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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逆极而顺 / 第1章 梦想自由飞翔

第1章 梦想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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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六月,当时,贺胜正就读于临城医科大学大四的下学期。
  学医为五年,在贺胜的心里便是高四、高五、高六、高七,还有高八……
  某一日——
  城市,万家灯火。
  校园,人头攒动。晚自习结束了。
  操场,人影晃动。有晚练的,还有热恋的。
  教学楼顶,女儿墙边,瘦瘦高高的贺胜迎风而站,从来没有感觉到十二层竟然如此之高。
  “再高你还能高过黄山吗?”贺胜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真想体验一次自由飞翔。之前,他不止一次在奇妙的梦境中化身为自由的飞鸟,翱翔在黄山上空。云雾在身边缭绕,奇峰怪石在脚下掠过,那些亿万年前产生的精灵,有的像凶猛的野兽,有的像优雅的仙子。远处,连绵的山脉在云海中若隐若现……
  贺胜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在梦中遇见“道道”的情景,竟然无比的真实。那次梦幻之旅,贺胜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飞越了黄山的重峦叠嶂,云雾如轻纱般在山间飘荡。就在贺胜沉醉于这仙境般的美景时,一个虚幻如仙的少年身影渐渐清晰,那便是——道道。当然,这是两人通过交谈而得知的。
  小道士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身着一袭古朴的长袍,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是由夜空中的星辰点缀,又好似由云雾织就,随风轻轻飘动,随时都能与周围的云雾融为一体。腰间佩一把长剑,剑鞘上雕饰着神秘的纹路,隐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贺胜一眼断定,此剑并非人间之物,是来自于缥缈的仙境。
  走近细瞧,小道士眉清目秀、肤若凝脂,绝对是被黄山的灵气滋养而成。一双眼眸明亮如星,带着一丝空灵与深邃。微微上扬的眉毛,如同两弯新月,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发丝乌黑亮丽,被一根简单的发带束起,偶尔有几缕发丝在风中飞舞,更显其仙风道骨。举止之间既有少年的活泼与灵动,又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老成。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与黄山的奇峰峻岭融为一体,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
  在贺胜很没有礼貌的端详过程中,小道士时而微微皱眉,仿佛在思索着深奥的道家玄机;时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在黄山的云雾映衬下,道道就像是一个从神话里走出的翩翩仙童,让人不禁为之点赞。
  “阁下尊姓大名?”贺胜学着影视剧里的模样询问。
  “道道。”小道士不卑不亢答道。
  “道——道——你这想在江湖上给我摆一道吗?记住要在江湖混,礼让有三分……”
  “我是说,我的名字叫‘道道’,道可道,非常道的道……”
  “得——我知——道。”贺胜又瞥了一眼他的佩剑说,“你在这里是——”
  道道:此山是我——
  “啊?这词儿太熟了,此山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还道道呢,想劫道吧?你建个收收费站多好,合情合理又合法。兄弟——道道——你听我劝,要在江湖混,贪财别过分……”
  “你小子是话痨?嘴巴是租来的?我说——此山是我修仙所在……”
  “你嘴才是租来的呢,怕给人家用坏喽?直接说明白得了!”
  道道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盈地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朵之上,无声无息。他细细打量着贺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惊喜: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声音越加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贺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我是贺胜,不知为何会来到这里。
  道道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此地乃仙境黄山,你能到此,定是有缘之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贺贺”吧——
  “介意!贺贺——呵呵——你当我是个笑话吗?直呼我贺胜大名就好。”
  “贺胜——很好。”道道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吾自幼修行,追求道家真谛,已有数年。我居住在花山,离此……”
  贺胜好奇地看着道道腰间的长剑:你的剑好漂亮啊!可以给我看看吗?
  道道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抽出长剑,说:此剑名为“轩轩”,乃吾之佩剑。
  剑身闪烁着寒光,应该能斩断世间万物。贺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剑身。当手指即将碰到剑身时,立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此剑有灵性,非有缘之人不可触碰。”道道说道。
  贺胜缩回手,心中充满了遗憾:一会儿说有缘,一会儿又说无缘。到底缘不缘啊?
  “你——贺胜,与我——道道,有缘。与宝剑——轩轩,无缘。”
  “不提圆和扁了。我说,你的剑术一定很厉害吧?可以给我展示一下吗?”然而,贺胜的心里却说:别他么么的跟我“装乘号”!
  道道点了点头,然后身形一闪,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长剑便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后,身形如电,剑影闪烁,仿佛与剑融为一体。
  贺胜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向往:好厉害啊!我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侠客。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替天行道……
  道道:替天行道,不是胡闹。你可醒醒吧——
  突然,贺胜猛的一激灵,睁开双眼,依然在教学楼顶,傻傻地笑了。掏出打火机,熟练地遮风点燃,便一根接一根的抽起来,一眼接一眼地望向天空和地面。
  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学校么?为什么暗夜之中竟然如何恐怖?
  “现在想来,拼死拼活求学这些年,还是幼儿园时最好混了。”贺胜想到这句来自于网络段子上的话后,嘴角微微上翘。
  牢笼!都他么么的是牢笼!
  贺胜狠狠弹出手里的“带把儿粉笔”头。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闪亮的红点划过夜色投入到楼下的灌木丛中。
  “啊——谁他么么的扔的烟头——还有没有社会公德心啦!”
  喊骂声拔地而起,携带一股直冲云霄的怒气。
  扶着女儿墙往下一看,贺胜借着一楼投射出的灯光,隐约感觉是一男一女俩人影从树丛中跑了出来。那男的已经暴跳如雷,女的好像是很害羞又很害怕,四处张望一圈后,立即隐入到更黑暗的地方去了。
  贺胜没有生气,又是微微一笑,顺着墙根儿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多完美的多亮丽的弧线啊——还骂我没公德心,谈恋爱钻树丛里,干着鬼鬼祟祟的勾当就有公德心啦?
  牢笼!该死的牢笼!
  骂着骂着,贺胜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无声哭了好一阵,他才抬头仰望星空,仿佛是要让眼泪倒流回去……
  “贺赫——赫赫——呵呵——”
  贺胜竟然“呵呵”地笑了,眼前出现了妹妹胖嘟嘟的小脸。
  “哥哥,抱抱——”
  她又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妹妹贺赫已经三周岁了,前几天刚过的生日。这个小天使,真是幸福啊。都说六月六日出生,是很顺的日子,她应该给贺家带来顺心顺意吧?
  “有意思,‘呵呵’,当初我给她起这个小名儿,认为她的到来就是个笑话。其实,道道说得真对,我才是个笑话,我把自己活成了最大的笑话……”贺胜揉搓着脸颊,自言自语。
  …………
  第二天一早,同舍的人都已洗漱完毕,只有贺胜还在呼呼大睡。
  “贺胜,起来!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你是作啥妖儿呢。”包胜男叹口气又说,“真让人操心,你这样是要干啥啊?该备战快期末考试了。”
  “肯定不是搞对象,否则就夜不归宿了!”张以理说完,坏坏地笑了起来。
  “噢?兄弟有美事儿,咱们得支持啊。”吕游笑过后又喊,“吃早餐去喽!”
  包胜男:再赖床的话,上课可要迟到了。贺胜,今天是谁的课你不知道啊,老狠了……
  贺胜从蚊帐中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说:他狠?老子更狠!我不去了,帮我喊到啊——
  “啊?你疯了?”张以理满脸不屑地说。
  “没疯!一包“带把儿粉笔”!”
  张以理:那可是刀子嘴刀子心、刀子舌头刀子唇的“李老狠”啊,能是闹玩儿的吗?
  贺胜比划出个胜利的手势,不耐烦地说:我是“贺老狠儿”!别磨叽,两包“带把儿粉笔”!而且是——每人!
  “两包——为了兄弟,我两肋插刀!贺胜,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张以理答道。
  吕游趁火打劫:外加一顿烧烤。
  贺胜:过分了吧?
  张以理:你是我们舍的大款,一顿小小的烧烤都是小钱儿。身在江湖,兄弟之情,感天动地……
  “同意!滚蛋吧,我的狗屁兄弟——”
  同舍的人走了,连走廊里都清静了下来,贺胜却是困意全无。
  一舍四公子,情如亲兄弟。包胜男,东北人,细问起来与贺胜姥姥家不远;张以理,虽是临城本地人,却生活在乡村,路途算是很远;吕游,黄山市人,只是和贺胜之前不认识,高中时却和贺胜的初中好同学杜梓豪在是一班。
  太静,反而睡不着。贺胜坐起来,并未撩开蚊帐,而是斜倚着,又从枕头下摸出打火机与“带把儿粉笔”。
  不算幼儿园,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快四年了,目前总体上讲求学已近十六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六年?小学时无故事,初中懵懵懂懂,高中三年如炼狱。千算万算没逃过“父母之命”来学医,万万没想到这大学竟然是苦难高中的延续。
  男孩的成长,往往是在某一时刻突然就长大了。贺胜回想,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初三毕业考完试后。
  “我那乱七八糟的暑假啊……”贺胜盯着缓缓升腾的烟圈儿感慨道。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跟着胡飞乱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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