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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其实杜安囤积的粮食只够他一天的行程,所以在他第二天中午就已经有很强的饥饿感了。
但他并未有什么怨言,紧紧的跟着队伍,其实同他一起出发的那群人很多都已经跑回“老地方”——梅城周边了,仅剩寥寥几人还在跟着,临近黄昏,笼罩在上空的云层被映衬的分外鲜红。
杜安眼前已经早已被大量的汗珠蒙住双眼,要知道因为天上云层的存在,在阳光照射下,地球像是一个进热量多,散热少的储热罐,温度逐年缓步增长。
凭借在梅城摸爬滚打的身体素质,他仍然一步一步咬牙跟着,但其实他已经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了,远处看就像红黄世界的一个小黑点,缓缓的挪动。
别人的食物大多比他充足,而和他一样食物稀缺的已经被身后都黄沙淹没了,就比如和杜安较为熟悉的一个叫二牛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杜安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撑多久,能否撑到其他城亦或能够存活的废墟,但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向前,也没有时间怀念那个不怎么说过话,但经常一起拾垃圾的二牛。
他也没有怀疑为什么目前食物充足的老人们,也时常会掉队,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了。
终于挨到夜幕降临,手脚并用的杜安终于爬到点点微光的大本营前,一声闷响晕倒在地上。
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一股琼浆玉液从口中流入身体,原本紧绷的四肢也放松下来。两个身影将其扶到一块巨石旁,让他安心睡下,不然就这么躺在这沙漠上,和直接去死没什么区别。
“哎”旁边一个面色蜡黄身材矮小的老人说道“老袁至于吗?非要把这个孩子折磨到这种地步吗?你那破衣钵不知道啥时候就陪你进棺材了,这孩子昨晚你不聊的很好吗?依我看不如就直接送他,非要给他特殊训练。”
“哼!你懂个屁,法不轻传你懂吗?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韧性与身体素质,有了本领死的更快!”老袁不屑道,“切,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不忍心吗,看到他就想起我那早夭的孙子。”
“别往脸上贴金了,你那孙子要是还活着,也比这孩子差远了,”老袁翻了个白眼说。
“滚蛋!不过话说就算我们一路上采摘了不少白汁,预计也就刚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而且再过两天就不一定还有白针树了,如果你记错了路,甚至或许还有有风暴的情况,那我们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老人说。
老袁神情不变:“所以还要依仗你陈先生和金婆婆观云勘地的本领了,”“这本领又不是万能的,只能尽量规避,真遇到不讲道理的,也没办法,”陈先生无奈叹息道。
老袁目视前方,语气坚定的说:“尽人事,听天命,就看我们能走多远吧!”
清晨。
朦胧的光晕从东方荡漾开来。
“额,嘶”杜安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没想到我还活着”。
揉了揉四肢,除了还有些酸痛以外,竟然意外的觉得状态还不错,昨天痛不欲生的饥饿感也消失不见了。
“小子,醒了,就起身继续吧,”老袁淡淡的瞥了一眼说道,杜安嗯了一声,迅速起身跟上。
“昨晚你吃的是一种叫白针树的汁液,没有多少营养,但肯定比你曾经在城中捡的合成废品,被丢掉的垃圾叶片要好的多。”
“哦!所以之前我们队伍里的前辈们总会离队,就是去取这些汁液去了对吗?”
“不错”
“那为什么之前我们在城周边没有类似这样的食物呢?为什么城主不组织大量种植呢?”杜安好奇的问道。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争夺城池呢?不就是因为每个城池都含有大量资源的缘故吗?”“大量资源需要大量能源来维持,一座城周边的水分基本都被抽调到城中了,哪里还会有针树这种植物存活的可能。”
“至于大量种植更是没有必要,你知道,其实目前我们最不缺的资源是什么吗?”老袁卖了关子问道。
“什么?我还以为所有资源都稀缺嘞。”杜安眨着大眼睛回答。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是水。”老袁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水?”杜安愣了一会儿不解的问道。
“这个星球,其实在全面开战时就已经破解了如何治理恢复被污染的水,不过受制于技术亦或设备的限制,不能大量全面的净化罢了,再加上冰川的全面融化,我们的水资源其实十分充足。”
“那至少一个城池内可以供应充足吧,为什么我们还是那么缺水,甚至有些人去赌命破坏管道来获取水。”杜安似乎回想起什么红着眼哽咽道。
“梅城虽然是小城,但其实设备是足够的,但无奈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很少,甚至破城之前仅剩了一人,这种人无论在哪个势力,就算是那几大绿洲势力都会有一定地位,更别说在这小小的梅城了。”
“他们这些拥有净水技术的人被称为水师,一个成熟的水师勉强能够供应一座小城池,但很无奈的是梅城最后一个水师是个初学者,她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但那么短的时间还是不足以抹去别人数十年的经验。”
“这其实也是梅城城破的原因,如果是在五年前梅城还拥有两名水师的时候,兵强马壮,周边势力绝不会轻举妄动。”老袁轻叹一声。“我本也想在这里安度......”
杜安也逐渐平复了心情,一边听着老袁给他讲他所不知道的常识,一边坚定的向前。
“你看这边,”老袁突然止住脚步,手指向右前方,“那边的沙子要暗一些,那边向前大概率会有植物,这附近只有白针树,因为这种植物基本都会聚拢在一片区域,十分排外,除非有更强的物种入侵这里。”
杜安左右仔细对比了很久也没看出那片沙子有什么不同,老袁看着他揉脑袋的样子哈哈一笑和他说:“沙子要从很远的地方就要记住颜色,这样才能清晰的进行对比。”
“还是要多经历,以后你等你走习惯了就知道了,走吧,带你去取汁液,当作你的午饭。”
杜安两眼睁的老大,要不是口中一点潮湿没有,感觉口水都快留了出来,赶紧冲到老袁身前,步伐都轻快了很多。
“呵呵,别急啊,对了还没介绍我自己,我叫袁风,以后你可以叫我老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