用剑士的战技。”一名主教骑士立刻说道：“机械和剑士的构造毕竟有区别，这限制了怪化兵的破坏力上限。”
　　“对这一点我需要做出解释。”湿婆迅速回答：“其实怪化兵是可以使用战技的。”
　　众人哗然。怪化兵可以使用战技？
　　“众所周知，怪化兵是一种特殊的超能武装。各位有没有穿过超能武装级别的战甲？在剑气灌注的情况下，着甲会影响你发力么？”湿婆讲解道：“怪化兵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具备动力源的超能战甲，那么用剑气灌注到这件战甲中，就可以使得自身与怪化兵完全契合，那样就可以施展战技。”
　　“当然，怪化兵太大了。要完全发挥怪化兵的力量，必须一次性灌注海量的剑气，这需要耗损巨大的生命本源。根据科研部门的计算，大概是5000个单位。”
　　主教骑士们相互对视。剑气境开辟气府，生命本源相对庞大，但也就只有12000个单位左右。一次性要灌注近半生命本源，换取与怪化兵的完全契合……怪不得主教骑士的硬性要求是剑气境。
　　不过这倒是值得的。能施展战技的超危级和不能施展战技的超危级是俩个概念。
　　“科研部研究发现，被灌注的超凡力量会被分配到怪化兵各个系统，强力增强主战机能。”湿婆继续说：“科研部针对动力结构做了改进。在战斗结束后，主教骑士可以从主控系统回收一部分超凡力量。”
　　“因此，灌注剑气下怪化兵的战斗力远超常态，被单独列为全功率模式。全功率模式下，诸位，就是超危！”
　　宋志觉得自己加入主教骑士真是来对了。低阶超能者很难修炼到超危，但列装天启后，直接就是超危级武力。
　　更何况，他清楚自己的生命本源比一般的剑气境还要雄厚，这是天生的。一般人启动俩次全功率模式就会死，但他的生命本源有俩万多单位，能发动四次全功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怪化兵！
　　这时他注意到那个少年，他确信是住他隔壁的那个少年。少年和羊超并肩走过，羊超正偏着头跟他说些什么。少年看见宋志，笑着打个招呼走开了。
　　“羊超博士，首日训练圆满完成。明天开始做全功率测试。”湿婆向羊超汇报。
　　“挺好的，今天的测试数据已经归档了。我来向大家祝贺——个屁啊！测试场那么多靶标你们不打，搞怪化兵对战，哪位天才的主意啊！实在不行你们找个超危级对练可好？你们知道修复那些装甲要花多少钱吗你们这帮混蛋！”
　　“使不得使不得……”几个研究院抱住张牙舞爪的羊超，竭力安抚：“羊超博士，这些钱早晚是要花的……”
　　他被拖走了。湿婆擦着额头的虚汗。
　　“明天全功率列装，后天实战。”
　　解散后，宋志在茶水间找到骂骂咧咧的羊超。
　　“刚才那个跟您一块走的那个是谁啊？”
　　“哦，那是城邦外聘的科研顾问XX，怪化兵就是我在他的启发下建造的。他是我见过最杰出的科学家，他的想法很大胆，说要设计屠神武装，呵呵呵。”
　　宋志好像没有听清楚少年的名字，不过诡异的是，他轻易就忽略了这件事。他摸着胡子。
　　“原来是科学家……还以为是跟我一样的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