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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拉起缰绳,回过头看着那个缓步前行的身影,刘伊大声问他:“早同你说了,或是再买一匹,或是与我同乘,如今几时了?说好要去前面打听阿姊消息的。你这磨蹭得,真是在练功嘛?”
等了片刻,周桓走进了方才回答:“我怎么会骗你,我那便宜师傅跟我说的练功法子就是多行多走;再者,这老马驮着你已经力有不足,再让我与你同乘,待到明日,就可以拿它当下酒菜了。”他摇了摇头,继续背着行李前进。
“那你先前说要学刀法和剑法,又怎么带着这一杆枪?”刘伊捋了捋马鬃,策动老马与周桓并行,伸出手弹了一下裹好的长枪。“我那便宜师傅就待了三个月,每日练功都是用长棍戳我,刀法剑法练了半天根本近不了他十尺之内。”周桓对她一笑,“那还不如索性我也练枪算了。”
“三年前我和父亲前往国都述职,你那便宜师傅就突然冒出来了,真是巧。”刘伊理了理鬓角,抬眼瞧了他一瞧。
周桓无奈地笑了笑。
二人又前行数十步,才看得前方有一片村落,屋舍俨然,田亩勾连。
刘伊在马背上举目眺望,在看清有人烟后,方才点头示意周桓,二人继续前进。
行至村落中央,正赶上几位老农携锄而归,周桓上前抱拳:“几位老人家,此处是何地啊?”
“二月中了,开垦荒地,准备播种啊。”领头的老人抬起斗笠,看着眼前的周桓,笑了一下。
周桓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刘伊一眼,继续开口:“老人家,我们想在你们这村里借宿一晚,有空房吗?”
“行啊,王二牛上个月被征走了,他家房子刚好空着。”老人一挥手,领着二人前进,“老汉我啊,是本村的村长,姓陈,单名一个辉字,有什么事可以沿着门口这条路走到头找我,我家就在那。”
周桓边走边问:“村里的青壮呢?”
陈辉摇摇头:“都被征走了,兵役、徭役,本来啊,我们村一共二十户人,现在征得凑不出十户了,还都是老弱妇孺。”
“这不是近两年的事情吧。”周桓思索了一下继续问,“陈国上一任国君在位时,我记得还没那么严重的兵役和徭役啊。”
“哎,都是十年前新君继位之后所改。”陈辉又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一户空屋,“就是这里了。马可以拴在门前或者屋后。”
“好,多谢,如果再有什么事,我们再去请陈公。”周桓对陈辉拱手作揖。
“折煞了,我一个布衣,何敢称公。”陈辉摆摆手,就带着农具回家了。
刘伊按言把马栓在屋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凑到周桓身前小声开口:“你感觉怎么样,这里安全吗?”
周桓盯着远处空旷的田野,摇了摇头,关上门回答她:“情况属实,大片的田地没人耕作重归荒土,但又不是十室九空,应该无甚大碍,等会在这借两口吃的,咱们就可以先歇息了。”
刘伊笑着说:“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要吃他们两口饭啊?”
周桓叹了口气,有些不忿地回答:“咱们借这两口吃的,不是什么大事,真正在他们身后催命的,是这过分的徭赋,青壮男丁全都抽走了,真的要怕,也该是这些老弱妇孺害怕咱们。”
刘伊摇了摇他的胳膊:“那今天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继续赶路,看看能不能到最近的城池。”
周桓沉默地点了点头,又打开房门,和她一起前往陈辉家。
稍微吃了一些干粮之后,二人又回到房中休息了。
半夜,刘伊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睁开眼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嘘”的声音。
“外面好像出事了,我看看什么情况。”本来坐在墙边的周桓凑到她旁边,小声对她说。
稍微拉开一点房门,熊熊大火映入眼帘,几间村中间的房子被烧得噼啪作响,前方的荒地上跪着一排老人和妇女,他们面前是二十来个身着破烂甲胄的人,中间似乎有个为首的,甲胄看起来完整度高一些。
周桓回过头和刘伊耳语道:“应该是一伙残兵或逃兵,等会我们趁乱逃出去,你不要慌,等到了最近的城市,我们就告诉官府,找人回来报仇。”
刘伊点了点头轻轻起身收拾东西,周桓则拿起桌子,准备等会转移到屋后。
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惊雷,紧跟着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周桓架起桌子拉着刘伊往屋后跑,放下桌子后便拉着老马往大路上走。
走出二三十步,周桓对着刘伊点了点头,二人一同上马,疾驰而去。
伴随着小雨,二人一马有惊无险地从村子里逃了出来,但是周桓在给老马喂食的同时又打开了自己的包袱,其中只有一根短枪和一截铁棍。
刘伊轻轻问他:“你怕前面还有?”
周桓沉默地点了点头,将铁棍衔接在短枪之后,策马奔腾。
提着枪,不出一百步,果然又碰到两个甲胄破烂之人坐在路边躲雨。
这两人还未有所动作,就被周桓疾进之下一枪捅穿,至此,他才放下心来。
让老马减慢了一些速度,大约走了五里才看到一间破庙,里面神像已经东倒西歪。
周桓拿还没烂掉的布点燃,生了一团火“今晚恐怕剩下的时间都得在这待着了,小心些,别着凉。”
刘伊点了点头“嗯。”
二人坐在火堆前,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