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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翱翔着,看似是龙,实则是上帝的坐骑,在向人间投来新的娃娃。天空蒙蒙地下起了雨,暗示着他的不幸。电闪雷鸣,雨落惊鸿。那庞大的身躯渐渐地消失在云雾中,却把光明留在了人世间。
伴随着一阵啼哭声,他来到了这个世间。携带着黏糊的体液,赤裸裸地出现在白色天使的身边。哭声响彻了医院的走廊里,心里沉甸甸的石头也就落下了,代替的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手术很顺利,恭喜,生的是个男娃”
王医生走出手术台,脱掉手套,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身体还好吧,我看着没有什么大碍。想好孩子叫什么了吗?”
孩子的父亲坐在靠近病床的板凳上,手里拿着手机,时而有一声陌笑。
孩子的母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直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你好”,王医生出现在病房中。
“你好”,孩子的母亲答复道。
“目前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以回家静养了”
“好的,王医生”
直到现在孩子的父亲也始终未抬过头,也没说过话。接着,医生出去了。
“这个孩子身世坎坷,一出生就不幸运。希望他能在希望中保持自己的风范吧,不要参与世俗的尔虞我诈。就叫王希吧”
孩子的母亲,灵芊从沙哑的喉咙里透出一丝声音,眼角也闪着泪花。扭过头看一眼孩子的父亲,俞尚义。
这时俞尚义终于说话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孩子要成为乞丐吗?起这个名字看起来可真不舒服。”
俞尚义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有本事你起一个好的名字”
灵芊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俞尚义的鼻子说。
“好好,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错”
难道还要我起吗,这些麻烦的小事就不要找我了。俞尚义其实是这样的想法。
等到回家的时候,灵芊的婆婆过来了。
“哎呀,我看看我的大胖孙子”
随后灵芊把王希交到婆婆的怀中,就默默地再次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小伙子长得像妈妈还是爸爸呀,看着像尚义呀,果然是一家人”
说着说着,婆婆准备把王希交给尚义。这时灵芊突然发话。
“我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你们就不能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吗”
灵芊的面容变得非常扭曲,手攥紧了拳头。不过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就一直看着俞尚义。而俞尚义一直在低着头摆弄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灵芊的变化。
“尚义,帮帮灵芊收拾一下行李。灵芊刚刚生完小孩,身子骨还是虚弱着的。”
婆婆用手扒拉着尚义,盯着他。
“好好,马上”,尚义露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从医院到家有一段路程要走,在车里腾出了地方,让灵芊可以平稳地躺下去,里面有毛毯可以盖着肚子,以免着凉。
王希就躺在妈妈的身旁,婆婆坐在副驾驶上,尚义就开车。全程车里没有传出一句话,到处是压抑的气息。
终于到家了,从县里到村中可不近呀。
婆婆扶着灵芊到屋中坐着,尚义抱着孩子。
“芊,我给你煮点鸡汤喝,既能暖暖身子,也能补充营养。”
婆婆就急匆匆地进了厨房,准备煲汤给灵芊喝。这时,尚义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灵芊怀疑地说。
“我就出去走走,没别的意思。”,尚义转身背对着说。
在这一刻,灵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在新生命的到来,换来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与漠不关心。她在心底已经种下了离开的意愿了。这一个家庭也即将出现转折,尤其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毁灭性的选择。
“好了,热呼呼的鸡汤已经煲好了。嗯···尚义去哪了”婆婆从厨房中走出来,径直去灵芊的屋子。
“他呀,去找自己的归属了吧。”
“芊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尚义虽然平常看起来不务正事,可是到关节时刻绝不会掉链子!”,婆婆急忙说到,“是不是尚义又惹你生气了,等他回来了我要好好地教训他”。
这时灵芊的面色惨淡,婆婆赶紧摸着灵芊的手,如此的冰凉。
“快快,盖好被子,别着凉了。这才刚生完孩子,如果着凉了,可是会有后遗症的,是会跟随一辈子的。这也会影响孩子的。”婆婆内心很慌张地教导着灵芊。
灵芊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生气,变得暗淡无光。心也冷到了极点,只剩下温热翻滚的胃。艰难地说出话来,“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别苦了孩子。他也不懂得如何关爱,就这样的关系只会彻底的湮灭孩子。或许唯有一份热忱的心才能让孩子健康成长,可是我无法承担起这份重担。因为我热爱这个孩子,但我无法忍受父爱的缺失,这会使我疯狂,那就交给他吧。”
“这可不能乱来呀,可不能误入歧途呀。”婆婆一直劝说着。
“别再说了,该睡觉了”
“可是,尚义还没回来呀”
“不用等他了,他会回来的”
婆婆也不再说什么了,默默地离开了。
秋风瑟瑟,在十一月的晚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望着孩子,看不见他的未来,只有一片漆黑。在不停的哭闹着,灵芊就抱起他。
“孩子别哭,我给你唱首歌。啦啦啦,是谁家的宝宝再闹呀,哇哇哇,原来是我家的宝宝呀。”
不一会儿王希就笑了,是多么的开心。灵芊也跟着笑了,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哭,宝宝呆呆地看着。
随着开门声,灵芊赶紧抹了抹眼泪。尚义就走到了床边,什么话也没说,就躺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你有病吧,你不待在屋里陪陪我,去外面浪。你不知道我刚生完孩子。”
灵芊终于忍不住,对尚义破口大骂,“你还有良心吗,放着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妻子。自己在外边潇洒,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怎么了,我就出去透透气。你是双腿残疾,还是生活不能自理。妈,一直在照顾你,你让我做什么”,尚义也开始反击,孩子在一旁不停地哭。
“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婆婆闻声赶了过来,“尚义你少说点吧,你先出去。”
“芊呀,你别跟他计较。他呀只是嘴上这样说的,心里还是对你很好的。”
“心里好有什么用,难道他不会给我做做饭,陪陪我聊聊天。”
“会好的,一切会好的。”
这个漫长的黑夜,没有三个人的共同入睡。只有孩子依偎着母亲,母亲在空荡荡的心灵上入睡。而另一个人在沙发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