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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里,星光闪闪,一轮明月悬挂在峡山巅上,照亮了空旷、寂静的学园。伴随着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学校的每个角落里,顿时热闹非凡了起来。
随着老谭的宣布下课,众同学也是一哄而散,他们熙熙攘攘的叫唤着,把我也从甜美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这让我不经感叹:
‘做梦是可以梦地,但要自己当的那么多人去才艺表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被教官架上去……’
在同桌不耐烦的从我背后穿过之后,我彻底回过了神来。
梦里不管把自己想得再怎么美好,那都是梦,都是自己脑海里所刻画地电影罢了;可现实不同于电影,不管你的哪一句台词、哪一个动作、哪一个表情错了,都不会按你所想的剧本走。
就算你想到了所有,能把你所想到的一切,都按要求做了,但你的对面,跟你对戏的人,第一句台词,可能就会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推掉……而这个就是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我嘲讽了一下,却不知明天的自己,却在无形中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而那时的自己又那有什么羞涩之感。
无奈地从凳子上站起,就算所有的一切都如自己所想一般,高调也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这又不是简单的说说笑笑,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自己根本没有那种谈笑自若的魄力。
在自我的感叹之余,教室里的同学就快走了个干净,只有几个女同学在讲台上,跟老谭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原本还是热闹的教室,瞬息之间的事情!这让我感觉一切都这么梦幻,不像真实。
而等我再次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然走出了教学楼,望着熙熙攘攘进入宿舍的人群,我才猛然惊醒,自己好像不清楚的记得!记得自己的寝室具体是那一间!
来到了男生宿舍门口,现实中的男生宿舍比印象中的还要不堪,凹形的建筑结构,显得宿舍极为狭隘,泛黄的灯晕在每层的走廊间摇荡,使得宿舍昏暗异常,一扇铁制栅栏的生锈铁门,镶嵌在两间和铁门齐高的单层保安室之间,将男生宿舍的唯一出口给封的严严实实……
此时,在男生宿舍的大门里,一壮实的男子正在保安室门口,分发着宿舍的日常用品,像扫帚、钥匙等。
此时的宿舍大楼,大铁门全开,昏暗的宿舍一楼,在走廊的几盏白炽灯下,水光点点,显得有些干净、清晰,但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的恶臭气息,尤其是在每层楼梯口的垃圾堆放处的气息,对于刚出医院,保护意识极强的自己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无法多呆一刻。
但我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高中三年确实就是这样淌过去的,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因为刚刚开学,学校做过大清洗的缘故,现在的这股气味还是轻的,等3到4周,高一新生们也都熟悉了学校之后,那时候的宿舍,才是真正的噩梦!
来到了宿舍楼下,我望了一眼周围的斑驳建筑,在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才一头扎进了男生宿舍楼里。
而以前没有如此‘娇贵’的自己,或许是一场大病的缘故,此时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路憋气急行,蹿到了印象中位于宿舍大门最上面一层,靠左边楼梯口处第一间的寝室外。
此时的506寝室里,已经灯火通明、人影窜动,只是里面的人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我局促的站在寝室门口,偷偷地朝里面张望,印象中这里位置显著,确实应该是自己的寝室,但在没有确认里面住的同学,是不是同班同学之前,我还是不敢心安理得的窜进去,直到易定全同学端了个脸盆从里面走了出来,奇怪的望着我,我才得以确定:
“咦?这位同学,你也是这个寝室的吗?”后在得到我微微的点头后,易定全他又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去了?”
“先抽根烟!”微微有些尴尬,我急忙从兜里拿出了利裙,并假装惬意的点燃了香烟,在深吸了一口之后,一阵烟雾顿时在我俩的眼前弥漫。
而我试着将一缕烟雾吞入肺中,但却是却难以下咽,反而在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中,引来了弯腰倒完水后,想回寝室的定全的注意。于是,他显得有些自来熟的搭在我身旁的围墙上,并对着我亲切的说道:“同学好东西要会分享,抽烟不能抽独食啊!”
易定全——一个极为霸气、让我妒忌的名字,更可气的是他本人长的也是极为英俊。
他有着一个标准的帅哥脸,一头飘逸的俊发,配合着一些‘见过世面’的城里人的气势,十足的让人想要亲近与他,但他那一副冷峻的脸蛋,又让人不知该怎么和他搭上话来!
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一个公子哥,对以前默默无闻,以及没见过世面一样的自己,可是没有一点关注,虽然同在一个寝室三年,可我和他并没有太过的要好;而我俩的真正接近,可能还要等到下学期,我俩开始打篮球之后,才算开始融洽。
而此时,定全那一副交好的表情,让我感到了惊讶和疑惑,但能和帅气的公子哥交好,谁又会拒绝了?
于是,在一阵尴尬的相互打量之后,我将烟盒递给了他,而他在接过了烟盒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便又将烟盒递了回来,之后才说道:“利混!好东西啊!借个火。”
我微笑着将火机递了过去,啪嗒一声,给他点燃了火。
只是很是不巧,刚才定全讨烟的这一幕,刚好被已经会抽烟了的朱于帆给看见,有着一副街溜子一样的他,正和另一个班的初中同班同学,有说有笑的走了上来,听见有烟抽,还是学生中的好烟的他,滴溜溜的来到了我的面前,说道:“一个班上的,同学发烟要发齐啊!”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后来的烟鬼,从烟盒里抽出了两根给递了过去,这让老朱喜笑颜开,打哈哈般的笑道:“嘿哟,发两根,老板就是是老板啊!”
老朱这不要脸的自来熟,差点把我逗笑,我嬉谑的看着他,在他手邻近香烟之时,将手指间的两根香烟给打的很开,意思很清楚,发双烟本就是一种客气,你居然想吃掉我两根?虽然这不是不可以,但我俩还没熟到之后的那种地步吧!我都这样了,你好意思你就拿吧!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没下限的家伙还真给拿了,并且还拿得极为正当一样!
只见他望着我,在打量了一顿之后,单手换双手一把拢过了两根香烟,同时嬉笑着打趣说道:“冒小气咯,都是同学,你那么小气干什么?大不了有烟的时候发根给你嘛!”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烟,就这样说了。”一旁的定全开口帮我回了一句。
“不就是2块3根的利混嘛!又不是没抽过。”一边说话,这两个不库谱的家伙,就不管不顾的就朝寝室里面走去,边走边打趣道:
“那你还拿人家两根,还给人家啊!”
“哎呀,我这是对他好啊,一看就不是抽烟的人,我给他抽了,不好吗?”
“咦……你这个人。”
而他俩的话,也引起了宿舍里的悸动,有人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那来的烟里?同学发烟要发齐啊!”
“不是我俩的,老板在后面。”
此时,想和他俩一同进入宿舍的我,伫立在了寝室门口,脸色微微有些呆滞,看着拥过来的李合一,便也简单的发了一根,这让寝室里一两个不怎么抽烟的,也纷纷‘抢’要。
而我们刚进宿舍后没过多久,黎辉就带着三挂也从门外赶了回来,只见他在寝室门口就高声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寝室里不许抽烟,你们不知道吗?谁的烟,把烟交出来。”
他的话让抽烟的同学纷纷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时,又发出了不屑的响声。
而这种简单恶作剧,对于我来说有些小儿科了!并且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的我,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床位,虽然还不太确定,但那唯一横亘在床上,还未全部铺开的凉席,应该就是以前倒霉蛋的自己买的,一个宽了床铺30公分的凉席,除了我以外,宿舍里也应该没有其它人买了。
而我之所以对这个凉席印象如此深刻,还是因为它之后还导致我和三挂睡在了一个双人床铺上!
此时,男生宿舍506寝室里,昏黄的100瓦的白炽灯光,照亮了整个寝室,标准12个床铺的寝室里,在靠窗户的位置,多加了2个床铺,显得寝室里拥挤不堪。
横贯在寝室中间,牵了根不大的铁丝,等铁丝上挂上了毛巾、衣物等,一些生活用品后,使得整个寝室里更加昏暗异常。
对此,住在寝室里的同学们,并没有过多的抱怨,他们只是各自呆在各自的床位上,仔细的打理着自己的床铺和生活用品。
我吸了一口香烟,看着靠窗户位置的上铺单人床铺,心里也是极为满意,虽然不太确定这个床位是不是自己的,但这里我唯一熟悉的三挂刚好回来了不是。
因此,我顺手抽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黎辉,在黎辉不可置信和惊讶的神态中,我微微一笑,而后对着他身后的三挂问道:“胡三……那个,那个床位是我的吧?”
微微有些尴尬,多年没叫三挂的实名,我一时之间竟无法想起,还好三挂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只是大声对我说道:“剁脑壳死的,你的床铺在那里,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选的床,又不是我选的。”
而后,他又不确定的望向了我,怪异道:“剁脑壳死的,你还抽烟啊?看起来老老实实地,怎么一下就不老实了?给我也发根啊!发烟的规矩,发烟要发齐你不知道啊?”
“是啊!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对吧!怎么一下就不老实了。”三挂刚说完,我身边的上铺双人床上,一高大个子,也就是我现在的同桌,嬉笑着也加入了对我的异常行为的检举。
见又有熟人,我自然欣喜,深吸了一口香烟后,打趣地看着他俩,对我来说,昔日的初中同学,对他俩来说,一日不见的初中学子,以是不同的景象。
我缓缓地吐出了烟雾,烟雾在我眼前环绕不绝,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或许我被鬼附身了也说不定。”
收到了众人的一切鄙夷和打趣,我也从另一个同学那里确认了,这个床铺的确是我的,自上午我来到寝室后,就和他一同下去买的东西,同时我还在他的鄙视之中,确认了床底下的蓝色水桶,及一个红白编织袋都是自己的行李。
“你自己的东西放在那里,你不知道?”。“哦!我只是确认一下别人和我是不是买了一个颜色的桶子,好做下记号。”
见我镇定自若的回答,一副毫无在意的样子,我的初中同学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我也没有和他多聊天的意思,在掐灭香烟之后,打量着该怎么处理掉席子多出来的部分。
于是,我将竹席拿了下来,在双人床的下铺进行比对之后,就打算对它进行大刀阔斧的消减,只是我低估了竹席的韧性,一番用尽全力之下,竟没有一丝会断的意思,于是经验上我告诉了自己,可以找一个砖头,沿着床铺铁架床边的铁轨,将竹席敲击断裂。
想到就干,我急忙走出了寝室,但出乎意料的是,砖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轻易得到,直到我一路下到了二楼,才在楼梯拐角处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红砖,这让我异常兴奋,也没有多想,扛起板砖就朝楼上走去。
只是我没想到,我这气势冲冲走进寝室的样子,刚好被另一头走楼梯上来查寝的教官和班主任给看见。
于是,他俩也顾不上近在咫尺的另一个寝室,直直的就朝我们寝室扑了过来。
而在506寝室里,还未正式走上床铺的众人,见我扛了个红砖回来,也是尤为惊奇,也都围在了我的身后。
在对双人床下铺的三挂示意歉意后,我也开始了对自己竹席的敲剪,只是才刚敲了一下,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怒吼的警告之声,教官焦急的喊道:“那个同学,把石头放下……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呢?看戏吗!”
当教官拨开人群,看到我悬举在半空的板砖和坐下的凉席,表情微微有些愣住,但他还是直截了当问了一声:“这是在干嘛呢?先把砖头给我放下。”
此时,我也有些纳闷和尴尬,但已经活过多少年头了,这才多大点事,当然也是丝毫不惧。
不过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慢一步闯进来的班主任给怒喝打断:“刘香过,怎么又是你?刚来第一天就搞这么多事情?你拿个砖头干嘛?你想打谁?给我把砖头放下,听到没有。”
老谭的话让我不爽的撇过了头,双眼狠狠的盯着他,一手举着砖头,一双斜眼又死死的盯着他!就感觉他怎么这么能扯,我现在在干什么,他四只眼睛看不见吗?
而我这异常的举动,让班主任和教官感觉到了敌意,尤其是班主任,在被我盯得有些胆怯的他,急吼吼的喊道:“你想干嘛?你想干嘛……你还想打老师不成,给我把石头放下,那个给你的胆子啊!还没开学就想打老师了。”
老谭的这一声怒吼,也让教官察觉情况不对,不想事态就此错误的发展下去;于是,站在我面前的他,已经开始跃跃欲试,想要出其不意夺过我手中的板砖。
这让我有些无语的望了教官一眼,瞬间感觉到了五味杂陈,本身是个极简单的事情,却被紧张兮兮的班主任——老谭的三言两语之下,已经大到可以开除的地步……
而这时的506寝室外面,也早已经乱成一片,被教官和班主任带动的年轻学子,已经在我们的寝室门前焦急的张望着,他们众说纷纭、呼朋唤友,也不乏一些胆大的,将我们的寝室围了一圈,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嘴脸,嬉笑着在门口看着。
这时一个快50岁的老教师,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将这里的情景看了个清楚,见众人迟迟没有出声,这才开口问道:“这位同学,你举着个砖头干嘛呢?”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老师,认出了这个面容苍老的老师,是我的生物老师兼208班的班主任!他温和的望着我,而我也没有想把事情继续闹大,大家都无法下台的想法,便表情轻松的回道:“没干嘛了,就竹席买宽了,想砸掉一些,寝室同学都可以给我作证……是你们太过紧张了。”
“什么?”我刚说完,一旁的老谭就不满的叫喊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只知道在那里疯狂怒吼。
倒是生物老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学校里不许携带危险物品,你不知道吗?”
“哦!这个是我在楼梯口捡到的……”我有些无语的望着手中的板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老谭在吼了那一嗓子之后,也迅速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时间呆愣在了那里,没有出声。
无奈生物老师只能继续回道:“你手上的这个砖头,它也是个危险工具,你要是一砖头拍在谁的脑袋上面,也能要人命的你要知道。你先把砖头放下。”
“哦!”至此,生物老师的好言好语,让我也是略显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板砖递向了一旁的老谭,可见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没有丝毫动作,这让我气愤的一把将板砖丢到了床脚,发出了哐当和咚的一声,吓得老谭一阵暴跳不已。
对此,生物老师也是深深的望了老谭一眼,到也没有多说,回过头来打发掉了门口的学生后,就在要出门口时,却又回头丢下了一句话:
“这寝室好大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