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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万风一家由于父亲的工作调动,从双水城搬到了流风镇。
儿子渝万风很不满意这个安排,仔细观察了几天,批评这镇子有“三个落后”:
经济发展落后,思想观念落后,学校教资力量落后。
他希望父亲努努力,早点调离这个鬼地方。
但既来之则安之,母亲只能尽力劝他去适应,并叮嘱儿子改改性格孤僻,看不起人的臭毛病,多在新班级交点朋友。
渝万风把这番话全当了耳旁风。
来到新班级后,不少同学都对他这个有些帅气,穿着打扮独特的“异乡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也有几个特别外向的,老趁着课间时间围过去和他搭话,问这问那。
但渝万风始终瘫着一张冷脸,只用语气词略做回应。
全程仅和同桌进行了相对完整的对白。
“你好!我叫孟潮生!”
同桌是个称得上“水灵”的小男生,一双狗狗眼和总是咧着的嘴角,让他看上去很好相处。
“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你缺什么课堂笔记,杂七杂八的资料,或想了解啥班级趣事,尽管向我开口!”
“我是渝万风。谢谢。”
面对对方的热情,他只敷衍地回了一句,保持面子上的礼节。
流风镇虽然有“三个落后”,但也称得上是民风淳朴。
至少现在来看,学校里大部分同学和教职工都一副单纯善良的模样。
渝万风所在的3班班主任,秋梗,还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里。
填写班级成员信息花名册后,秋梗关切地询问他的各项情况,以及这几天在新环境是否适应,有没有被同学欺负或孤立。
渝万风对班主任和同学没什么负面评价,他之所以始终冷着脸,闷闷地不怎么说话,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浪费情感:
毕竟他早晚要离开这个学校,离开这个镇子。
不论是通过父亲调离,还是自己考出去。
呆在这里,没有前途。
或者不这么功利地讲,他不喜欢这种散漫、封闭的乡下氛围。
……
因为没有朋友,加上还没买自行车,上学放学的几里路,渝万风都是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走。
听着沿途的鸟叫,看着土路两边的风景,也不是那么无聊。
可是完全入秋后,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对。
流风镇,风真的很大。
有时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会被风沙刮得睁不开眼睛。
道路两侧处处是被折断的树枝,和枯黄的树叶,有时可还能看到扫帚,肥料袋,衣物等从镇民家里吹走的东西。
而且镇上的风听上去很吓人,声音尖利刺耳,仿佛要把人的耳膜吹破。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渝万风总感觉这风声有些瘆得慌:
除去那哨子般尖锐的声音,好像风声中还夹杂着低沉的“嘶嘶”的吼叫。
渝万风之前呆的双水城也刮过大风,但从未在那里的风中听见过这样奇怪的响动。
起初,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把怪声当做了地区地理条件特色。
但后来,流风镇的风越刮越大,风中那低沉的嘶吼也越来越让人心烦意乱。
有时即使待在教室,或者在家里的卧室,隔着关紧的玻璃,也能听到那扰人的怪风声。
风一刮就是几天,还没停片刻,又开始没命地吼。
夜里也不停歇。
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失眠了。实在没办法,才跟父亲说起了这件事。
但父亲听完后,完全不在意。
“对,入秋后,风就是猛,要不怎么叫流风镇呢?
至于风中的嘶吼声,我没听到。
万风,你耳朵自幼比别人好使,估计能听见些低分贝的声音,这不稀奇。
至于解决方法,关上窗户也不行嘛……那可能是这里的建筑修的有些漏风。
没法办,总不能把房子都推倒重盖吧?”
母亲也走了过来,附和了父亲一句,就催促他快去做作业,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是她教育孩子的口头禅。
这对夫妇除了学习成绩和吃喝,对孩子啥都不上心,但一直自诩是模范父母。
渝万风对这反应早有预料,他没说话,只是回房草草做完了作业,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耳朵,祈祷能睡个好觉。
……
“嘶嘶~~呼~~&¥#氵々~~呼~”
渝万风被怪声吵醒,睁开眼,夜已深,窗前撒着幽蓝的月光。
夜晚,那怪声好像更清晰了,之前只能听到嘶呼嘶呼的低沉吼声,现在仔细辨别,好像还夹杂着模糊的音节。
具体什么音节,或者哪门语言,倒是分不出。
渝万风看着摇曳的树影,起身下床,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夜风撕扯着他的头发和睡衣,风来的方向,“&¥#氵々”的音节依稀可见。
趁着月光,渝万风向声源走去。
每走一段路,被吹断的树枝和翻飞的物件就越多,甚至出现了铁质路牌,和连根拔起的小树。
渐渐走出了小镇住宅区,来到了后方的古树林里。
渝万风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古树遮天蔽月,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风声依旧刺耳,他也就跟着那声音继续前进。
过了不知多久,音节越来越清晰,仿佛是在耳边吟唱。
而源头,就在阴森树影后面。
渝万风顿了顿,继续向风声源处摸索。
树影背后,依稀能看到一摊蓝得诡异的湖泊。饱和度和纯度都很高,在夜晚似乎发着淡淡的荧光。
风似乎就发源自这里,可还没等渝万风走进,就瞧见古树斜上方有龙卷风似的东西。
还没等他看清龙卷风里有什么,那风团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涌来。
渝万风拼命的向后跑去,但因为没有光线,他如同瞎了一般,在森林里处处碰壁,还踩到碰到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而呼啸的龙卷风已经来到了身后……
“啊!”
渝万风猛然惊醒,死死抓住被子,大口喘着粗气。
风声依旧凄厉。
还好,还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真的傻到半夜一个人跑去森林作死。
渝万风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忽略怪异的风声,继续睡觉。
刚躺下,却感到枕边有点凉,有股呼呼的凉风在吹。
朝一旁看去,才发现窗户居然没有关,白色的窗帘被风刮的悬浮在半空中。
不对啊,因为风声很烦,自己每次进家都会关好窗户,难道……
难道刚刚不是梦,自己真的出去了……
……
第二天,渝万风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教室。
同桌孟潮生见了,忙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他知道自己的经历没人会相信,便只回了一句:
“风。很吵。”
谁知孟潮生听了,神情有些古怪。
晚上放学的时候,孟潮生叫住了独来独往的渝万风,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同桌,别嫌我烦,我只是有件事想提醒你:
这阵子是流风镇的风季,风很大。
你尽可能不要一个人走着回家。要么是和朋友结伴同行,要么是坐车走。”
“为什么?”渝万风问道。
“嗯……外地人应该不信这套……每年风季,镇上就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几个人,对此,警察会给出各种各样合理的解释。
但因为年年如此,镇上就渐渐流传起了风神抓祭品怪谈。”
“你相信这个?”渝万风看着孟潮生的眼睛,问道。
对方挠了挠头,回答道:
“呃,本来不信的……实不相瞒嘛,我不是流风镇土生土长的人,是一年前跟父母搬来的。”
“我来的时候也是九月份,没几天也进入了风季。
那时,班上有好事者为了吓唬我,就给我讲起了风季的传说。
我胆子小,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求爸爸妈妈开车送我回家,为此,还被很多人笑话。
正当我受不住同伴的嘲笑,打算恢复正常回家时,我刚交到没多久的好朋友,林微雨失踪了。”
我发现这事时,忙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却发现周围的大家,普遍都接受了一种说法:
林微雨全家从镇子里搬走了。
可是,消失的前一天,他还和我约好了,要教我打篮球,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有预兆的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