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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离开大西北黄土高坡的第十一个年头了,人就是这德行,在家乡的时候总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你走出去行走在异乡的时候又总惦记着遥远的家乡。上海七年,BJ三年,深圳一年,听很多人说成都生活很安逸,于是我又拖着行李箱来到成都寻一处栖身之地,到这才发现,这里的人确实总说好安逸,至于生活安不安逸?鬼特么知道。
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在这繁华的街道里瞎逛,因为我一米八大高个,颜值自以为七八十分左右的条件,勉强属于高穷帅的行列。还好穷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只要略微懂一些穿搭及包装,在大街上还是有一些好色的美女注意,但这女人们终究还是被动的动物,能冲上来给我来个惊吓的估计只有个别强悍的饥饿之人了。
看着春熙路太古里来来往往的青春,我知道我已经悄悄的离他们远去了。
说来也奇怪,这繁华的景象怎么就突然把我带到去年夏天在深圳观澜下班后瞎晃悠的那个傍晚。那天晚上我在路边买了一碗凉皮,手里端着凉皮边走边吃,吃完找了一个垃圾桶把一次性碗扔掉,这个垃圾桶旁边是观澜社区文化活动中心,我溜达了进去,在门口做了登记便进去了。右边是乒乓球室,健身房,左边是社区的工作室。再往前走是社区工作人员搭建的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拉着横幅,观澜社区好声音预选赛。台上上至五六十岁,下到二十多岁的参赛选手轮流歌唱,下面有三个评委做着不太专业的点评。当然不能怪主办方请的评委不专业,因为参赛的选手听起来也不专业,甚至连我这听众都不专业,所以,不专业的场合干点不专业的事再专业不过了。被强迫着听不进去的歌声一边往里溜达,右边有一个瑜伽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再往里那墙的周围摆放着一圈书架,我顺着书架走着,那些书架里的书的名字并没有让我停下脚步,直到走到一个大粗柱子的旁边,我停下了脚步。
观澜社区的工作人员很用心,他们在这柱子上盖了一间小房子,房子虽小但看上去装修的很美,我在里面看到了路过这里的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停留过的背影。
某爸:儿子,爸爸常年在外打工,没有时间陪你,但爸爸是爱你的,你在家里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男子汉,不能像爸爸这样没出息,起早贪黑的也挣不了几个钱。
某同学:最近总是想起我们在大学时候的日子,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一起在宿舍玩游戏,一起去打篮球,一起去隔壁艺术学院撩妹子,那段时间过得飞快,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行业,事业发展怎么样?结婚了没?我到现在都是狼狈不堪,信用卡,花呗,借呗每天催着还款,这两年疫情工作又难找,家里人还总催着结婚,我压力特别大,不知道该怎么挺过去了,一起加油吧,我相信一切都会慢慢的变好。
某男子:家乡的戏院中间,戏院的舞台中央,职业学校的宿舍楼下...。小学教室后的台子上,通往老爸单位的大巴上,老爸单位机房旁的房间里,县城的高速公路上,桃花山那腰间的小道上...。文汇路街道的一边,立信会计学院的课堂之外,1000弄的那家茶餐厅里,大学城周边的那些街道,泰晤士小镇...。杭州高铁站口,断桥的一端,西湖的杨柳下...。朝阳大悦城的公寓楼上,天鹅湾北区的复式公寓里,褡裢坡生活超市,褡裢坡麻花酒店生日会上...鸟巢看台的护栏边,奥体中心路灯下的街道...黄昏下的朝阳公园,朝阳法院外的街道,天津之眼眼里的公寓窗口...
诗不在遥远的地方,诗就藏在身边的这些地方。
这些地方的诗句让我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慢慢的遇见爱,接近爱,学会爱......
更重要的事教会了我怎么样去封藏这些爱
就在今天我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封藏方式。
谢谢<新青年>,也谢谢白话文运动,还要感谢为这个时代流血牺牲的先驱们,你们用生命缔造了这个时代,虽然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毛病,但已经向前迈了一大步了。我想是你们的努力让这简单纯粹的文字不受任何韵律框架的限制,就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自由自在的流淌。只要你愿意,就不必甄士隐,也不必贾雨村。尽情地挥洒在墙壁上,纸张上,网络上,电影里,歌声里,书本里,滔滔不绝。
可以从高处流向低处,也可以从低处流向高处;可以从天上流到海里,也可以从海里流向天空;还可以从身体外流进血液里,也可以从血液里流向身体外,此刻这些文字正在尝试着从我的身体毛孔争先恐后流进血液里去。就像是亿万精子拼命的争夺那唯一的卵细胞一样。
同时,也要感谢这墙上留言的朋友们给了我这个来自农村的土包子自信,让我有了放手狂写的勇气。
这像是一场接力赛一样,我勇敢的接过你们的接力棒狂奔起来。顷刻之间,这些墙上的文字争先恐后钻进我的皮肤,流进我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妄为的穿来穿去,重力加速度般的不断提速,几经周折,我的身体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酝酿着岩浆。上帝老二,老子要借着这股劲和你这个糟老头子拼一把,就算你手持猎枪或是刀刃,老子赤手空拳也要和你拼一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朝我走了过来,这人寸头,穿着得体,白色衬衫搭配深蓝色西裤,他绕到我背后悄悄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呆,发什么事呢?旁边唱歌声音这么大都没惊着你”。
我转过身一看是同事国风,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国风兄呆,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也住这附近吗?”
国风兄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一边笑道:“是啊,我就住延燕公寓啊,刚刚吃完饭出来溜达,消消食”国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留言板上的留言接着笑道:“怎么,在这看留言呢?”
虽是特别熟悉的同事,但还是有一些忌讳说出真话,于是我便应了一句违心的话道:“没有,我没有看留言啊,只是瞎逛路过这里了,吃过饭没事到处溜达”。
“忽悠谁呢?我看见你在这里愣了好久,怎么?有心事?”
“你可真能瞎猜,我能有啥心事”
国风兄又道:“绝对有事儿,你一有事儿就转过去头了,我还不了解你,快给我说说,是不是看上厂里的那个靓妹了”
“那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国风兄忙着点头答应,我想着当然不能说真心话了,这家伙肯定会给我到处瞎说,灵机一顿,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一下说道:“我在餐厅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妞特别漂亮,皮肤特白,但就是没敢过去要个电话”。
国风兄听完大笑;“你怎么这么怂啊,要个电话把你给吓的”。两人瞎聊了几句便各自回住处了。
国风兄的嘲笑并没有丝毫削减我的热情,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欲望,在回住处的路上,我的脑袋像是被装上了炸药一样,心脏砰砰砰砰的震动着胸腔,我尝试着调整步伐来让他的跳动恢复正常。但始终没有平复,我的两只脚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向着柱子的那边走去,来到柱子的边上。盯着墙上的那精致的小房子,脑袋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是一首歌?应该不是,歌词一般都是几十个字最多百字就OK了;那是诗词吗?杂乱无章,没有一点点诗词的模样;那是什么?几十万匹战马策马奔腾。我想我是疯了,我应该是被这个世界逼疯了,我要借着这股子疯劲把这疯言疯语排泄在这里,那样也许我也就解脱了,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活下去”。我的脑袋里放电影一样的播放着,我把这一个个情节尝试着用文字串联起来。
于是我便提起了笔,将身体里酝酿许久的岩浆,肆意的在这间小房子里喷洒起来,像小时候爸爸背着喷武器在田里喷农药一样,在这房子里胡乱的喷来喷去,墙壁上,屋顶上,地面上,门框上,窗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