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记忆中一样，光线够了。”
　　次日清晨，李牧将闹钟再往前调一个小时，四点四十起床，随后慢跑到离家一个公交站台距离的小区。
　　这是一个准备拆迁的地段，沿主街的四合院被拆的四零八落，李牧走到靠后面位置，内街角转弯处。
　　一个破旧的篮球场出现在眼前，周围还有孤零零几栋房子还没有拆迁。
　　旁边24小时的便利店灯光，能让李牧看清篮球架的轮廓。
　　李牧右手下面夹着一个篮球，这是他昨晚抢着打扫篮球馆卫生，最后走的时候顺走的，便于早上练球使用。
　　何教知道我的用途，一定会答应的，这点小事就不费口舌了。
　　站在破旧的篮球场上，李牧开始运球热身。
　　这个时间段和晚上区别不大，刚好练球性。便利店的灯光足够他看清失误时，球往哪里滚走就行。
　　便利店守夜的老大爷都被惊动了，这个篮球场，许久没有人早上来打过篮球了。他走出来看了一会，又回到屋子里去了。
　　原地运球一段时间，眼睛适应黑暗后，李牧开始移动运球，他不会一味地图快，很稳。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牧已经汗流浃背，看了看手表，还有20分钟。
　　他开始练习投篮。
　　篮球你可以不会运球，但不能不会投篮。
　　不会运球在球场上当个射手，依旧有威胁，没有投篮，三分线外没有威胁，防守人会收缩，作用无限降低。
　　李牧在篮球方面是有运动天赋的，当年在大学里看着视频学，就能学会接近标准的投篮动作。
　　一般人就是脑子学会了，手说，不，你没有。
　　想象自己的投篮动作是怎样，在其他人看来完全错误。
　　李牧将姿势固定好，开始对着篮板投篮。
　　之前的投篮姿势在李牧看来还不够好，手肘外倾过多，导致手指拨球不正，球在空中的旋转是微斜的。
　　体力透支后，命中率也会急剧下降，影响关键球的命中率。
　　当年也尝试花几个月时间改正，但因为肌肉记忆影响太深，关键时候总会出来捣乱。
　　年级大了之后，就随他去了。
　　相比其他方面，李牧的投篮是重生后最看重的训练项目。
　　他给自己的定位首先是一位投篮精准的外线球员，其次才是其他得分手段。
　　“嘭，嘭，嘭。”
　　老旧的木质篮筐，在清晨中被砸的哐哐作响。
　　便利店的老大爷睡意全无，这小伙子投篮命中率忒低了吧？瞄的是篮筐吗？
　　......
　　周六的上午。
　　“喂，起床了，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
　　李牧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啪啪作响。
　　“趴着睡，真不舒服。”
　　听到李牧的话，郑烨东气笑了。
　　“怎么？你还想把床搬到教室？”
　　“那倒不是，要是每天早上都要英语课就好了。”
　　李牧随意道。
　　他每天早上起的太早，睡眠有点不够，到了9点多就犯困，而一周，只有三天早上有英语课，实在是可惜。
　　你小子，英语课是真的一节都不听啊。
　　郑烨东翻了个白眼，将话引到下午的交流赛。
　　“李牧，你觉得下午的交流赛何教会让你上场吗？”
　　“也许吧？我看何教挺看重我的。”
　　“哪里看重了？自从那天起，球队对抗赛都不让你上！”
　　听到李牧‘故作’轻松的话，郑烨东为他抱不平。
　　前两天李牧打完对抗赛之后，何教一直让他练基本功，连比赛都不让其参加。
　　郑烨东脑子容量小，除了学习，其他方面转个弯的事情就想不通。
　　解释起来太麻烦，李牧简单概括。
　　“何教希望我在球场上发挥更大作用吧，让我补短板呢。”
　　“希望如此，你绝对是打篮球的天才！相信自己！”
　　“我会的。”
　　见死党比自己还有信心，李牧笑的很开心。
　　比起长大后的世界，他相信郑烨东的祝福是单纯的。
　　下午下课后，李牧没有第一时间去篮球馆，而是前往田径场，他要先和高老师请假。
　　高老师早上没有出现在田径场，所有李牧不得不下午再过来一趟。
　　刘莹已经先到了，她正在单双杆那热身压腿呢。
　　圆白直挺的双腿，让跑步路过的田径生频频行注目礼。
　　“师兄好！”
　　小城市来的刘莹非常讲礼貌，就是有点拘束。
　　恶作剧吓李牧在她看来，是增进友情的一种方式。
　　本以为师兄已经习惯了，那天反应那么大，应该是突发情况。
　　“嗯，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见刘莹一直盯着自己看，李牧摸了摸脸。
　　“没，没有！”
　　刘莹脸色发红，连忙把头偏开。
　　见李牧师兄自顾自热身后，刘莹才将目光转移回来。
　　自从师兄剪了头发之后，看着干干净净，五官立体了许多。一不注意，就盯着想看看与之前的差别在哪。
　　没有在意刘莹，李牧在想着其他事情。
　　球队那边已经开始热身了吧？李牧在思考待会怎么和高莹说比较好。
　　贪多不烂的道理谁都懂，面临高考的关键时候，去练篮球，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李牧不想惹高老师生气。
　　下午高莹也迟到了，每周她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之前李牧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正想着，教练再不过来，就让刘莹代为说一声算了。
　　习惯性望向田径场入口，这次看见了高老师的身影。
　　正好。
　　高老师的神情明显变的憔悴，头发油色明显，看起来像熬夜。
　　家里有人生病了？
　　另一边，学校篮球馆。
　　第五中学的球员正在热身，他们身穿艳红色的球服，远远看去，像是跳动的火焰，充满活力和热情。
　　他们是四强常客，这一次和青风中学不在一个半区，是很好的训练赛对手。
　　“何教，李牧要和高老师请个假再过来。”
　　郑烨东在何信旁边说道，这是李牧刚才拜托他做的。
　　“嗯，知道了，快去热身吧。”
　　何信点点头。
　　他原本就准备下半场让李牧上，之前嘛，先把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检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