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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牢门就哗啦啦的被打开了,芜菁躺在床板上一昂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小熊正靠在墙上打盹,小熊赶紧揉了揉两只熬的通红的眼睛,向门外看去。
“林山,律师会见!”
林山明显有些意外,他来不及细想套上号服跟干部出去了,一直到吃完早饭干部进号检查,他也没有回来。
“报告干部,二十四号号房,现有二十二名在押人员,应到二十二,实到二十一,一人会见,报告完毕,请干部指示!”
苏云报告完毕,干部绕了一圈说到:“林山怕是要开庭喽。”
另一个干部接口到:“也该开庭了,林山也来了一年了吧。”
“嗯,一年多咯。”
芜菁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是听干部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每个案件都这么复杂吗?武汉来了将近两年,山哥也来了一年多,照这样看如果自己没能取保是不是也要这么长时间?
正当芜菁胡思乱想的时候,铁门又响了起来,难道山哥回来了?
“小毛,收拾东西!回家!”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小毛,小毛自己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家里人连账都不给他上,会给他办取保手续?他愣了半天才说到:“我?是来放我吗?”
干部笑到:“咋啦,号里生活看来还不错嘛,才来了二十多天就想赖着不走了?你爸妈赔了点钱,取得了对方谅解,这回要长个记性,下次要再犯事......”
小毛本以为父母不管自己了,听到干部如此说这才噌的一下窜了起来,三两下就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蹦跳着就出离了二十四号的牢门。
小熊小声的嘀咕到:“放吧,都放吧,晚上能又能睡的宽敞一点咯。”
天空一点点暗了下来,一道惊雷划破了天空,暴雨倾盆而下,想到昨天在风场晾晒的衣服,苏云按响了号长床头的警报器。
“咋了!按警报器啥事?!”
苏云到:“干部,还放风不放?”
“下雨放啥风?我看你抽风!”
“那把风场门打开吧,我去收下衣服。”
随着嘟嘟的挂断声响,风场的门也打开了,由于芜菁坐在后排,离风场门口较近,一阵凉风吹来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苏云走过来指了指芜菁说到:“走,帮忙收衣服。”
芜菁抬头透过铁丝网看着天上翻腾的云层,雷电在其中隐闪瑰丽,他从没感到下雨天也美的那么直接,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东西只有在失去的一刻才有意义,芜菁不解。
苏云拿着塑料杆子挑着衣服,衣服挂的很高,滑腻腻的雨水顺着杆子不断滴落,极不好挑,苏云急道:“你在那发什么呆!拿好了,这是咱号长的衣服!”
芜菁接过衣服,抱在怀里冒雨往号里冲,他时至今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自己的衣服他也会这样视若珍宝的抱着吗?他摇摇头不敢细想。
等收拾完了衣服,风场的大门又缓缓的关闭,林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在前面跟着李哥说着会见律师的情况。
这时又一个中年人抱着被子进来了,苏云给他领到号长李哥的面前,说到:“蹲下!”
号长看了他一眼说到:“啥事进来的?”
“寻衅滋事。”
“今年多大岁数了?”
“45。”
“好,到这里好好的,坐后面去吧。”
芜菁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次新人进号,可变故徒生,干部突然进号让李哥出去有事情说,双层的铁门都没有关严,大概五分钟左右李哥满脸阴沉的回来,他跟前面的几位大哥说了些什么,芜菁只隐约听到老师、猥亵之类的几个词。
前面的几位大哥一脸厌恶的往这中年人看来,金哥吼道:“新来的,你过来!”
这中年人仿佛知道了什么,在凳子上磨磨蹭蹭不愿意动。
金哥使了个眼色,武汉走过来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推推搡搡给弄到了前面。
号长皱了皱眉说到:“再问你一遍,啥事进来的?”
这中年人说到:“我不说过了吗,寻......”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苏云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膝关节,他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苏云,苏云吼道:“给老子蹲下!”
号长一脸平静的说到:“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中年人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金哥笑到:“我就猜到你不知道,好,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甘肃!拿毛巾!”
甘肃嬉笑着说了声:“得令!”
他就把一盆毛巾端到了厕所的水龙头,粘湿后一人给发了一条。
甘肃看着芜菁眼中的疑惑说到:“今天有人要过堂了!一会你就有好戏看了!”
苏云从床铺下面抽出一个板凳说到:“趴下,两个手扶着凳子往前走!别回头!后面新来的看好了!”
中年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料想不会是什么欢迎仪式,于是惊恐的愣在原地,两条腿止不住的发抖。
金哥见状站起了身,他轻轻一推就将这中年人撞在了墙上,他骂道:“你也这个年纪了,有胆做,没胆承认?我数到三,你要不动,我让你半个月都不能动!”
中年人作着揖哀求道:“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受不了这个。”
金哥的眼神越发的凌厉:
“一!”
“二!”
中年人迫于金哥的压力,他赶紧弯腰推着塑料凳子开始移动。
“啪!”
一声脆响抽在了中年人的背上,紧接着啪啪啪啪啪,这帮常年混迹在社会的孩子全都下死手往他身上抽,芜菁看到这个场面瞬间就呆住了,这种事情是在这里真实发生的吗?
甘肃站在芜菁身边推了他一把,小声的说到“你干什么呢?”
芜菁这才回过神来,象征性的抽了几下。
金哥带着苏云他们走了过来,说到:“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中年人点头如捣蒜一般慌忙说到:“知道了知道了!”
金哥说道:“犯什么罪进来的?”
中年人道:“猥亵。”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
“怕挨打。”
金哥道:“早说不就没事了吗?你看看老牛。”
他手指了指还在攥着毛巾的老牛,“强奸进来的,他都没享受到这待遇,你非得在这抖机灵?看给你能的,以为我们好骗是吗?过堂的滋味如何?会扎飞机吗?”
中年人麻木的摇了摇头。
“老牛,你给他做个示范。”
老牛走到风场的门口,弯着腰两只手像忍者一样向后扬起。
“学会了吗?这样扎直,腿不能弯!”
中年人只得照做,他每站直一次就会被挨一脚,如果回头看是谁踢他还得多挨一个嘴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芜菁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