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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拨打了两次电话之后,终于接通了,通话中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好似是在k歌厅,紧接着的是关门声,电话那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随后传来老爸的疑问。
“喂,儿子,你怎么现在给老爸打电话了,现在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伍哲卿听到老爸的话,平复了一下心情,却还是急切地说道。
“上学?上什么学啊!那学校我是再也不会去了,那就是个骗子学校!里面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为什么不去了,那学校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变成骗子了呢?你现在不去上学,没有文凭,上了社会,找工作也找不到,以后怎么养活自己?”老爸的话语中充满了质问。
伍哲卿一路上的怒火与委屈彻底压不住:“不用你管!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那破学校给了我一本中专证,让我自己去成人高考,报考的专业也换了,而且给的证,是幽州一年制的野鸡学校毕业证,那我去那学校读了三年,又为了什么啊!?交了整整三年的钱,和时间是为了什么啊?!”
“儿子你先别激动,爸爸现在在跟领导应酬呢,反正你现在也回来了,我尊重你的意见,等爸爸应酬完到家,我们再好好说,到时候把你妈也叫回来,一天天在外面待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儿子也不管,你记得先和老师请个假好吧。”伍科海见儿子情绪如此激动只能无奈的说道。
“伍科海!你凭什么能说她,你和她不是一样的吗,搞得好像你哪次管过我一样,应酬,行,你当我没听到吗,你在跟人家k歌!现在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能回家吗!还在外面干嘛?!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我在家的时候,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一年到头,有几天是在家过夜的!你们心里还有这个家吗!反正那个学校,我是不会去了,假我也不会请的!再见!”
伍哲卿愤怒地挂断电话,猛地拉上窗帘,房内除了缝隙透出的光亮已是一片漆黑。
眼前浮现一片朦胧云雾,闭紧双眼,两滴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蒙上被子,将自己全身包裹住,抽泣着:“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乎我,也根本不在乎这个家,我还算是你们的儿子吗?!”泪水打湿了枕头,身体也越发无力,静静睡去。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惊醒了还处在睡梦中的伍哲卿,紧接着老爸的声音响起。
“儿子,你在房间里吗?出来和爸爸谈谈,你妈的电话我打不通,你给她打一个好哇?”
伍哲卿缓缓起身,摸索着手机,查看时间。
19:37
枕头上还有着一片湿润,黏黏的很不舒服。
“打什么打,我才懒得给她打电话,反正也不会接,浪费我时间,我要睡觉别吵我了!”伍哲卿闷神闷气的回复着。
门外传来老爸无奈的声音:“那行吧,等你睡醒再说,那你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去买。”
“随便!”说着伍哲卿将枕头简单擦拭一番,便继续倒头就睡。
而门外的伍科海,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是犯了难,心中思考着要买些什么吃的来安慰儿子。
“那我点你最爱吃的川菜好嘛,辣子鸡,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土豆丝可以哇?到了我喊你吃饭好哇?”
见门内久久没有回应,伍科海也只好先点下了这些菜,并起身收拾起了家里。
20:19门铃声响起,紧接着是开门声和老爸的呼喊。
“儿子,快起床吧,外卖到了,你中午,晚上都没吃饭,赶紧起床先吃饭吧。”
听到老爸的呼喊,本来还想继续瘫在床上的伍哲卿翻身下床,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灯的开关。
“啪嗒”
随着开关被开启,唰地一下,整个房间瞬间就被点亮了,而伍哲卿瞬间举起手,盖住双眼,因为睡前哭过,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缘故,被亮光直接照射,使得眼睛有些难受,此时他的双眼还有着一条条血丝,在适应之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伍哲卿打开房门的瞬间,鼻尖就传来麻辣辛香的气味,本没有感受到饿的肚子,闻到这气味之后,竟“咕咕”叫了起来,嘴角也流下不争气的泪水,连带着他的味蕾大动,急忙跑到饭桌旁,看着桌上被老爸拆开后,精心摆放的一盒盒饭菜。
“儿子,起来了呀,赶紧趁热吃吧,你一天都没吃饭了,筷子我也洗好了。”伍科海顺手把刚洗完的筷子递给了他。
“好。”伍哲卿接过筷子,搬开椅子坐下,立马夹起一块水煮肉就着饭大口吃了起来,没来得及细细咀嚼,便囫囵的吞下,像草原上的狼,逮到小羊羔一样恨不得将这些菜全都生吞活剥。
“果然吃饭会令人心情愉悦呢。”这样想着,一下午的忧郁竟散去大半,他恢复了些许元气,不显得那么颓废。
见儿子忙着吃饭的模样,伍科海顺势说道:“儿子,你慢点吃,等吃完饭给你妈打个电话,我电话被她拉黑了,问一下你学校的事,她到底是怎么沟通的。”
听到这话,他顿时皱起眉头“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提这些事,我不是说了打不通吗,打不通就是打不通,你也别烦我了!”
见伍哲卿又有发脾气的前兆,他连忙答应“好好好,那等吃完饭我们再说。”
吃饱喝足之后,伍哲卿把包打开,将那张中专证甩到老爸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那个破学校发的证。”
眼看着老爸的面色变得越发沉重,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回来了吗,那就是个骗子学校,再去也是过去浪费时间的,不如不去!”
“你妈妈给你找的,这是个什么学校,现在她人也玩消失,当时爸爸就该注意点的,不该让那个女人乱弄的。这学你不想去上了嘛,也可以,但你得在家里学习,那个成人高考还是可以去考的。”伍科海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到这话伍哲卿十分不屑:“你也别怪她了,现在在这马后炮,当时怎么什么都不管。那时候我还小没有主见,听你们的,结果变成今天这样。现在我成年了,以后我有我自己的选择,那个成人高考我也不会去考的,专业都给我换了还考个屁啊!”
“好,爸爸也有错的地方,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做决定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成年人了,那就对自己负责,晚上自己好好想想,爸爸等下还得出去应酬。”伍科海也知道现在儿子还处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索性也不多说了。
“好,你要走就走吧,我自己可以。”伍哲卿对此只是无情地回复。
见老爸也不说点什么了,转头回到房间,拨打起了老妈的电话。
“喂,儿子,怎么啦?妈妈在外面喝酒呢。”电话接通传来老妈带着些许醉意的声音。
“接通了?!”伍哲卿诧异地看着手机,“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居然不用打几十个,一个就通了?”他这样想着。
连忙对着电话说道:“今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非要我死了,你才能在乎是吧?”
听到这话,老妈的酒都醒了一半:“呸呸呸,儿子不许你说这种话,下午妈妈手机没电了,晚上才充上电的,所以没接,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师也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我也没来得及回。”
伍哲卿淡漠地说道“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中专证发下来了,是幽州那边的,一年制,这三年算是白读了。考试报的专业也是不一样的,你也知道,事都告诉你了,怎么办吧现在?”
“啊?专业改了我知道。可一年制?幽州?这都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当时…”老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伍哲卿无情的打断。
“那天我怎么和你说的,我问你了我们是不是被骗了,你还不相信我,现在呢,事实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实话和你说吧,今天下午我没去上课,那学我不去上了,成人高考也是不会去的。老师给你打电话,你就这么和他说好了,就这样,再见!”
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飞信上除了老师下午发送的消息,就再无其他,孤独感瞬间袭上心头,在学校的他性格孤僻,没去上课也根本无人在意。
伍哲卿打开抖海沉默的刷起来,平时刷到就会令他发笑的低脂视频,现在看也变得索然无味,又想着玩会儿游戏呢,曾令他心潮澎湃的土影忍者,现在也没有了启动的想法。
索性将灯关上,但根本睡不着,脑海中冒出的一个个想法,正一步步将他吞噬,可他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