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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我来到了JN市天桥区,毕业前就拿到了济南黄河双语实验学校的offer,这天前来办理入职。门口有位家长,交谈中得知该学校高中部成立没多久,迄今为止就招了一届高中生。办理好入职后,高中部缺人,就把原为初中部的我分到高中部去了。高中部的校长叫李某军,很有儒士风范,文质彬彬,谈吐风雅。李校长问我能教什么科目,我口出狂言说什么科目都能教,因为我高考语文131分,英语148分云云。如今想来甚是可笑,仔细想想我是什么科目都教不了,学得好不代表教得好。李校长说,既然你学自动化,那就去教高中物理吧,我欣然应允。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高中物理教师。
高中教师男女比例十分悬殊,大概25个女教师和5个男教师吧,男教师属实是稀罕事物。基于此,所有的男教师都担任起了班主任的职务,我也承担了高二5班班主任的职务。恰逢暑假,教师开始流动,辞职了一批,我们新进了一批。我的前任是范老师,范老师青岛大学的本硕,教学水平高明,班级管理质量好,学生成绩也优异。他带了我一段时间,对我的教学质量表示一定的担忧。但是分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他到点离职,回老家教学成家了。范老师留给我诸多教学资料和笔记,可惜我短时间内实在是消化不及,未能学到精髓。
高压生活倏然来临,8月多就开学了。作为班主任,我每天5:40就要出现在学校操场上,和学生们一起跑操。跑操结束后早读,完成早读再去食堂监督学生吃早餐。之前,有学生在食堂打架,一个学生把餐盘扣在另一个学生头上,自此以后,陪着学生吃饭也成为了班主任的业务之一。我吃不下早餐,总是在办公室补觉,放手交给学生自治了。之后便是上午的课程,午餐后去宿舍查寝,查完寝室我能午休40分钟,之后便是下午的课程。每天中午起床后,爬楼梯,总是眼冒金星,闭着眼睛感受到闪白光,其疲惫可见一番。最后到晚上十点多,查完寝室,我回宿舍睡觉。睡到5:20,再去跑操,如此便是一天。这样的生活持续26天(三周+5天),然后放假两天。循环往复,一个学期便能过去了。
事情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报道的第一天,教务处就把我的毕业证、学位证收起来了,用档案袋细心的密封,收缴起来。没了双证,自然也就很难跑掉,因为正规的公务员、事业编招聘,总会在资格复审阶段检验双证。收缴双证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刺激还在后面。工作没几天,学校董事长就召集高中部所有领导教师开会训话,讲了一通,并把刚刚离职的几名教师批判了一番,认为他们没有师德云云。对此我是不信服的,因为离开的几名教师风评不错,和管理层发生龃龉才离开。如今秋后算账,和我们留下来的老师讲一通离职教师的坏话,无非是杀鸡儆猴而已。
由于男老师数量实在是有限,我很快便被委任为高一年级的班主任。届时已经实行了六选三的制度,由于学生质量相对平凡,而且学校的历史老师水平比较高,所以一共分成了五个班,其中四个班都必选历史,不选历史的都在五班,人数比较少,所以就交给我来带。
入职已经是七月初,很快便迎来了暑假。带着学生们去游学,前往济宁等地,看孔孟之乡。天气很热,热的人发慌,我从来没有体会到这么热的天气,在空旷的广场上,进行所谓的游学。后来来到了孔子老家,当地接待的工作人员穿着传统服饰,还蛮好看。晚上听孔子相关的儒学或者说是国学的课程,我听着心里厌恶,觉得是非常洗脑的东西,非常反感。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的同事听着津津有味,为什么高学历的同事不能听出来其中的矛盾所在呢?我躲在课堂最后面的帷幕后面,默默玩手机,看着同事孩子们听类似于感恩教育的课程,甚是无语。
学校教师流动率非常高,有点志气的老师们都跑路了,而真正能沉淀在校园里的,都是和学校互相接纳的人群。经过我的统计,发现留存率最高的群体为曲阜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于是我得出结论。如果毕业学校比曲阜师范大学高,那就不要在这里,因为心气高,觉得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而且大概率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待不长久。如果毕业院校不如曲阜师范大学,对自己要求和个人水平相对较低,那在这里就挺合适,是个不错的归宿。
高强度的工作令人窒息,调皮的孩子让我难过,我从小就和这样的孩子不是一路人,我无法自洽的共处。于是我联系上同样来自山东的本科同学,平时我喜欢叫他“卢哥”,问他在哪里高就。他说在泰安上班呢,中国重汽五岳专用汽车有限公司,待遇好,作息规律,工作内容就是汽车设计。我觉得不错,怎么也比我这里当老师舒服多了,起码不用和人打交道。
于是我踏上前往泰安的高铁,坐上泰安的公交车,第一次看到了泰山。面试工作人员简单的问了下,由于是同学内推的我,所以干脆给了我和同学一样的待遇,月薪八千。回到济南,我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很快提了离职申请。黄河双语实验学校拖着,招聘新教师。很快,招聘到了以一位山东大学威海校区毕业的教师,来接替我的职位。我拎着行李箱离开学校,带着我所有的东西。
新入职单位的人事跟我要《离职证明》,我说我没有离职证明呀,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最后不了了之,毕竟不算重要。后来我才知道,济南黄河双语实验学校不给离职的人开离职证明,恶心人。证明一段工作经历,作为基层工作经验或者工龄的话,需要提供入职证明、社保、离职证明。没有离职证明的话,这段工作经历基本就算是作废了,难以证明工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