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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七点钟,没等昨晚做出承诺的顾达强喊顾哲起床,便看见顾哲走出了房间。
依旧是穿着昨天那带着几个字母的白色短袖以及纯黑色的,略微显长的束腿长裤,拖拉着脚下露出脚趾的拖鞋,打着哈欠,走向洗手间。
等洗漱完毕,顾哲在饭桌上依旧是保持着以往冷淡的态度。
就好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顾哲感觉都已经无所谓了。
快速吃完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喝完一大瓷碗的小米粥,没有与顾达强进行交流,但却主动向薛莲打了个招呼。
顾哲正习惯性地准备回房间拿书包,才想起来书包已经放在了学校课桌上,昨晚根本没拿回来。
已然离开餐桌的身形一僵,转身走向了玄关旁边的沙发,穿上鞋袜,扭头盯着阳台上的绿植发呆。
顾达强朝着薛莲苦笑一声,没说什么,与一旁的妻子收拾餐桌,洗刷餐具。
下楼后,开车的顾达强计划先送儿子去学校,随后带着老婆去乡下校区,大约30分钟的车程,八点二十正式上班,先花5分钟去送儿子,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夫妻两人都在离县城不算太远的乡下校区工作,一个是校区旁边,乡镇小学的语文老师,一个是校区本部办公室负责财务,暂不负责教书。(乡下校区本部相当于村级的“教育局”)
值得一提的是顾达强还与人合伙经营着一家“小企业”,与另外一个同事一起合资在乡下开了个幼儿园。
各个乡下小学和幼儿园也是这两天正式开学,夫妻两人也谈不上多么轻松,若非是他们下定决心不能再“放养”儿子了,其实也就和以往一样,住在政府分发的乡下家属院了。
走进教室的顾哲,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讲台上,昂头四视的杨仲书,好像一只懒得动的雄狮在检视自己的领地。
顾哲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自己迟到了?
不应该啊,学校正式上课时间是八点来着,现在墙上的表的分针分明才刚刚指向八,这不是才七点四十吗?
杨仲书看向了一旁门口处,脸上明显有些疑惑的“临时班长”,递过去一张纸,开口道:“没事儿,我就是来班级看看情况如何,住宿生已经全部到了,今天早读在教室进行的,你去把今天的课表抄到黑板上。”
顾哲接过那张纸,找到了“周二”两个字样,又找到“初一四班”四个字样,发现相同课程基本都是分开的,跟小学完全不一样。
记得小学的时候,一上午虽然是四节课,但是说实话,都是前两节课上同一个课程,后两节课上同一个课程。
从旁边教室角落里搬了一个凳子过来,顾哲踩在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用彩色粉笔从上到下依次抄写出“语,数,自,英”。
愣了一下,用空着的左手挠了挠头发,随后画了一道分割线,以表明这是下午与上午的分割线。
接着半曲着腰,再次写下“史,体,自由活动”,没错,下午是三节课,因为按照学校规定,是下午两点半才开始正式上课的。
令顾哲感到惊讶的是,每天下午的第三节课都是“自由活动”。
也不知道学校能不能按照课表严格执行。
看了看一天的课表,如果把晚上的两节自习也算上,这么一算,好像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上自习。
想想就无趣,有什么意思呢,在教室里坐着,还不能说话,哎。
随后杨仲书对着做完工作的顾哲点了点头,并提醒他,上课铃打响以后,老师站在讲桌前说“上课”的时候,记得喊一嗓子“起立”,完成那从小学就有的“流程”。
顾哲点头应是,准备把凳子搬回原位,但等他转过身,才发现有很多同学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身体瞬间绷直。
随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站在凳子上,对讲台下面递来的目光点了点头……
人总是会在极度尴尬和紧张的时候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呢。
等顾哲绷着表情,走回他的位置,只见韩飞双眼放光看着自己的同时,竖着大拇指,咧着嘴笑道:
“你真牛啊,你以后就是我哥,嘿,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儿。”
听到“大头”这话,顾哲摸了摸脸,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强装淡定,压制住颤抖的喉头,淡淡回了句“还行吧”。
一旁的韩飞倒吸了口气,故作浮夸状:“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冷人设吗,俺的哥!”
眯着眼在座位上思考的顾哲,虽然没听懂他在鬼叫什么,但是“高冷”吗,这样似乎也不错?
反正自己在父母面前也是这样一个情况,那对于这些根本谈不上“朋友”的同学,“高冷”一点儿,好像也没问题。
他们又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那就,以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设,来开始一段新的初中生活吧。
没等顾哲臆想到什么过去,现在,未来这些东西,上课铃响了,打断了正在“中二”的他,而接下来所见的一幕险些破掉了他刚获得的“高冷”称号。
只见矮墩墩的郭凡之笑眯眯地,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教室,站在讲桌前。
顾哲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听见“上课”两字。
郭凡之走下讲台,将试卷分别递给每一列的第一位同学,示意他们往后面传递,随后清了清嗓子,表示今天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都不上课,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第二节课的数学挪到第三节课。
班级里“哎”声四起,看着正在暗戳戳骂郭凡之的韩飞,看着互相抱怨吐槽的同学们,顾哲也有几口老槽,不知该不该吐。
刚说初中跟小学不一样,相同课分开上的来着。
不上课发卷子,你还多此一举跑到讲桌上去,几个意思?
这老师不“上课”,那自己还“起立”不“起立”?这老师看来也不想要了,那名为“老师好”的祝福。
相对的,这矮墩墩的语文老师是真的不想让“同学们好”啊,哪有第一节课就开始考试的……
顾哲奋笔疾书地写完所有试卷内容,抬头看了看钟表,距离下第二堂课还有半节课的时间,瞄了一眼讲桌前眯着眼的老师,最后盯向窗户外面随风摇摆的树叶。
选择给自己的人生留白——发呆。
什么,你问能不能写对?
呵,你让周树人来,写写自己文章所衍生出的问答题,他都不一定能答对。
写满横线,不提前交卷已经是自己对于语文这个学科,所能表达出最大的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