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在老皮的办公室内，李思源看着手中的国足集训名单说到。
　　吴蔚正叼着意大利产的雪茄，吧嗒吧嗒嘬着。
　　“别说，老皮真会享受。这玩意儿真香啊。”吴蔚心里想着。
　　他没有立刻回答李思源。
　　室内的氛围有些尴尬。
　　“你要是能看懂，那你就是国足主教练了。”
　　“可是现在因为这份名单，外界都在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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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间办公室内，铁子和程序员看着同样的名单笑出了声。
　　“铁子，你说老皮是不是收钱了？”
　　程序员没那么懂足球，可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骂声，他也知道球迷对国足集训名单并不满意。
　　“那应该没有，他就是太自负。总想玩点花活，证明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名帅。”
　　铁子说着老脸一红，赶紧吹了两下刘海，掩饰自己的尴尬。
　　毕竟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自己上任国足主帅，第一件事就是卖国脚名额。
　　“铁子，情况不太对啊。”
　　程序员浏览着网页大惊失色。
　　“怎么了领导？”
　　“这骂的有点过分了，而且怎么这么多为咱俩喊冤的？”
　　“说明领导您深得民心啊！”
　　“屁！”
　　程序员不懂足球，但很懂办公室政治。
　　他俩刚被老皮当众摆了一道，现在应该是韬光养晦的时候。
　　这时候如果被推上风口浪尖，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铁子你说，是不是你买的水军？”
　　“领导，我不造啊。真不是我。”
　　铁子也是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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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了，因为那是我安排的。”
　　“？？？”李思源一时没反应过来，老皮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没逗你，我说真的呢。”吴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是，这玩意儿是我能听的嘛？”
　　李思源顿时感觉不妙，老皮这是不是在给我挖坑？
　　现在是预采访，办公室内没有摄像师，只有他们两人。
　　“我黑我自己啊，不行？”
　　“那您图啥？”
　　“你猜，如果骂我的人太多，而且骂得太过分，骂得一点逻辑都没有。粉我的人，会不会认为是有人在刻意买水军黑我？”
　　“水军你都懂？”
　　“意大利也有啊。”
　　“哦哦。”
　　“那你猜，这个时节点，大家会认为是谁在黑我？”
　　“铁子和程序员？”李思源感觉后脊背发凉，冷汗已经流到了股沟。
　　“你还不算太笨。”吴蔚捻灭了雪茄，拍了拍李思源的大脑袋瓜。
　　“自己买水军黑自己，再让大家猜测是二人组的行为，由此彻底坐实两人的负面形象？”
　　吴蔚点了点头，其实这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
　　另一个目的，就是由此激起那些支持自己的球迷。
　　沉默的螺旋，是传播学中一个经典理论。
　　是指大多数人会判断舆论风向，即使并不认同主流风向，也不愿意轻易表达自己的观点，害怕被围攻。
　　可是舆论往往会反转，这无关事实。纯粹是人类的逆反心理，就想唱反调。
　　物极必反这种事儿，在华国互联网上不要太多见。
　　别说是群众基础还算不错的老皮，就是毫无人性害死闺蜜，甚至已经被法律宣判的畜生，都有粉丝拥护。
　　不过这种反调，需要一定发酵时间。
　　输球是所有足球教练都避免不了的事儿，如果等到那时候任由负面舆论发酵，谁也救不了吴蔚。
　　不如趁现在，让负面舆论提前引爆。
　　让负面势能提前累积。
　　再暗示这负面舆论是有人故意买的水军，彻底激起舆论中支持老皮的那一方。
　　这样等到老皮输球时，这帮人就会主动捍卫老皮了。
　　不过吴蔚并不打算把这一点告诉李思源，那样显得他太懂华国互联网了。
　　“您为啥告诉我这些？”李思源既紧张又激动，他预感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
　　“因为咱俩都爱洗脚啊。哈哈哈。”
　　“凭你那不算笨的脑袋，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吴蔚笑呵呵地看着李思源，后者觉得现在自己好像应该献上一颗夜明珠才对。
　　“忠于华国足球，首先要忠于主教练！”李思源坐直身子说到。
　　“足协水很深，很多人的背景我也不清楚，你虽不在足协，但你是我的人！”
　　“这个意思，明白么？”
　　李思源要不是坐着呢，直接就跪下喊站长，不是，喊义父了。
　　他早就想当老皮的人了，可老皮太精了，除了让他请客洗脚，从不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怎么这次回归国足，这老小子突然开窍了？要是上次他就拉拢我，下场绝不会这么惨！”
　　李思源心里腹诽，脸上却表情极为丰富。
　　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随后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以后这种脏活，都安排你去做。我不能总是自己做。”
　　“义父，不是，老皮您放心！”
　　“你把舆论替我守住，以后你就是国足唯一的信息出口，以及我个人实质上的新闻发言人。”
　　吴蔚直接把话挑明了，反倒让李思源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华国文化还是学得不到位，我们华国人讲究含蓄。”李思源想着。
　　可老皮这句话的分量，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
　　能够独家把持国足消息，对于体育记者来说相当于守着金矿。
　　当年米露执教国足时，能够直接采访到他的女记者，身价成倍往上翻。
　　“我记得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拿到装垫台的编制。”
　　“只要我们这次能打入世界杯，你凭借这几年的独家报道，绝对可以拿上铁饭碗了。”
　　“不过你要把握好尺度，不到关键时刻，不要展示立场。”
　　“我记得你们华国有个著名黑哨，他吹假球就很有技巧。大部分时间对真正的金主更严格，只有关键时刻才判个点球给金主。这种尺度就让对手说不出什么了。”
　　“这您也知道？”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
　　“那咱们说回名单吧，您为了恶心二人组，选了这么个名单，可别真把自己搁里边啊。”
　　“谁说我这名单，只是为了恶心他们？”
　　“那您选三个年轻中后卫？还有这个中场，在俱乐部都是替补，选这种人热身赛能赢么？”
　　“能，因为我是皮里！”
　　吴蔚目光坚毅地说，因为他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