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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寿以为是王耀被欺负了心情不好,因此语气便放缓了些,轻声地劝道:“小耀啊,你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家里就爷爷奶奶照顾你,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跟同学一定要搞好关系,实在有人欺负你,咱们也忍一忍。作为学生,你把学习成绩搞好了,那老师们都会喜欢你,给你撑腰的。”
王耀很想告诉他,作为过来人,他很明白,一味地忍让只会使遭受的霸凌变本加厉,因为他们想伤害你,跟你能不能忍、善不善良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目的只是想从伤害你的过程中得到主宰的快感。
但他并未开口,只是朝爷爷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就算告诉了爷爷这些,他也只会一再地劝诫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因为卑躬屈膝,已经刻在了这家人的骨子里,说来说去还是得靠自己,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一会,奶奶将几碟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晚饭。吃饭时,奶奶也发现了王耀脸上的伤痕,然后爷爷又不厌其烦地对王耀进行了一番说教。无非是老调重弹的那些话。
王耀敷衍地回应着,快速将碗里的饭刨完了,伸手对爷爷说:“钱给我吧,我马上出去买资料。”
王庆寿便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五张一元的和一张五元的给王耀,口中还不停地絮叨着,让王耀早点买了回来做作业。
拿到钱后,王耀只说了句“知道了”,便起身出了门。
“这孩子,莫不是叛逆期到了?怎么才一天时间,性子就变了?”
听着老伴担忧的话语,王庆寿不以为然。
“小孩子嘛,有点情绪波动正常的,只要别惹事儿,就随他去吧!”
说完后,也吃完了饭,起身又坐到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起乔家大院来。
“你整天就知道看电视,孙儿被人打伤了也不知道去找对方家长评评理!”
王庆寿不耐烦地说道:“吃亏是福!我看了,受的都是小伤。再说了,我一个老头子怎么去跟人家评理嘛。”
高凤英摇摇头,叹道:“你窝囊了一辈子,把儿子也带的窝囊了,只希望小耀可别像你似的。我宁愿他是跟人打架受的伤,也不愿他只是单纯的被打。”
王庆寿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喝骂道:“你这老婆子说什么疯话呢!小耀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时期,你让他去跟那些小混混打架?以后他考不上大学,整天在外面鬼混你就高兴了?”
高凤英没理他,黑着脸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忙活了。王庆寿一个人闷头坐在客厅,电视还在放着乔家大院,但他的思绪却完全没跟上剧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
王耀出门后,并没有去书店,而是来到镇上的杂货铺,买了一个一米高的帆布袋,然后又跑到镇子东边的山坡上,装了一袋的细沙土,就这么扛着往回走。
一个13岁少年的身体,扛着一包沙土走还是很吃力的。王耀走一截歇一会,天已经黑了下来,街道旁的路灯昏暗晦涩,洒下昏黄而稀薄的光,勉强能够照亮一小片地面,却无法驱散四周的夜色。
快走到家门前的小巷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王耀,你抗的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王耀放下沙包,回头一瞧,旁边巷口站着一名梳着高高马尾辫的少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和淡粉色的棉质半身裙,一双白色帆布鞋搭配着彩色条纹袜子,加上脸部的一点婴儿肥,整个人显得清新而俏皮。
这名少女叫纪双双,在新的记忆中,她算是为数不多的让自己有好感的人。
“抗点东西回家,你在这干什么呢?”
记忆中这里并不是她的家,所以他顺口问道。
纪双双好听的声音响起:“我等马舒怡呢,我俩约好了饭后散步的。”
当听到马舒怡的名字的时候,王耀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显然这不是一个他记忆中喜欢听到的名字。他不想与马舒怡碰面,于是说道:“那你们玩,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双双神色闪过一丝失望,但想了想,还是说道:“行吧,那明天学校见。”
王耀应了一声,便欲扛着沙包转身离开,不料这时一声清脆伶俐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王耀吗,这么早就学习自己老爹开始抗沙袋干活啦?”马舒怡很“恰巧”地从街边楼上下来,一脸鄙夷的瞥着王耀。
王耀的父亲王向文为人老实,一直在沿海的建筑工地上扛水泥袋和搬砖挣钱,母亲金兰则与丈夫在同一个工地上打杂。若按二十年余前的说法,两人都算是令人尊敬的工人阶级,但新世纪后,衡量社会地位的早已不再是你的出生,而是存折上的数字大小。
王耀面色冰冷地看着马舒怡,提在半腰上的沙袋“彭”的一声被扔在地上,然后便一步步地朝马舒怡走过去。
看着王耀脸色铁青地朝自己走过来,马舒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也许是王耀一直以来都表现得软弱可欺,她定了定神,又昂起下巴,傲然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爸妈难道不是在外边扛沙包给你挣学费吗?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就急......”
话还没说完,王耀突然右手迅捷一伸,拇指和食指像铁钳一样夹住马舒怡的下巴,紧接着用力一推,将她推到墙上,目光凶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仰着下巴,我就掐死你。”
王耀雷厉大胆的举动和冰冷无情的话语将马舒怡和纪双双都吓了一跳。纪双双瞪大双眼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还是那个温润懦弱的王耀。而马舒怡则满脸恐惧,由于被王耀挟住下巴,她只能口齿模糊地说着什么,不知是道歉还是威胁。不过看她两手不停拍打着王耀,应该是后者。
一把将马舒怡摔在地上,王耀转身将沙袋扛起,又往着家的方向走去,全然不理会身后马舒怡的哭声和痛骂。
他对马舒怡的威胁并不是虚张声势,他相信自己穿越到被李成等人残杀的王耀身上是命运的安排。既然自己暂时回不去,就只能作为王耀的身份活下去。而以他的性格,以牙还牙是最基本的做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