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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东厂,正殿。
魏德贤侧躺在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躺椅上,在他腿上还伏着一个丫鬟正在给他揉腿,旁边地上放了个毛垫,另一名丫鬟跪在毛垫上正在往他嘴里喂葡萄。
叶千绝神色难看的站在大殿中央,低头道:“厂公,昨日让赵无极与那丫头逃了。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把他们抓回来?”
魏德贤闻言,目露凶光,自己刚刚面见太后,才从皇宫回来本以为叶千绝已经把赵无极与楚凌霜抓了入狱,谁知此刻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大胆!赵无极都打上门来了,你且敢让他全身而退,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把他抓回来…?”
叶千绝闻言,听明白这是魏德贤不相信自己,吓得一哆嗦,赶紧跪在地上:“厂公明查,我叶千绝是厂公一手栽培起来的,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厂公的事情!”
魏德贤闻言冷哼一声:“是吗?昨日那两人,只有那丫头你拿不下。而我在离开之前,已经替你废了她的右手,她还中了我的摧筋断骨掌,不死也残。那赵无极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又带着个重伤的累赘,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让他二人逃走的?”
叶千绝一听这话,却是吓得脸色惨白,暗想到:“昨日那妮子掌力惊人,哪里是什么断臂重伤之人?完了,魏德贤这老狗在胡编乱造,难道是想找借口除掉我?哼,枉我对他忠心耿耿!”
想着,叶千绝神色镇定,轻声道:“厂公恕罪,还请厂公给属下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今天日落之前,我必将他二人押送到东厂天牢,如若不然,属下愿自刎谢罪!”
魏德贤闻言面色微变,阴狠的看了一眼叶千绝:“好,既然你敢立军令状,那本公就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的忠诚,量你也不敢背叛本公,本公若要杀你,连皇帝都保不住你。滚吧!”
叶千绝赶紧跪谢:“多谢厂公信任,属下定不辱使命!”
退出殿外,叶千绝早已后背湿透,此刻心中冷道:“哼,魏德贤这狗东西,昨日与那妮子交手不敌,自己先逃了,如今不由分说拿我开罪。我若想活命,看来只能去投靠那妮子了,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能在魏德贤手上讨到便宜…”
打定主意,叶千绝行李都顾不得收拾,拖着重伤的身子远离东厂而去,他心里清楚,这一去,再没有回头路…
帝都主城,刘府。
“见过楚老,还望您稍等片刻,我这就知会我家老爷,让他出来迎接。”
两看门的守卫恭敬拜向一位老人,只见这老者白眉白须,衣着甚是普通,眉宇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面色红润,额前搭着两道细长寿眉,一对细长眼睛精芒四射,整个人看去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圣剑门掌教,楚定天,其剑法天下一绝,在江湖享誉剑圣美名。他也正是楚凌霜的父亲,赵无极的师尊。
很快,帝都天朝,正二品官员,兵部尚书刘成,一路小跑来到门外,刚见楚定天,立刻恭敬行礼:“楚老,您终于来了,您终于来了,快,快里面请。”
刘府内堂,刘成垮着脸,神色显得焦虑不安:“楚老,那魏德贤祸乱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在帝都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朝中大臣惶惶不可终日,前几天他要我与他结党营私,扳倒王丞相。人家王丞相可是三朝元老,世代忠良。”
楚定天神色肃然,此刻喝了口茶水,淡淡问道:“所以,你没答应?”
刘成叹息道:“我自然是不会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去做那陷害忠良之事。可昨日夜里,我家中女眷、丫鬟,就一夜失踪,就连我的夫人,女儿也都一起被抓走了。
足见他手下高手众多,若要杀我,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今日魏德贤已经派人送来书信,说我的妻女、以及府上丫鬟,现在都被那阉贼抓到东厂天牢了,我若不从,我真不敢想像他会对我的妻女做出什么事来……”
说到此处,刘成忍不住啜泣起来,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如今连皇上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楚老英雄,要说这天下我还有人能相信,就只能相信您了。”
楚定天闻言赶紧喝了口茶水,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心想道:“魏德贤有四十年童子功,金刚不坏之躯,而且手下还高手如云,又身居高位,权利碾压皇权。我一介武夫,论武功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又凭什么敢去得罪他呢,真以为我号称剑圣就是圣人啊?”
“咳咳,呃,刘大人有所不知,老夫此行帝都,其实,就是打算不再过问江湖世事,准备退位让贤,由我的徒儿,赵无极,来继承圣剑门掌教之职,剑圣虚名,也将由他继承,昨日我已给他传了书信,想必他们应该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
刘成一听顿觉眼前一黑,哭腔道:“什么?楚老英雄,您要是不出手的话,天下亡矣啊!”
楚定天心中无语:“我要是出手的话,我命亡矣,但凡有三成把握我也上了,可那魏德贤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存在。哎,你不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刘大人,等我徒儿继承了我的衣钵,有什么事你再与他商量不就行了吗…”
……
客栈门口。
赵无极与楚凌霜手拉着手,两人笑盈盈的走出客栈。
赵无极手里提着两壶上好的佳酿,用稻草编织成的篮子提着,而他的宝剑则被楚凌霜拿在手里。
“霜儿,一会见了师尊,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楚凌霜嘟了嘟嘴:“当然是你啦,你是男人,我怎么好意思叫我爹爹把我许配给你?”
赵无极坏坏一笑:“走吧,师父他老家早就到刘府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两人出了客栈还没走多远,忽然迎面一个身穿布衣,头戴斗笠的男人闯入了两人的视野。
只见那人身材消瘦,双目如鹰,步伐挺沉,却又有摇坠感,赵无极忽然皱眉:“这人,怎么看着很眼熟啊?”
楚凌霜闻言也仔细瞧了瞧,笑道:“此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看起来倒挺像个秀才。”
赵无极却是沉眉,忽然惊喝:“叶千绝!”
叶千绝昨夜被楚凌霜一掌重伤,没有好好修养,还坚持徒步走了这么远的路,此刻也不装了,摊牌了,往地上一倒就晕了过去。
赵无极见状,正要冲上去一掌毙了他,却被楚凌霜拽了回来。
“无极哥哥等等,他虽然跟我们有仇,但是你也不能趁人之危,我的无极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屑于做那种宵小之辈才做的事。”
赵无极抬起来的手愣是打不下去了:“好吧,就听霜儿的。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那也不行!无极哥哥你把酒给我。”
“嗯?”
“给我。”
赵无极把酒递了过去,楚凌霜接过酒后,浅浅一笑,使了个眼色:“好啦,你把他搬到客栈。”
“啊?霜儿你疯了?”
楚凌霜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无法理解,可是他已经与魏德贤决裂了,如果我用系统商店里的丹药救了他,我就会成为他的小主,他就会成为我的小绝子,以后对我唯命是从,忠心耿耿,无极哥哥你听懂了吗?”
赵无极闻言吓了一跳,只当楚凌霜又发病了,赶紧道:“我听懂了,我这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