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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时代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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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之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了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如今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慢慢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捋清。不一会,阿梁来了,他提着一个包袱,放在陈墨之桌上,说:“这就是张京俞留下的东西,行李都被她打点好了,就放在床底,看来她早就准备要走了,只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连包袱也来不及带。”
  “她应该没打算走,”陈墨之道:“她大概想着把小萍解决掉还回来,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失手罢了。”
  阿梁沉吟片刻,问道:“大少爷,京俞真的是杀泰叔的凶手吗?”
  陈墨之点点头:“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大概率是她,”说到这,他又问:“小萍和她的父兄呢?”
  阿梁说:“我让他们在西边空置的仆人房休息了。”
  陈墨之看了一眼座钟,发现时间尚早,于是便站起来,说:“走,跟我去会会他们,听听他们怎么说。”
  阿梁于是便跟着陈墨之来到小萍和她父兄休息的地方,与陈墨之一起,听小萍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当小萍和她爹把他们所知道的都告诉陈墨之之后,陈墨之对小萍说:“以后你就继续留在陈家,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至于杀泰叔的这个人,她不叫张京俞,至于她是谁,为什么会冒名顶替张京俞来我们陈家,这个事,我会把它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和死去的泰叔一个交代。”
  小萍的父亲见陈墨之说话斯文有礼,并不糊弄他们,便说:“我们都是粗鲁人,方才说话若是冒犯到,还请陈先生不要介意。”
  “不冒犯,”陈墨之道:“看到你们一家同心协力,我替你女儿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感到骄傲。”
  小萍的父亲听到陈墨之如此夸他,便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吗?不过我也觉得我人挺好的......”
  陈墨之站起来,握了握老人家的手,便交代阿梁:“让他们在这住些时日,等大家都缓过气,再回去吧。”
  阿梁点点头。
  陈墨之从仆人房出来后,迎面遇见陈逸之和周楚桐,只见周楚桐挺着孕肚,一脸担忧地问:“大哥,小萍她......没事吧?”
  陈墨之道:“可能受了点惊吓,但人没事,现在就在屋里头,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周楚桐点点头:“谢谢大哥。”
  陈墨之回到书房后,打开了阿梁放在他桌面上那个包袱,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女人的衣物,并无其他能梳理出线索的东西,他翻了几遍,最后找到一颗纽扣,这颗纽扣,显然与这堆女性衣物并无关联,它是一颗铜制的纽扣,上面印着青天白日的图案,陈墨之知道,这是国民党军服上面的纽扣,而这种花纹,只有科长级别的军服才有。
  三月末,“汪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汪伪政权虽是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为名,实际上却是军事上完全受日本指挥、政治上完全追随日本、经济上完全为日本服务的傀儡政权。汪伪政府成立后,国内多地游行示威,爱国青年们大喊着“打倒汪伪卖国贼!”团团包围了汪伪政府。而在香港,也有部分爱国青年不怕日特监视,在街头发散传单,痛斥汪伪政府的卖国行为。
  由于温钦甫出任汪伪政府的司法院院长,也在演讲上露过面,很快便有人摸索到他的侄女温若漓人在香港的信息,因此田中诚担心温若漓一个人在香港若出什么事他远水救不了近火,便找人连夜将温若漓和阿桃带离香港,送至广州城荔湾区桨栏路的一处寓所。就这样,温若漓与阿桃在广州城住了下来。自1938年广州城沦陷后,日军随即对广州城进行殖民统治,所以其时的广州城属于日军的管辖范围,于此时的温若漓来说,就相对安全一些。
  温若漓在广州城住下的第二天,田中诚来看她,见寓所附近一带的居民并不复杂,楼下街道也有几家日本人开的店,田中诚便放心了些,他对温若漓说:“阿漓,抱歉让你如此动荡,如今广州城比香港安全,你离我近一些,我也能安心。”他见温若漓点点头,便试着牵她的手,温若漓也没有抗拒,任由他牵着,田中诚见状,心里高兴,便一把将温若漓揽过来,说:“阿漓,我最近比较忙,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我已经向叔父申请,争取年中与你成婚,婚后你喜欢留在国内也行,跟我回神户也行,都随你喜欢。”
  温若漓轻轻地从他怀里脱开来,拢了拢自己微乱的秀发,说:“这些......到时再说吧。”
  “也是,”想到这,田中诚便有些腼腆:“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他见温若漓清减了不少,便道:“我知道香港的厨子做饭不好吃,而你又喜欢粤菜,所以特地为你挑了这个住处,楼下全是粤菜,现在广州城归我们管理,你大可放心去逛。”
  温若漓呼了口气,说:“谢谢你。”
  田中诚道:“你我之间,以后再也别说‘谢’字了。”这时,田中诚的副官佐藤走了过来,用日语与田中诚说了几句,田中诚听后,沉吟片刻,便对温若漓说:“部里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温若漓点点头,说:“去吧。”
  田中诚走后,温若漓回到寓所,她一边喃喃地重复着佐藤说的那句话,一边拿出一本日语书来查询,看完之后,她大概明白佐藤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佐藤那句话说的便是:“难民已经运送到本部了。”
  难民,本部,为什么要运送难民到部队里?田中诚到底在做些什么?温若漓想了一夜,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后,她便对阿桃说:“阿桃,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一下,田中诚如果来找我,你便说我到外面逛街去了。”
  阿桃道:“小姐,你初到广州城,人生地不熟,不让阿桃跟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呢?”
  温若漓道:“广州城如今是日军的殖民地,每条街道都有日军把守,倒是不怕会发生些什么,我就是去看看外面的环境而已,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了,家里没人,倒是怕田中诚会多想。”
  阿桃听罢,心想小姐也是去逛逛街而已,便由她去了。自温若漓跟陈墨之分手以来,阿桃看着自家小姐慢慢变得憔悴,在香港的时候,温若漓常常一个人窝在屋里,也不出去见见阳光,吃不好也睡不好,眼见温若漓往日红润的脸庞变得日渐苍白,阿桃在旁边看着也心疼不已,而今来到广州城,难得小姐愿意去外面走走,在不危险的情况下,也是好的。
  于是温若漓便让阿桃守在家,她一个人走了出来。1940年的广州城,到处都是巡行的汪伪军队,虽然经受了十几个月的狂轰滥炸,但此时广州城的街头依然人来人往,温若漓叫了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自己要去华南派遣军司令部,那黄包车夫回头打量了温若漓一番,眼神十分复杂,温若漓被他看得有点慌,便用粤语说自己只是去那一带办点事而已,黄包车夫才回过头去开始拉车。一路上,温若漓看到街边有许多被炸毁的房子,在那些残破的墙壁上,还有着干了的斑斑血迹。温若漓能想象到当时的状况有多么惨烈,日军的炸弹扔下来之后,这些被炸死的人骨血分离,他们溅到墙上的血是鲜红滚烫的,而今过了一些时日,那些废堆下的尸骸被搬离了,印在墙上的血迹也被风干了,颜色亦黯淡了下去,再久一些,便模糊成普通的污迹一样,人们再看过去,也记不起这里曾经丧失过多少鲜活的生命,那些死去的人就这么被时间遗忘了。
  战争到底是谁的错?人为什么总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左右到自己命运?温若漓经常想这个问题,好像在任何时候,个人的命运都很难免地被时代裹挟,因为群居动物都是与社会紧密相连的,几乎没有人能超脱于社会和时代的影响。即使你如何努力,都挣脱不了这个大环境,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凡决策者失当,下面的蚁民都只能任由时代的车轮碾压过去,且并无还手之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无法言喻的痛,也许,就是所谓的时代之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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