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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还是什么,安澜不知道,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潘克拉托夫(伊万的父亲),那是他们的小队长。潘克拉托夫盯着他,“看你似乎有些眼熟?”
安澜忙解释道“队长,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们并没有见过”
“是吗?反正我见过一个跟你很像的人,他叫安澜”
“哦,我叫科利亚,是伏尔加格勒来的”
其实,安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伏尔加格勒这个地方,但他知道,那是个英雄的城市,曾经被叫做“斯大林格勒”的英勇的城市。
这一切暂且画上了句号,因为,乌克兰的“海马斯”火箭炮已经打了过来,而俄方的Д-30型122毫米榴弹炮还没有架起来。
他们就这么硬生生接下了这次炮击,有几个人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断肢与鲜血洒落一地,安澜的脸上也被溅满了鲜血和碎肉。
安澜的瞳仁在抽动,但很快他就平复了下来。
这早就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了。他能做的,只有抡起铁铲,尽早和战友们把炮支起来,然后打回去。
一整天,他们都是在炮击与还击中度过的。
傍晚了,阵地上损失惨重,似乎只有安澜一个人活了下来,但弹片径直刺穿了他的腹部,肠子流了出来,他用力的塞了回去,并用绷带缠上伤口。
隐约的,他听到有人在呻吟,走近了一看,是潘克拉托夫,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孩子,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安澜,自由的鸟儿是关不住的,哪怕是西伯利亚的寒风吹散了他的襟羽,他还是会选择飞翔的,不是吗?”
远方传来“咻---”的声音,很多,猝不及防的,潘克拉托夫一个翻身把安澜护在身下,随后一枚炮弹就在他们身边爆炸了。
潘克拉托夫死了,永远的死了,但安澜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近乎疯了,顾不上身上的伤,他强行进入了前线的战斗。上级为了嘉奖他在炮兵阵地的表现,破例让他带了个三十几人的战斗小组。
安澜知道,他的末路或许就快到来了,上一次,死神失手了,错过了他的性命,而这一次,死神的镰刀或许会从脖颈划过,平静的走去吧,置身于彼岸,回首,再看看那阳光,便可以安心离去。
安澜拿起了步枪,领着小队进入到了交战区,己方的40毫米榴弹炮炸出阵阵烟雾掩护着他们向前行进。
他们的目标是那座大楼的楼顶,他需要爬上去,占据制高点,并为己方的攻击机指引敌方炮兵部队的位置。
队里有个老兵叫威斯克,这个从车臣的绞肉机中爬出来的老兵对这个年轻的领队不屑一顾,但碍于上级的命令,只能听从于安澜。
即将走出掩体,安澜向对讲机中讲道“西北方,‘民房’与‘岗哨’间约七十米狭长过道,请求炮兵掩护”。在另一边,40毫米榴弹炮阵地收到通知后,打了一轮齐射,挡住了乌克兰士兵的视野,他们小队也趁机进入了“岗哨”--阵地与目标之间的一处乌军临时驻扎点。
“报告黄玉,疯熊已经进入岗哨,正在前进”
疯熊是安澜的代号,黄玉则是指挥部。
“疯熊,注意安全,像你这样的新秀是很难得的”
“疯熊收到”
“全队听令,注意警戒”,一整个小队在不断的前进,但说来也奇怪,说是乌军据点,刚刚冲进来时楼中的火力也确实比较猛烈,但是从进了建筑物后却一个人看不到。
安澜打开了穿墙雷达,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一百多的乌军就在隔壁的大厅之中,而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堵厚墙。
只要穿过前面不远的那个门,他们就将暴露在乌军的火力之下。
但是,他们别无办法。
威斯克举着防爆盾走在最前面,手中紧紧握住手枪,其余人端着步枪在后面跟着,他们一人跟着一人向前慢慢移动。
远方的城市还在沉睡啊,可就是这么一群人--从车臣的血海中爬出来的的老兵,为了一腔热血而拿起枪的青年,还有那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这里的流浪者,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来了。
“疯熊,这里是黄玉,听得到吗?先不要进攻,先保持隐蔽,支援马上到”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数发反人员榴弹的呼啸声还有得仕卡机枪的咆哮声。
“疯熊,这里是黄玉,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全队听令,注意警戒,前进”
威斯克把防爆盾竖了起来,安澜则捏了一颗震爆弹。在安澜把震爆弹抛出去的同时,一队的人冲了进去,像杀掉一只鸡一样处理掉了刚刚袭击剩下的几个漏网之鱼。
一声惊呼传来,队里有人死了。
一个乌军的临死反扑,他拉爆了手榴弹,和那个俄罗斯士兵一起上路了。
那个俄罗斯士兵的家里安澜是知道的,知道他才二十三;知道他的女友还在莫斯科等着他回去娶她;知道他还有个十二岁的妹妹在等着哥哥回家;知道他年迈的父母还在等着给他庆功,而现在,这一切已然没有了意义。
他们还有任务傍身,他们无法去为他收尸了……
安澜的眼眶红了,自己毕竟已经无枝可依了,烂命一条,是死是活早就无所谓了,可他,还有一个家啊……
正因为他失去了家,才知道家的可贵。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继续前进,每一层楼,都有几名士兵倒下。坦克车和迫击炮在外面轰轰作响,安澜亲眼看着己方的那台Т-72坦克的炮塔被炸的飞起来,这意味着又有四个战友死于非命了……
当他们冲到目标楼四楼的时候,一切已然是绝境。
一二三楼已经被追上来的乌军占领,六楼七楼也全是乌军。而他们小队只剩下了七个人
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继续前进。
窗外,敌人的坦克将一发高爆弹打入屋内。冲击波震得他们站不稳。
乌军冲上来了,安澜端起刚刚被炸死的士兵手中的РКМ轻机枪架在了楼梯口,开始向下扫射,但是,一百多发的的弹鼓火力持续性终究是有限的,趁着安澜换弹鼓的功夫,乌军已经压上来了。
威斯克丢了一颗手雷下去,炸倒了一片。
乌军见此,也不敢往上硬冲,安澜和威斯克可以喘口气了。
等回过头来,他发现就剩他俩了。
可是任务还要继续,他们没有选择,只有前进。
幸亏顶上的乌军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被临时拉上战场的凑数的炮灰。可即便如此,威斯克还是挨了一枪,打到了大腿上,安澜则是被匕首扎进了左肺,血流不止,所幸,他们到了屋顶--那个制高点。
“黄玉,黄玉,听得到吗?坐标2365,78656,00936”
“黄玉收到,‘蛙足’已经起飞,即将到达目标上空,辛苦了”
随着su-25攻击机的火箭巢吐出阵阵烈火,乌军损失了一个炮兵阵地。
楼下的乌军见大势已去,便也撤退了。
安澜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快晕过去了。
威斯克拖着伤腿,背起了安澜。
指挥部来人把他们接了回去。
当安澜再醒来时,他已经荣升连长了。还被授予了“俄罗斯英雄”勋章。
安澜自己也无语了,本身是来寻死的,怎么还功成身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