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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富虎和刘富豹的父亲叫刘三田,因为是家里的老三,又因为想自己家多个一亩三分地,固其被刘富虎爷爷叫刘三田。名字是希望,是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可是到刘三田这分家财也就分了一个陶壶,其他啥也没有,真是穷的叮当响。刘三田这人也是细高个子,精气神也不错,浑身有一股倔强的气质,也是常年的在自己的二亩三分地上夏天种的点玉米,冬天种点红薯才勉强把刘富虎和刘富豹养大成人,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要说刘富虎和刘富豹他们娘也是苦命人,在自己娘家没享受一天福,嫁给刘三田这样的穷人也是没享福一天,生刘富虎和刘富豹坐月子连个老母鸡都没有吃上。这也是当地真实的写照。
在刘富虎八岁那年,刘富虎从隔壁私塾放学回家。就看见邻居家七大姨八大姑都聚集在自己家,不明事宜的刘富虎钻进人群到自己的家里堂屋中看到了自己娘亲已经闭上了眼睛,躺在了一个席上了。刘富虎脑袋一下子蒙了,听不见人和他说的任何话了,只看到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娘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刘富虎这时已经对死亡有点感觉了,这个时候的娘亲可能就是大人口中所说的死亡。
刘富虎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娘亲怎么突然死亡的,昨天不是还高兴的和自己一起玩吗?早上还和她打招呼去上私塾了呢,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这些都困惑这小小年纪的刘富虎。印象中娘亲是性格非常善良,不善表达,不喜欢打扮自己更不喜欢出去找谁谁去唠嗑,连个最起码的朋友都没有。但是娘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却把一家老小照顾的非常好。
在刘富虎三四岁的时候,稍微记点事了,感觉娘亲没有其他孩童玩伴的娘亲风风火火,嘻嘻哈哈的,认为自己的娘亲没有啥本事,每天在锅边转悠。又随着年龄的增加,刘富虎认为娘亲是这个天地中最好的女人了,心里装着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这个可能也是减少无效社交吧。
娘亲教他做人要正直,不能陷害人,更不能背后说别人坏话。要讲诚信,答应别人的话一定要做到,这个是承诺。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娘亲的教导历历在目,泪水像豆大的已经留了下来......
“小虎,你娘亲早上下红薯窖,被一条毒蛇咬伤了,你爹当时又不在家,回来到处找,找到你娘时就已经没气了”。这时旁边的邻居吕婶对着刘富虎说了一句,才把刘富虎在深深的感想中拉了回来。“娘啊,你不要死啊,不要丢下我啊,我不要你死啊,你快起来啊,地下太凉了,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你死啊......”这边刘富虎苦的伤心裂肺,而五岁的刘富豹还屁事不懂,在院子里爬那颗歪着的枣树,被刘三田一把抓了过来,用簸箕大的手恨恨拍打了刘富豹屁股两巴掌。
刘富虎和刘富豹哭着叫着,没有了规律的一日三餐,没有了微暖的被窝,没有了体面的洗的干净的衣服,没有了依靠......而刘三田此刻像雕塑一样呆呆的站着,往后的日子不能想,实在是不敢想。没有女人的家怎么办啊,一人拉扯两个半大的孩子这个挑战可不是能立马解决的,心里想着想着举起大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要是我今天不让她下红薯窖就不会有事了,我要是早回来发现她就好了,刘三田心里嘀咕着,哪个男人有他这么惨啊,年少死了娘,现在又死了妻子,刘三田一时三刻真接受不了。
悔之晚矣!把梁上的麻绳取下来,这个麻绳似曾相识,年少丧母,中年丧妻,刘三田想着自己真是命苦啊。捋一捋,又用剪刀剪剪,给大儿子刘富虎和小儿子刘富豹戴上,晚上给自己的妻子守灵。
昏暗的油灯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阴冷的天气和现在刘家父子三人都糟糕的心情好像遥相呼应一样,一个字“愁”。刘富豹因为年龄小已经被刘三田抱到床上睡觉了,现在就剩下刘三田和刘富虎了。父子之间有了一次深层次交流。
刘三田讲到了年少时自己的娘亲去世,给一个家庭带来了非常大的变故,父亲也一蹶不振,不到四十就死了。他也是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费劲千辛万苦找个你娘这样的成家,感觉老天待我不薄,穷的叮当响,还有闺女能看上自己,不嫌自己家穷......
“你娘在家里收拾好我才好放心的去外面干活,你娘这么突然没了,现在咱们的苦日子来了,小虎你是怎么打算的?”,刘富虎也蒙了,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以前虽然穷,但是也没有太担心自己的生活,都有爹娘管呢,现在让我一个小孩说怎么打算?我怎么知道啊?
“我还小,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刘富虎回答道。
“那你从明天不去私塾了,在家照顾小豹”。
“可是我现在才读了一年啊,我很多字还不认不会写啊”。
“你爹我打字不认识一个,现在不是还活着的麻,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想读书,我要成为有用的人,我就要读书”。
“可是我们是穷人出生啊,没有钱没有精力去花费在这个上面,现在活着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啊”。
刘富虎又一次留下了泪水,这个是屈辱的泪水,是穷病,只有金钱可以解决,金钱是能还来幸福的。刘富虎好像又明悟了一点生命中金钱的力量。
就在这矛盾又痛苦当中,守灵了三天后,刘富虎娘亲被几个男人用席卷着身子抬出了堂屋,因为买不起棺材,这种丧葬方式也是最符合普通百姓的。这时刘家宗亲,其实也没几个人。而刘富虎肩上扛着三米多长的穴柳,与他八岁孩童的身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柳树稍叉上面还挂着白色的长长的纸片幡,人们称之为“引魂幡”,这个是一直传承了很久的丧葬习俗。刘富虎一望三回头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娘亲,心里真痛苦。给娘亲磕个头,感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有你的日子富虎和富豹一直很幸福。
安葬了娘亲后,刘富虎也跑到领村的私塾给私塾先生说了家里的情况,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读书了。私塾先生生气的摇摇头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刘富虎心里也是渴望读书的,但是家里的这个烂摊子是比读书更耽误之急的。
刘富虎一边带着刘富豹,一边把家里照顾好,洗衣服,做最简单的烧茶溜馒头,别让刘富豹磕着碰着了,刘富虎体会到了娘亲的辛苦辛劳。
就这样过了七年时间,刘富虎十五岁,刘富豹十二岁,半大小伙了。
这个时候刘富豹已经有了独立的能力,刘富虎也能外出做事给家里增加经济收入了。
刘富虎在城里找了三天的工作,因为性格比较踏实稳重,被城里的黄财主给相中了,负责喂马,黄财主出去坐马车时也要熟练驾驶马车。这个活在长工中也是比较好的工作了,一是不用下苦力,二是接触黄财主了,财主老爷一高兴说不定还能给点碎银子呢。有这么好的工作,刘富虎表现也不错,也算在城里留了下来。
通过几年的工作,刘富虎攒了点钱顺利娶了老婆生了女儿,一家子也和和美美的。
但是因为穷苦人出生,没有老底,一个人赚钱几个人花,确实没有余钱了,这也是刘富虎郁闷的原因。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赚钱了,为什么还是穷,现在连最起码的养家糊口都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