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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强志东再次艰难的睁开眼睛时,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换了个地方!
他躺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
昏沉沉的脑袋感觉随时都要裂开!
他向旁边扭动了一下头,想要看清楚这是哪里?
可是他就这么动了一下,就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传递过来一股钻心的痛感,呼吸都极其困难,蜡黄的脸上泛起一层密集的汗珠!
他这是被巨大的疼痛疼醒的?
他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是怎么了......
逐渐的,他的回忆和思绪就如涨潮了的海水一般一股股涌来,停留在他被不停施暴的那一刻。
浑身的疼痛和回忆告诉他,施暴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恐怖。
他也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有多少处骨折和挫伤,只能一点点的动动脑袋,观察这间陌生的屋子。
这是一间十来个平米的房间,灰白的墙皮上有很多地方都发霉了。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到发指……
只有摆满了上下铺的架子床,再没有了任何空间摆放别的东西。
因为这里是热带地区,所以这些床上的被褥物品都很轻薄。
有的床铺已经脏的发黑变色,有的则清洗的稍干净一些,只是颜色显得发白掉色,应该也是很久都没有更换过了。
他嗅了嗅鼻子,除了还有一些黏黏糊糊没干透的鼻血散发出的血腥味外,房间里还充斥着其他的怪味,他想咳嗽但是胸口疼得又不敢去用力。
强志东想发出点声音,可是他的喉咙就像有无数把小刀插在那里一般,丝毫不敢再使劲了,只有自己想办法分泌一点点唾液来给自己解渴润喉,每吞咽一小点都很困难。
干裂发白的嘴唇在一阵阵的蠕动间又崩裂了几道口子,可是血液似乎都流光了似的,没有从这些裂口中流出来,只是传来一些微不足道的刺痛,相比他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这又算得了什么?
终于,他有了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双手费劲的移动到自己的视野里......
他想看看自己的双手十指有没有残缺?
还好,十个“兄弟”都健在。
他又使尽了全身力气,低了一些头,将目光费劲得射向自己的双腿和双脚。
他的双脚早已经没有了鞋子,自己的袜子还在,那说明还没有被动过。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好像有伤口!
坏了,会不会被……
双腿和身上的衣服都有多处较大的破损,从褴褛的衣裤间能看到里面的肌肤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试着想坐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上半身支撑起来,终于他耗光了所有气力又重新倒在了床上,随即两眼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
他们一个个浑浑噩噩的走着,犹如进来了一群没有灵魂的丧尸一般。
有人走到了下铺床边倒头就睡,有人走在上铺的扶手架前费力的攀爬着,似乎这种简单的攀爬动作会耗光他们仅剩的气力一般。
终于有一个人走到了强志东的身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说道:“还昏迷着呢噻,这么烫手,这都第三天啰,这么下去肯定活不成啰......”
远处一个已经瘫在脏兮兮床上的人回答道:“这有啥子奇怪滴,又不是没见过,八成是家里穷,没有钱给那个付阎王才被打成这样滴!”
“嘘!!!小点声,你不想活了!这外号你也敢说出来!”
“怕啥子,只要有业绩,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晚饭就跟没吃一样,你还有逞强的力气!上次听说有一个刚进来,冲撞了他,钱都没要就直接扔鳄鱼池了......”
就在二人不咸不淡的闲扯中,强志东慢慢的又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肉嘟嘟的脸蛋,几乎快把眼睛也遮住了,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的小伙子,乱蓬蓬的短发也就20来岁,一只手还按在他的颈部动脉处,感受着自己的脉动,眼睛却看向屋里面的一张床铺,嘴里不停的叨叨着。
他使劲晃动了一下头部,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咳嗽出了一点声音:“咳......”
“哎吆……他醒了……你看,你看,他醒了!快过来看撒!”
胖小伙兴奋的叫了起来,似乎这是他很久才遇到的一件开心的事情一般,疲惫感也消失了大半,用手招呼着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人过来,和他一起分享快乐。
那人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是个身形消瘦、满脸沧桑的中年人。
他摇摇晃晃、不情愿的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个昏迷几天都没反应,可还活着的汉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他人听见似乎跟没听见一般,偶尔有上铺的人也就是撇过来一两束目光而已,都显得非常的麻木。
“水......水.......”
强志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这几个字,可是小胖子却还是听得模模糊糊。
旁边的那中年人提醒道:“他是想喝水了,没看到嘴唇都裂开的没形了,说是要喝水啰!”
这个胖小伙这才感觉到刚才强志东嘴唇蠕动是在要水喝,他赶快起身去找水。
接着,走廊里一阵嘈杂,过了没一会,他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水杯接了半杯水,将强志东的头小心翼翼扶起来了一些,将水一点点的送到了他嘴唇边。
强志东想大口大口的喝水,但是一旁的中年人却是提醒年轻人不能给他喝太多,小口的少喂一些水就行了,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为啥,反正就是听他的准没错。
等强志东喝了一些水后,又被轻轻的放平,后脑勺的血痂也干了,他们给他换了一个枕头,也就一些没用的布料卷了卷给他垫在了头下面。
强志东慢慢的大口呼吸了一会,感觉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挑战生死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胸骨受伤了?
等过了一会,他又让这两人喂了一些水,才感觉好了很多。
中年人还不知道从哪里偷偷弄来了几块饼干喂给了强志东,还告诉他,这些干粮是被禁止私藏的,别说出去。
这里的守卫害怕他们会逃出去,有了干粮就能在雨林或者其他山区逃的更远,所以有的物品是被严格管控的。
强志东在吃喝了这些东西后,身体也明显有了一些暖流,不知是不是错觉,疼痛都少了很多,没一会他就又昏迷了。
也许是睡着了......
等他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几个人折腾醒的。
其中有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来给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吃了几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有一个打手模样的嘴里骂咧咧的说:“这都没死,真特么命硬!那天要不是老大接了一个电话让放了你,你小子早都喂鳄鱼了!”
这些话强志东也听到了,但还是不知道当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邵勇和吴志刚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些人走了,床头留下了几片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这些天里,强志东虽然昏迷着,但是大脑犹如一台不停播放回忆的幻灯片,似乎将自己从儿时能记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播放了个遍。
开心与悲伤,成功与失败,统统一闪而过,留下的就是只有活下去的信念。
强志东艰难的挪动一些,那个大夫说的是缅甸语,听不懂,但是检查他的腿和胳膊等部位时都笔划出没问题的样子。
但是,当摸到他的左侧肋骨时,指指点点的说了很多话。
他猜测自己的左侧肋骨肯定有骨折或受伤的,但似乎又没有那么严重。
自己现在能动一些,但是他也害怕有更严重的危险,肋骨骨折很容易刺穿肺部或其他器官而发生二次伤害,还是别太大动作。
他想给那个大夫说说自己后腰有伤口,可是他说话声音小,那些打手都在门外不愿进来,这个人又听不懂。
艰难的比划了半天手势,那个大夫也听不明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匆匆的又走了。
他只好艰难的吃喝了一些后,他又慢慢的躺好,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