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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野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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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出,寒星野顿遭雷击,大脑空白,心脏先是骤停,旋即狂跳。
  他踉跄数步才稳住,双眼圆睁,血丝满布,惊惶之色尽显。“什么……你说你叫楚若水?”沙哑之声艰难挤出。
  “可是,若水不是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上了吗?”寒星野眉头紧锁,震惊之情无以言表,他目光如刀,死死刺向裂口女,上下打量,眼神交织着重逢惊喜与荒谬恐惧。他呼吸急促沉重,胸口起伏不停,身心在冲击下颤抖。
  “难怪……难怪她会和若兰长得一模一样……”寒星野心情复杂的想道,“但是,为什么她还活着?”寒星野记得当时她和父母的尸体被一起送去火化了……
  “也许当时我只是晕了过去。”裂口女轻声说道,“总之,我并没有死,在焚尸炉燃烧之前,我醒了过来……”说到这,她的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像是回忆起了那极度恐怖的场景,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音。
  “什么……”寒星野瞪大了眼睛,听着这不可思议的经历,脸上满是惊悸与疼惜,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裂口女微微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里很暗、很窄,我害怕的哭喊,却只看见身体已经扭曲的父母……”裂口女刚一开口,身体便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当时,她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恐惧、悲伤与绝望相互交织。她想,那是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噩梦,黑暗中父母那扭曲的身影,如同恶魔的爪牙,时刻撕扯着她的灵魂,“当时我真的好害怕……”
  寒星野听完后,内心一阵刺痛,他看着裂口女那般模样,眼眶瞬间湿润,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将裂口女揽入怀中。
  裂口女一惊,嘴唇微微颤抖,她伸出双手轻轻反抱着寒星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开始肆无忌惮的抽泣。
  “若水……别怕,我……”寒星野的低语带着心疼的颤音,手臂下意识地收拢,将她护得更紧。
  裂口女的啜泣声在他怀中持续,每一声抽噎都揪着寒星野的心,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眼神中满是对她的疼惜与对那段黑暗过往的愤懑,只愿此刻的拥抱能为她抵挡所有的噩梦与悲伤。
  许久,寒星野缓缓松开了她,目光中仍残留着怜惜与疼惜,他轻声问道:“所以你的裂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若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她无助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恐惧和悲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达到了极点。紧接着,嘴角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后眼前一黑,等再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这张脸……就变成了如今这副可怕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脸上那狰狞的裂口,指尖触碰到的瞬间,身体又是一阵轻微的战栗,仿佛那撕裂的疼痛仍在心底隐隐作痛。
  寒星野看着她的动作,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满是疑惑与对她遭遇的深切同情。
  这时寒星野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甘,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楚若水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茫然,仿佛被这句话拉扯回了那段暗无天日且充满迷茫的岁月。她的肩膀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当我在那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时,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死一般的寂静。我的脑海像是被一团浓稠的墨汁浸染,混乱不堪,根本拼凑不起任何关于自己身份以及你们的记忆碎片。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该走向何方。”
  寒星野望着她那痛苦的模样,眼神中的质问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惜,可疑惑仍如影随形,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紧接着追问:“那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楚若水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寒星野,似乎在穿越层层叠叠的时光迷雾,努力捕捉那一丝微弱的记忆之光。她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地挖出:“那天在你家,当我不经意间瞥见姐姐的遗像时,那一刻,仿佛有一道炽热的电流直直地穿透我的大脑。往昔的一幕幕画面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排山倒海般向我涌来,所有的记忆瞬间复苏……”说到此处,她的面容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对姐姐深深的怀念,声音也变得哽咽难语,“对了,姐姐是怎么去世的……”
  这个问题一出,瞬间击中了寒星野内心深处最柔软且脆弱的角落,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眼神中哀伤与思念相互缠绕。寒星野缓缓地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白血病……”
  “白血病……是吗……姐姐……”楚若水轻声呢喃,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怅惘。
  “若水……”寒星野结束这个话题,他不想让楚若水再接受到更多痛苦的信息。
  “我清楚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人……”寒星野颤抖着声音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听了这话,楚若水先是一愣,而后神情变得愤慨,“因为……他们都该死!”她的双眼微微瞪大,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仇恨的火焰,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直达那些令她痛恨之人的所在。
  寒星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他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否定自己听到的话语,“你说什么?你只是在滥杀无辜……”寒星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内心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与混乱之中。
  楚若水却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身体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与悲伤。
  许久,她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寒星野,“星野,别动……”楚若水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随后她径直走向寒星野,轻轻将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而后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呢喃:“等你看了这个,也许你就能理解了……”
  刹那间,在楚若水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寒星野的脑海。
  当画面清晰时,寒星野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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