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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当年那个女孩!”
冰窖之中,天山童姥再无半点大仇将报的快感,无论李秋水进不进来,她都觉自己像个笑话!
当年师尊收李秋水入逍遥派时,李秋水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比李秋水小了七岁,李秋水风华正茂的时候,她还是个未张开的孩子。
无论与李秋水如何争斗,童姥都不曾将那个女孩视为威胁。
谁能想到,当年已然二十三的无崖子,竟会喜欢上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女孩!
“师姐,我岂是那等禽兽不如之人!”
无崖子浑身颤抖,他也想不明白,明明独孤剑那小子平日里的话极少,就算是有人同他说话,十句话也迎不来一句回答,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是将人往死路上逼。
若是证实了独孤剑的言论,别说师姐巫行云要他死,师妹李秋水也得亲手杀了他。
果然,那小子从不做多余的事情,能耐着性子陪师姐胡闹,原来打着这样的主意。
短短几句话,无崖子当即陷入独孤剑为他布下的自证陷阱之中。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辩说,都无济于事,何况无崖子怀里的画像的确不是李秋水,能与李秋水长得如此相像,又独具个人特色的,唯有李秋水的妹妹。
至于李秋水的妹妹是否叫李沧海,这一点无论是影视还是小说,倒是都未曾提及,也只有某一部同名电影,才出现李沧海这个名字。
而在剧情之中,无崖子传功虚竹之后,便让虚竹带着画像前去无量山琅嬛福地寻找故人,没有明说那人是谁,但也只能是李秋水。
琅嬛福地是无崖子与李秋水的隐居之所,两人分离前已然年至半百,李秋水的妹妹并不可能还会随着姐姐和姐夫一起住。
倘若那时李秋水的妹妹在,李秋水也不会嫉妒无崖子亲手雕刻的玉像,而是亲手杀了无崖子这觊觎小姨子的渣男。
依照这一道理,无崖子许是认为李秋水妹妹长相更唯美一些,这才在个人创作时,添进不少李秋水妹妹的个人特色。
“好啊,我暂且信你,那小子说你有一幅画像,你且让师姐看看是不是那贱人!”
天山童姥冷笑一声,目光扫向无崖子的怀中隔层,那里凸出一道痕迹,瞧模样应当就是独孤剑所说的画像卷轴。
“师姐。”
无崖子此时哪里还敢拿出画卷,这画卷上的人像无论是被师姐巫行云见着,又或是师妹李秋水看到,必然都要与他翻脸。
届时,无论他再如何安抚两人,都拦不住两人寻他拼命。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朋友才能联手,只要处于同一阵线,敌人之间也不是不能联手。
独孤剑本就没想过化解逍遥三老之间的恩怨情仇,让她们师姊妹之间相亲相爱,所以为她们创造同一个敌人,便是一个最为简单便捷的方式。
无崖子无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你果真不敢!原来这些年我与李秋水势同水火,你都不管不顾,你从未爱过我与李秋水之中的一人,而是念着那个不喜欢你的人。”
天山童姥再无傲气蛮横的神色,一张小脸上透着惨然之色,此时看向无崖子的目光中不带丝毫爱意。
“师姐,你真的误会了。”
无崖子有心辩解,可是无论那一种证据提出,都是批判自己的罪证,独孤剑那小子就是要他有口难辩。
谁说那小子不说谎的,他一说起谎来,尽是坑害人的腌臜手段。
“误会!呵呵,你还敢说误会!”
天山童姥一阵咬牙切齿,恨恨骂道:“你倒是把那幅画像拿出来,让我看看你念着的究竟是谁!”
“不只是师姊要看,师妹我也要看看,我的好师哥,你究竟爱着哪一个女人!”
一抹白影飘进冰窖之中,一道清冷阴鸷地声音响起。
李秋水想过无数种自己再遇无崖子时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是此时这种心境。
想要知道,又不敢知道。
若是她的师哥真的喜欢她妹妹,那她多年的爱意,又算是什么?
是妹妹的替代品吗?
可是,
可是明明他们两人从未有过什么交集。
当年师尊并未收妹妹入门,师哥早年沉迷武学,后来继任掌门之后又是分心旁骛,爱好起诸多杂学来,与妹妹并无过多交流。
李秋水本是不信,如今看无崖子如此犹豫的态度,当即就信了大半。
蓦然间被两个女人看着,无崖子连连苦笑,这时候说多错多,况且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难道非要害死外公才肯罢休吗?”
尾随进来的王语嫣低声指责着独孤剑。
如今冰窖中的两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比周围寒冰还要冷的寒意,王语嫣一个局外人都觉心头冰凉,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无崖子了。
忍不住责怪了独孤剑几句,其实王语嫣心中也是清楚,这一切也要怪外公自己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事。
“你怎知我在害他?”
独孤剑冷言道。
无崖子不只是毫无习武之人该有的心气,至天聋地哑谷出来后,他更像是含饴弄孙的皓首老人。
王语嫣本是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偏叫他给宠成一个小女孩。
若无外部刺激,无崖子可能只当独孤剑的挑战是一句玩笑话,正如在天聋地哑谷中能够中止的比战一般。
“你害得外公被外婆和姥姥恨上,这不就是在害外公的命!”
王语嫣深知天山童姥和外婆李秋水哪怕武功再是高强,本质上也还是一个女人;普通女人一旦恨上哪一个男人,便是拼着自己命不要,也要挠得对方满脸血,更不要说天山童姥与外婆李秋水这般的高手了。
“他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也只能说他不过如此。”
独孤剑淡然回道。
“你倒是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王语嫣嫌恶道,再也不看独孤剑的那张臭脸,惴惴地望向冰窖中的无崖子。
此时无崖子也是左右为难,有心将怀中画卷展开,讲明当中的缘由,只是心中揣摩着各种话语,都被无崖子自个儿否决。
他要说实话不假,但是从嘴里讲出来,却比假话还要假,别说这两个女人不会信,如果这一切不是他本人真正的所思所想,他也是不信。
“师哥这是为难了吗?”
李秋水自嘲地笑了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无崖子还不敢将画卷展开,说明方才那小子所言不虚,而她又是在期待什么。
最后一点儿的希望破灭,李秋水看向无崖子的目光越发森然可怕。
偏执的女人本就可怖,何况是因爱生恨的女人。
“好师姊,瞧瞧你这模样,再看看我这模样,你我都是一场笑话。”
李秋水看向童姥的时候惨然一笑,她害得师姊再也无法长大,师姊也划破了她引以为豪的脸,她们二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那男人到头来却喜欢上别的女人。
“只有你这贱人才是笑话!”
天山童姥也是恨恨看了李秋水一眼,嘴上骂着李秋水,心中也觉自己像是一场笑话。
“师哥,你说句话呀!”
李秋水轻言道,皎如明月的眼眸如似一汪春水,更是平静水面下吞噬生命的激流。
“真不行你就自裁吧,被两个女人亲手杀死,并不好看。”
正当王语嫣一个人为外公担惊受怕的时候,独孤剑像是嫌无崖子死得不够快,又是冷冷道上一句。
这一句话像是在给无崖子建议,又像是单纯的拱火。
“求求你别说了!”
王语嫣抓着独孤剑的袖口,祈求着独孤剑可千万不要再害她外公了。
若是再让独孤剑说下去,外公就算是不死也得死了。
可能还要更惨一些,被两个盛怒中的女人撕成两半。
一想起无崖子外公的下场,王语嫣当即吓得面色煞白。
无崖子哪里还顾得上独孤剑,这时候他的心思都在两个女人身上,对独孤剑的话不听不闻。
“师姐,师妹。”
无崖子刚刚开口,李秋水就接道:“师姊不在的时候,师哥你唤我秋水妹,师姊一来了,我就是师妹,好一个薄情寡义的师哥。”
王语嫣也是看了出来,自家的外婆果真是个十足的女人,如这一番话,就算是打死她,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秋水妹。”
“好你个师弟,那贱人是秋水妹,我就是师姐。”
这时候别说是无崖子,就算是王语嫣也觉得难。
若是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这两个女人分明就是在为难无崖子外公,无论外公说什么,只要外公开口那就是错的。可如果外公不开口自证,又是无理默认。
“姥姥和外婆分明就是要外公死。”
王语嫣浑身一颤,女人能不讲理到这样的地步吗?
她自己也是女人,自然知道有时候女人气上头,也不会管什么真相,唯一就想心头畅快。
姥姥和外婆倒是畅快了,就是没人在意外公的感受。
“我画的的确不是秋水妹。”
无崖子深知再拖下去也等不到两人消气的时候,只能从怀里抽出画卷,在两人面前展开。
“果真是她!”
异口同声地两道声音,从第一个字的惊疑,到最后一字的愤怒。
两个女人在这一时刻,连心里的情绪变化都是一模一样。
“我并非是喜欢她,而是,,,”
无崖子这时候又说不下去了,而是什么?是觉得小姨子更唯美一些,也更符合他对美的欣赏?这话不就等同于自认。
“我知道了!”
王语嫣此时惊呼一声,顿时引来三人的注视。
被三位长辈这么盯着,王语嫣也有点儿不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外公本来是想画外婆,只是到了下笔的时候,又觉画上的人应当更绰约明媚一些,这才多了些许不同。”
“明明画的是我,偏偏又画成了别人;师哥呀,也不知你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女人。”
李秋水凝眸看了画像片刻,又是摇头自嘲道:“我妹妹与我长得相似,只是她嘴角旁有颗酒窝,右眼旁有颗黑痣,这分明是她,不是我。”
“当年我与师姊争的时候,妹妹才只有十一岁,师哥你既不喜欢我与师姊,为何从不说上一句?”
天山童姥此时也是冷笑:“呵呵,天下男儿都是这般,有女人为他争抢,他自个儿暗喜还来不及,哪儿还有半分解释。”
“师哥你既然未曾爱我,又为何与我隐居无量山剑湖之畔?又为何与我生下一个女儿?莫非真如那小子所言,师哥只当我是妹妹的替身?”
“又或者,师哥也是认为我与师姊都是心思歹毒,只要发现你爱上别的女人,就算是我亲妹子,我也会去害她?”
李秋水连声质问,一旁的王语嫣心中暗道,一切都完了。
外婆明显已经不讲理了,只要是罪过都往外公的身上按,外公别说是解释了,就算说一个不字,都要被骂回去。
又是狠狠瞪了独孤剑一眼,王语嫣第一次觉得,这人若是祸害起别人来,当真是让人生不如死,就像她的外公一样,已经到了哪哪都是错处的地步了,甚至于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就不能帮外公说句话吗?”
王语嫣按捺住心中愤慨,转而求起独孤剑来。
“可能他只是觉得你妹妹长得比你更美一些。”
“你还是别说了。”
王语嫣顾不上许多,一只手连忙捂向独孤剑的嘴巴。
要是这人再这么说下去,外公今天绝对难逃一死。
“是啊,兴许在师哥的眼中,我那妹妹便是国色天香,任何女人都比不过的。”
“你倒是说说,外公他老人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王语嫣生拉硬扯,使足了气力将独孤剑拖出冰窖,俏脸一板,朝着独孤剑就是一句痛骂。
她外公都快被独孤剑害死了,这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对独孤剑的害怕。
“他不该犹豫。”
独孤剑道。
无崖子只需坦述,根本无需担忧别人信或是不信,只是无崖子偏偏犹豫不决,哪怕是想好措辞,也是先被自己推翻。
若不是如此寡断,无崖子也不会落到如今残废的下场。
哪怕是集合逍遥三老的功力还不够,独孤剑更需要无崖子自己冲破心障,认认真真与他战上一场。
用李秋水与巫行云去逼他,便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这一次独孤剑不只是算计了李秋水与巫行云,更是将无崖子也一同算计进去。
正如刚才独孤剑所说,这不是在害他无崖子。
就是独孤剑选中的方式简单直接,让人有点儿不能接受罢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根木头一样!外公又不是你,这时候岂能不犹豫的。”
王语嫣先是有了外公喜欢小姨子的认知,哪怕还是站在无崖子外公这边,也觉得外公这时候肯定不好解释。
“算了,外公的事情你别再插手了,就让外公自己一个人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