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做自己的星辰 / 第一章

第一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望着窗外扑朔迷离的迷蒙,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涌上了些许愁闷。
  那天没有阳光,没有彩虹,福建的太阳光暗淡灰丧,福建的温度高达三十七度,街上行人无不脱了外套,汗流浃背地赶紧往家里跑。我与送行的父母相对无言,毕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出门远游,内心为奔向不确定的未来有些小小的紧张与不安。不过,说是“独自一人”也不大准确,毕竟有我的S教练陪同我到安徽打击剑比赛。
  顺便说一说我练的体育项目为何方神圣。击剑不似跳台滑雪、游泳、乒乓球等在国内知名度高,总是可以轻松冲上热搜,而且非常冷门,国人又都并不是很重视,偏偏又得有极佳的身体素质和极高的技术含量,还得接受要求极为严苛的该方面专业训练。鄙人断断续续地也算是练了两年,对其又爱又恨。作为奥运会上唯一一个持械的竞技体育项目,击剑运动员们必须边忍着痛苦边勇往直前,如果你不幸或一时冲动被击剑“又美又飒”的表面所迷惑,你只能在击剑这条遍地荆棘丛生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经受无数坎坷与磨难的考验与洗礼下,才可以勉强对击剑有着较浅的了解。
  我一开始是在赫赫有名的冈木少体校X教练门下开始击剑启蒙。X教练瘦瘦高高的,颧骨高,戴着一副黑色塑料框眼镜,一头暗淡的黑色短发干净利落,是个精明强干的女性,但她也非常冷漠,训练要求及其严苛,冈木体校的任何一个人上她所教授的大课无不闻风丧胆,战战兢兢。你必须在最累最苦的时候依旧高度集中注意力,并且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完美至极。她那从眼镜片下射出的两道眼光就如同本人般犀利刁钻。我则深感荣幸地加入了冈木花剑队这个约莫二十余人的快乐小家庭。
  在这个快乐小家庭里,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会受到尊崇与赞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也同样遵循着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虽说这样造成了运动员们明争暗斗两败俱伤的恶性竞争,但也不似俱乐部般虚荣,互相攀比。在冈木体校,强者可以为所欲为(仅限男性,女性团结友善),弱者则蹂躏更弱者,而更弱夺者却早已麻木。强者的确比他人更努力、付出了更多汗水与辛劳才能实现真正质的飞跃,但也没有资格去剥夺、利用应属于他人(弱者与更弱者)的资源,这种做法无疑是有悖于道德与人性的。但也是因为管理者的疏忽与潜意识里的默许,才使部分人变得肆无忌惮,而弱者则犹如吸水海棉般争先抢后地依附强者,寻找“保护”就形成了一个个与世隔绝的小圈子。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前往福州打比赛,比赛前夜我与其它二人暂时共同寄居在一家民宿中一个极小的房间里,当时发生了一系列的冲突。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嘴里所发出的。类似的事情还有一两桩,但往事不堪,我也不愿回忆。
  还是讲讲我为什么离开这个快乐小家庭的吧。由于我入队时身体条件并不是很好,也无运动细胞,体能方面是被列为C等。而且我并不高。所以X教练并没有特别栽培我,而是特别留意比我晚入队的W。W是2014年出生的,左手持剑,也在年龄和持剑手都有着显著优势。X教练似乎预见到了她将给冈木带来新的希望,于是特别留意W,连大孩子们都不敢动W,哪怕是一根手指头。不被重视——这是我离开冈木的最大原因。
  冈木每段时间都会举行一个“大奖赛”,分为两个组别,一组叫作“小的”,一组叫作“大的”。“小的”是指那些练的时间不长,没有为冈木增光添彩的孩子们;“大的”是指那些练的时间挺长的,打得也好的大孩子们。无论我多么努力,永远都只会沉积在“小的”,永无翻身之日。而在“小的”、“大的”之中拔得头等者,则发放一笔奖金。我倒也曾得过一次。
  那一天,我心血来潮想要去“大的”那一组报名打打看,可X教练却干脆地拒绝了。忘记是由于何种心血果潮缘故了,X教练更不让我去“小的”那一组报名了,我当时又悔又恨,犹如被晴天霹雳劈成两半,面部表情当时因巨大的震惊与羞愤涨得潮红而扭曲起来。我结结巴巴地快速嘟哝了一句“不好意思”,便扭过头去,落荒而逃。随后,我躲进卫生间里,确认四下里无人后便抱头痛哭起来,哭得唏里哗啦的。随后,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把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十地对母亲讲了。母亲也很焦急,一夜辗转难眠,思考该怎么办。我那天晚上却睡得挺舒服的。
  次日,母亲把掺杂着些许银丝的头发束在脑后盘成圆髻,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的灌木丛,顶着两个因熬夜而起的黑眼圈,疲惫不堪地轻声唤道:“小墨。妈有主意了。妈有办法了!妈一定会解决的!你在冈木体校练的时候,一开始不也是练得差到离谱,然后我给了报了小课,你才慢慢进步起来的?是不?这次,妈想好了,带你找个俱乐部练。”
  “今天天气这么好,和风轻送。你没听见叶子在榆树上窃窃私语吗?今天阳光那么灿烂,那么……”我一边喋喋不休地胡诌着,一边进了后面的厨房。我深吸一口气,拧开热水龙头,从架子上取下咖啡壶,在水里润了润吸管,量好咖啡倒在上边的容器里。这时水已经在冒蒸汽了。我甩了甩有些肿痛的右手,接着装满下面的容器,把它放在火上,再将上半截套上,拧一下,它们就旋在一起了哦,调小了火,瞧着水在咖啡壶里往上走。水在玻璃管底部逗留了一会儿,我把火开大,待水刚漫过小圆丘,便马上将火调小了。搅了搅咖啡,再盖上盖子,将计时器定在了三分钟。我是一个做事极有条理的家伙,理性到有时候快要崩溃。我将滚烫的咖啡从咖啡壶里小心翼翼地倒进了两个印着沙漠玫瑰图案的马克杯。我迟疑了一会儿,又拿出一个马克杯,这种马克杯造工和外观看上去都十分廉价,像是只要在加油站加满95号汽油就可以免费领取一个。
  我走向老爸的卧室,却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推门而入,严厉地大喊一声:“爹地,起床喽!”我当然晓得他昨天晚上很可能酗酒过度,一口气解决掉六易拉罐啤酒。我怎么就能确定?当然我怎么就不能确定?伙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水星离太阳的距离,无法再近,也,无法再远。而每一次的告别,都是水星与太阳公转时擦肩而过的瞬间,明明近得不可再近却也依然,触不可及。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多余的那一个马克杯收进了橱柜里。餐厅里妈妈独自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屋外一丛枯败的向日葵和三叶草。该死的三叶草。我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硬邦邦的质地糟如赛璐思的花格子餐桌布上,随即转身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盒冰冻的奶油和牛奶,动作有些僵硬。我有严重的起床气和低血糖,今天早上心情也不大美妙,仅此而已。
  我矫揉造作地将一块糖、些许奶油和牛奶慢慢倒入了马克杯里。桌子上摆着一个墨绿色的瓷盘,盛着熏肉、煎蛋和切得整整齐齐的马铃薯片。我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她心有灵犀地转过来,与我相视一笑,便与我一起吃早饭。我呷了一口咖啡,觉得味道还不错,只是稍稍有些苦涩。
  老妈也没有再谈论有关击剑的任何事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我怀念的是我爱谈天你爱笑,我怀念是和你一些做着癫狂的梦,可如今,我只能独自一人在孤独中彷徨。
  我为什么要叙述得那么详尽?
  因为紧张的气氛使每一个细节都凸显出来,似乎那是一场表演,一个独特并且极端重要的动作。那是高度敏感而集中的瞬间,你所有无意识的动作都变成了意志不连贯的行为,无论这些动作你是多么地习惯而熟练。你好像是一个患了小儿麻痹症后学习走路的人。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顺理成章的。绝对没有。
热门推荐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永生拔剑就是真理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悍卒斩天指点考古队,竟被当成盗墓贼我有一身被动技黄金召唤师无限仙凰道重生之末日独宠从情满四合院开始穿越九叔:吾徒有谪仙之资绿茵腰王斗罗之开局签到女神小舞天牧绝世武圣极灵混沌决香江纵横之1982斗罗:开局俘获女神朱竹清亮剑签到三年,成为无敌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