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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菁菁这一年来论文水平精进不少,学业到底是荒废了。
埋头苦干了俩月,3月份自考发挥的还是不尽人意。
成绩下来果然没有令她意外,四科挂了两科。
赵东海鼓励她10月份再接再厉。
许菁菁这个失败者被学霸灼热的目光注视,就更加自惭形愧了,心里也涌出一股不服输的意念。
打那以后,她就刻意避开赵东海,找她吃饭就说忙,打电话也是敷衍几句就挂了。
这把赵东海整懵了,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女神突然就变得很冷漠。
同事郑涛见赵东海闷闷不乐,就拉他下班撸串喝酒。
赵东海这人平时很少喝酒,今天突然想把自己灌醉。
“行嘞,你说去哪儿喝,地方你找,我请客!”
办公室其余几人听说有人请客,就像蚂蚁闻到糖味儿,呼啦啦的凑上来:“哎,带我一个呗!”
“带上我,哥们儿孤家寡人,下班贼无聊!”
最后除了有家有口的老李、老夏不去,其余人都算上了,一共7个,不仅吃饭,还安排了饭后K歌。
赵东海苦笑,本来想跟郑涛俩人喝点,独自释放苦涩,谁承想成了集体的狂欢。
郑涛家就是阳城的,他对本地的吃喝玩乐都门清,领着大家直奔黑寡妇夜市。
赵东海来阳城不足半年,还是头次听说有黑寡妇夜市这个地儿。
名字听起来霸气有毒,地界也实至名归。
只见一条小吃街灯火通明,两排摊位像码的整整齐齐的麻将牌,数量巨大却井然有序。
乌压压的人群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叫卖声不绝于耳。
“好家伙,阳城人口不亏在全国排前几名,真是实至名归!”
赵东海不由得咋舌,这场景除了过年赶庙会能遇着,平时很少见到这种场面。
“你知道你身上少了点啥不?”郑涛凑他耳朵前喊。
“啥?”
“烟火气,懂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学习,都毕业工作了,也该享受一下生活!”
赵东海听了这句话,心里开始琢磨:莫非许菁菁是因为自己天天逼着她学习,身上没有烟火气,这才感觉压力很大跟他疏远了?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眼前一片喜悦,一片繁华,赵东海特别想跟许菁菁一起分享这片烟火气息。
他忍不住又拨通了许菁菁的电话。
许菁菁今天小夜班,刚换衣服准备回宿舍。
接到赵东海电话,听他语气很开心,周围一片热闹的声音。
跟许菁菁这边冷清的办公室形成鲜明对比。
她听同事说过好几回黑寡妇夜市,说黑寡妇夜市就是阳城人夜生活的寄托。
心里有了触动,便应了赵东海的邀请。
辗转到地儿,已经半夜12点了。
赵东海一早就在路口焦急的等着她。
一看到她身影便赶紧冲她招手:“菁菁,在这里!”
许菁菁在人群中穿梭,来到赵东海身前。
周围人声鼎沸,把她的心情渲染的也很开心:“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夜市啊!果然挺震撼的!”
“对呀,我也是头一次来,心想着必须把你叫出来放松放松!”
其实赵东海约了几次,许菁菁都各种回避,他早就黔驴技穷了,谁承想她喜欢的不是西餐厅也不是音乐会,而是简简单单一起撸串。
“今天是你们单位聚餐吗?我来合适不?”许菁菁问。
“不是聚餐,他们就是来蹭饭,有男有女,不用局促,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赵东海同事都知道一会儿他的白月光要来。
郑涛一杯啤酒灌进肚子:“羡慕海哥,为了他的白月光能舍弃大好前程,想当年我的媛媛让我跟她去南方,我舍不得自己的老窝,就分手了,现在悔呀!”
郑涛语气似真似假,引得众人跟着起哄:
“你回南方找你的媛媛呗!”
“对,说走就走,明儿咱就打离职报告!”
这时赵东海带着许菁菁过来,赵东海是他们这个科研组的组长,正好听到让郑涛打离职报告。
“啥玩意儿?郑涛你要干嘛?”
大家一看让赵东海茶饭不思的正主来了,都赶忙正经起来。
纷纷自我介绍,拉着许菁菁碰酒。
赵东海赶忙拦下:“我们菁菁不喝酒,我替她喝!”
这一来二往的喝了不少,赵东海有些醉了,反而安静下来,坐在许菁菁身边,就像一个很乖的孩子。
大家伙看赵东海已经调侃无效了,就又把矛头指向郑涛。
郑涛是本地人,他当初抛下大学女友回阳城也是迫不得已,他是家里独子,绝不能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而他女友的要求是随她回去,因为她也是独生女,要赡养自己的父母。
郑涛心里苦,但他从不跟别人讲,听着同事的调侃,只能装疯卖傻的“媛媛啊,媛媛啊”的叫。
除了赵东海之外,在场还有另一个人一直很安静。
她叫梅子,是他们这个组的副组长,跟赵东海是主副手搭档。
如果许菁菁像一株凌寒盛开的腊梅,梅子就像一丛热辣奔放的蜀葵。
只是今天她安静的有点出奇。
许菁菁默默注意她很久,见她眉头微蹙,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她这边。
她们初次相逢,应该不会有吸引她的地方,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在看赵东海了。
许菁菁即刻就判断出斜对面这个女孩她喜欢赵东海。
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安和不快。
郑涛成了大家的开心果,他一边乐呵呵的被人撕扯伤疤,一边不忘帮自己好兄弟一把。
“你们知道这里为啥叫黑寡妇夜市吗?”
“一个姓黑的寡妇开的?”
郑涛笑着摇头。
“那你别卖关子了,你本地人肯定知道来由,说来听听?”
“那是自然,传的姓黑的寡妇开的,那都是扯淡!这黑寡妇夜市幕后老板姓柳!”
“我爷爷说,58年那会儿闹天灾还有水患,死了不少人,一个姓柳的后生从东北不远万里来到阳城,别人都是往外跑,他却偏偏从有粮有田的地方来到这饿殍遍野的死地,就为了找他回家奔丧的妻子丙翠,到地儿后才发现老丈人家早就人去楼空,他想着妻子可能已经回东北去了,就又折返,等了数月依旧没有等到,就沿途询问打听寻找。
一晃过去了三年,终于打听到丙翠当年被一户姓黑的人家领走了,他又找了好几年,这才打听到丙翠在老鸹沟,等他赶去老鸹沟,村里人笑着说那个黑寡妇,一天到晚往外跑,说要找她男人,她是寡妇,还想男人,真是荡妇!后来疯了,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柳姓男人听到这些吐出一口鲜血,他再没有回东北老家,而是在阳城他妻子老宅门口支起面摊,卖丙翠生前最拿手的板面,取名‘黑寡妇板面’,再后来越做越大就成了现在的夜市!”
“那后来他有没有找到丙翠?”
郑涛叹息:“不知道!真羡慕那个年代的人!那时候没有车没有电话,隔着千山万水也要相逢,如今想见一个人,打个视频马上就能见到,反而再也没有那种忠贞不渝的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