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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是周玲起床后见到吕思扬说的第一句话。
吕思扬没有吭声,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问你呢!”周玲又说了一句。
“我还没有想好。”吕思扬没有办法,只能用这句话来回答周玲。
周玲对吕思扬这样的回答,心里感到很失望,但她也知道没有强人所难的理由。她觉得她对吕思扬是桃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她没有继续再问,只是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周玲认定了,即使吕思扬不肯配合她,无论怎样,她是绝对不会答应洪家的亲事,哪怕是死。
吕思扬和往常一样,做着该做的事。他去鸡圈里放了鸡食,并观察了一会,发现有几个母鸡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不肯吃食,这种情况以前没有发生过,吕思扬觉得应该告诉周嬸。
周玲闷闷不乐,一直坐在她的房间里发呆。
吕思扬准备做饭,周玲没有帮忙,吕思扬知道周玲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喊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玲还是闷闷不乐。周嬸看着周玲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想,十有八九是吕思扬没有答应周玲。而洪家那边这些天一直在催促着周嬸,而且在言语中帶着无形的压力。这些话当着吕思扬的面,周嬸是不方便说的。
“周嬸,有几只母鸡缩着脖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吕思扬把他发现的情况及时地告诉了周嬸。
“家家都说鸡病了,可能是鸡瘟病。吃过饭你赶紧去芙蓉街买一点鸡药,再看看厨房里缺些什么,顺便带一点回来。”周嬸吩咐着吕思扬。
吃完午饭,吕思扬放下筷子,接过了周嬸递过来的三块钱,就出门去芙蓉街了。
“等等我!”
吕思扬出门还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听见周玲在后面追上来喊他,吕思扬停下了脚步。
“你跑来干什么?”没等周玲走到近前,吕思扬问周玲。
周玲开始没有说话,她想了一会儿说:“我陪你一道去。”
“你又来跟着我,就象个跟屁虫。”
“今天我想让你配合我一下,等会如果我遇见了熟人,给我牵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吕思扬没有想到,周玲是想让他配合她演戏给别人看的。
“不能那样,走在一起就行了。”
吕思扬委婉地拒绝了。
“如果碰不着熟人,我们各走各的,如果遇见了熟人,让我牵上你的手,我只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这样可以吗?
吕思扬先是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最好是不要那样。”
“也只是牵一下手的事,反正你身上掉不了一块肉。”
“我只求你给我帮个忙,行不行,你快说呀!”周玲追问着吕思扬。
“走吧!等会再说。”
吕思扬觉得周玲几乎是哀求他了。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捍卫婚姻自由的权利,她誓死决不妥协的精神,使得吕思扬对周玲有了一种恻隐之心,无形之中也就默认了周玲的做法。
进了芙蓉街的街口,吕思扬远远看见钟大伯坐在供销社门口。他走到近前和钟大伯打了招呼,便和周玲去了畜牧兽医站。
也许是流行鸡瘟病,兽医站有很多买鸡药的人。周玲眼快,一眼就看见了好几个熟人,她迅速地拉着吕思扬的手,并表现出非常亲热的样子。吕思扬心里知道周玲开始“演戏”了,他就象个木偶任由周玲摆布。
熟人见面一般都会互相打个招呼,周玲只要见着熟人,无一例外的都会主动打招呼。有的熟人看见周玲和吕思扬手牵手,肩并肩,俨然象一对恋人,向她们俩投去羡慕的目光。也有人会好奇地问周玲,吕思扬是她什么人,周玲便会毫不隐晦而且骄傲地宣称,吕思扬是她的男朋友。周玲就是想让所有的熟人都知道,周玲她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买好了几包鸡药,周玲牵着吕思扬的手,表现出亲亲热热,两人往兽医站的门外走去。。
猛然间,吕思扬突然发现,唐梅正向兽医站走来,两人在门口不期而遇。
吕思扬慌忙想甩下周玲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唐梅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她看了看吕思扬身边的周玲,似乎明白了什么。
唐梅的心猛地一阵揪心的痛。
唐梅想不到,和吕思扬分别才只有几个月,吕思扬他竟然……,她觉得她是真情错付了,不想再和吕思扬说什么。
为了掩饰她心中的痛,她平静而淡淡地说道:“你们走吧!”
对于唐梅的冷淡,吕思扬完全理解唐梅此刻的心情,但现实的情景又使他感到百口难辩。
尽管唐梅有意对吕思扬冷淡疏远,但吕思扬还是想问问他表姐现在的情况,于是他快步走近唐梅问道:“梅子,我表姐现在怎么样,还有你爸妈他们都还好吗?”
唐梅看了吕思扬一眼,神情沮丧地说道:“你表姐还在柘林小学,我大哥被调到更远深山里的小学去了。”
“你二哥呢?”吕思扬接着又问道。
“我二哥……被单位开除了,户口也迁回了家里。”唐梅说着,她的眼睛红了。
吕思扬看着唐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和你一道的那个女孩是谁?”
唐梅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等候吕思扬的周玲,本来她是很不想问这句话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起了吕思扬。
“她是我东家的女儿,以后我会告诉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吗?”
吕思扬知道唐梅对他肯定是误会了,为了解开唐梅的心结,他觉得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他不想让唐梅伤心。
“我去买点鸡药和一点其它的东西,还要抓紧时间赶回去上工。今天就不说了。”唐梅对吕思扬说道。
“好吧!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东家了,我一定会去看你。”
吕思扬说完准备离开,临别,他深情地看了唐梅一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