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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所以你见到了真正的茅山道士,还亲眼看到他操控死…呃,那什么喜神?”
大山嗓门很粗犷,丝毫不抑制他那震惊的情绪。
“没错,那是一个诡怪的世界,有仙人有妖邪,真正的修士都懂得一些特殊术法。”
陈九乾扫过在场,除了二维这个特例外,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惊叹。
“可是……按照最后阐述,讨封邪祟正操控着白剑明掐住你的脖子。”
李学川扶了扶镜框,有些担心地说:
“我们现在还搞不清那个世界和这边的时间比例,以及你意识离开后异界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我可不可以假设…九乾,如果没有外力干扰,你很可能在异界已经死了。”
李学川的话点醒了所有人,当时云宗子并不在场,陈九乾又无力挣扎,不是马上就会被邪祟控制的白剑明掐死吗……
“快!”
队长晴朗站了起来,他语气急促:
“再进行一次深度睡眠实验,这一切必须有所证实。”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陈九乾只能配合着躺到房间床上,灯光全部被熄灭,耳边开始响起催眠音乐。
“九乾,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在试图为世界做些什么,也许是徒劳,也许能解开这一切的谜题,希望你能明白。”
晴朗看着床上的男人,目光坚定。
陈九乾和其对视,一股信任油然而生,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房间门被关上,耳边再度响起了李学川的声音:
“闭上眼睛,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
……
“陈兄,快醒醒,陈兄!”
身体被疯狂摇晃,陈九乾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白剑明焦急的目光。
“白兄?你怎么……邪祟呢?”
陈九乾环视屋内,他还在原先客房,只是此刻屋里多了位身穿黑袍的老者,他眼神空洞如逝者,但笑容却很柔和。
白剑明指向老者介绍道:
“这位是俞尚仙俞真人,他乃云游四方的走阴人,刚才情况紧急,幸好他及时出手,赶走了那邪祟。”
“俞真人?”
陈九乾盯着老者,微微拱手:“感谢真人出手相助。”
“不必。”
俞尚仙摆了摆手:“今夜我正好住在你们对面,听到动静便冲了出来,两位小兄弟没事便好。”
“俞真人是道门之人?”
陈九乾有些好奇,上次遇到了茅山林四海,这回又碰到位走阴人,此方世界修行之路竟然如此繁杂。
俞尚仙打量着面前小兄弟身上的青袍道服,笑了笑:
“我走阴之士自成一派,门内皆为四柱纯阴者,虽然也会为有缘人驱邪避凶,但我们干的大多是连通阴阳两界之差事,和道门多少有所区别。”
“这我在江湖上也听说过,走阴人可来往阴阳,更有甚者能踏入那酆都城内,十分了得。”
白剑明边说边给俞尚仙续上茶水,他这会脸色还是煞白,但仔细看去比白天反而要好了些。
“酆都城……”
俞尚仙听到这词微微皱起眉头。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陈九乾警觉地喊道:“是谁?”
该不会那讨封的邪祟又去而复返吧……他摸了摸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又看向旁边真人,心中多少踏实了几分。
“几位爷,是小的。”
说话功夫房门被轻轻推开,店小二满脸谄笑地朝屋内弓了弓腰。
白剑明将佩剑拍在了桌上:“你这家伙,深更半夜跑来作甚?快说!”
“几位爷千万别误会,小的是有正经事。”
店小二将目光落至俞尚仙身上:
“方才几位爷在屋内斗法,小的偷摸躲在外头都瞧见了,没想到小店还来了位有真本事的真人,故此特地前来问好。”
“你可有事情要说?”俞尚仙问。
“真人好眼力。”店小二堆着笑向前走了两步,弓下腰小声说:
“咱家掌柜老母前阵子害了重病,眼看濒死,夜里突然康复……但却从此性情大变……掌柜已找过不少修士瞧病,都不知如何是好,还请真人结个善缘,出手相助。”
“阳寿已尽,阴魂吊命……”
俞尚仙小声嘀咕,却被陈九乾听得,他好奇问:“真人,此话何意?”
“老夫人怕是早已逝去,只是不愿离开人间,故魂不离体。”
俞尚仙简单说了两句便站起身来,指着门口对店小二吩咐:“带路吧。”
言罢,他又看向身后陈九乾和白剑明:
“两位小兄弟还是随我同行好了,那邪祟虽被赶走,但免不了再回来,现在天色未亮,还是小心些吧。”
“都听真人的。”
陈九乾和白剑明对视一眼,自然明白俞真人是好心提醒,眼下这个点云宗子八成也不会回来,不如跟着前去瞧瞧。
客栈掌柜是镇上最大的富户刘财主,由于早就有其他下人前来通报,店小二打着灯笼把三人引至一处高墙深院的宅子下后,立马就看到家主带着家丁迎了上来。
刘财主长得浑圆富态,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见到三人后,他目光很快锁定住了俞尚仙,赶忙恭敬做礼:
“见过真人了。”
“刘掌柜不必这般客气。”
回了个礼,俞尚仙用那对空洞的双眸扫过刘家门庭,叹了口气:“老夫人性情大变多久了?”
“已经一月有余。”
刘财主脸上显出几分惧怕:
“如今老母不仅是性情大变,身上也开始长出烂疮,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内,更不许人伺候……连我这个儿子都见不上半面。”
俞尚仙继续问:“老夫人平日可进食?”
刘财主脸色突然煞白下来:“倒是有进食……只是吃的东西有些不太寻常…多是…多是些活物……”
陈九乾这些日子妖邪也见识过一些,听到这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俞真人,这便是阴魂吊命之法?”
俞尚仙微微颔首:“阴魂通过汲取活物阳寿为肉身吊命,有损阴德啊。”
“真人的意思是老母已经……”刘财主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倒是陈九乾快人快语:“刘掌柜家母性情变化这些时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唉……自然晓得……”
刘财主长叹一声,脸上显出悲痛之色。
俞尚仙出言开导:“阴魂吊命,不是长久之计,还会有损家族气运,刘掌柜还是早些做个了断为好。”
考虑再三,刘财主还是点了点头:“行!都听真人的。”
决定好刘老夫人去路后,几人在刘财主引路下,前后朝宅内走去。
一入大门,一股股阴凉之意莫名席卷而来,不知为何,陈九乾只觉心口如针扎般难受,好在这回还能坚持,紧着步子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空气中响起了阵阵凄厉的嘶嚎,接着便见一名丫鬟从黑夜中逃命似地跑了过来,惊恐地喊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她又闹了,吵着要吃活兔子,屋里的瓷器被摔了一地。”
“啊……真人你看……”
刘财主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黑袍老者,目光希冀。
“准备一碗井水,两根筷子,我要送老夫人安息。”
俞尚仙的话刘财主心里明镜,立马差家丁去办,随后又指了指后院中间那处小屋:“真人,老母便是住在那里头。”
“嗯,知道了。”
俞尚仙大步朝里走去,陈九乾也跟了上去。
黑夜中,屋内没有半点灯光透出,阴森的可怖,旁边家丁都止住步子不敢再向前。
陈九乾见状只能取来家丁手中灯笼,举起在前面探路,当走至门口时,他看了俞尚仙一眼,随后壮着胆子推开了虚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