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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猫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此情此景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
这段关于孤独的重奏是林语堂先生的绝响,当我合上扉页,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我时常觉得孤独是这个社会中最厚重的元素,它的深沉植根于罪与罚间的宽容与原谅,它的严肃缔造了因与缘中的区分与距离。之后,童年的欢声笑语,浸染于街区与路灯,万物潮生向上,唯有你紧紧扎根泥潭,缠绕呢喃,像赴死的人生前喘息,企图从眼中望见时节,天堂敞亮,而谁又长出欲望的翅膀。
是你厌恶的,不是疲惫、恶心、头晕目眩的耳鸣、翻涌而来的窒息、空气潮润中太阳催生皮革糅合的焦熏,也不是沉默、拘谨、无所适从的呕吐欲、道路拥挤与尾气排放、公交站牌旁陌生男人一只接一只的手香烟、昏黄而紧闭的车窗玻璃、心脏与外界此起彼伏的噪音......
使你厌恶的是,你好像永远也无法将这人生暂停。
无人与吾立黄昏,无人问吾粥可温。
无人允我捻灯熄,无人共吾书半生。
无人陪我渡夜深,无人许吾把酒分。
无人拭吾相思情,无人梦吾与前尘。
无人携吾顾星海,无人醒吾茶泛岑。
无人倾吾诉衷肠,夫人解吾心头针。
无人拘吾言中泪,无人愁吾恐年轮。
回首碣石潇潇路,惟有灯火阑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