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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红嫌还是毒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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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1年元月27日,农历腊月初九,星期二。
  隆冬腊月,又是绵雨之后,天上的太阳就像是未出阁的少女,蒙着纱,裹着雾。
  下午三点,罗、刘二人准时来到三鑫公司,不过会客室里却坐多了两人。
  一人身形瘦长,豹眼鹰鼻,穿着面料讲究的藏青色夹棉长袍,外罩黑色中式对襟盘扣棉褂,头戴黑色凹顶礼帽,脚穿黑色宽头皮鞋。
  他不穿金不戴银,安坐沉思,尽显保守低调和阴忍。
  另一人虽西装革履,却坐姿板正,颇具军人风格。
  此人体形健硕,虎背熊腰,犀利的眼神里透着股狠辣的劲。
  刘运来却认得这两人,赶忙脱帽鞠躬行礼道:“哎哟!杜先生好!马科长好!”
  不知道是不是潇洒了一夜的缘故,他的轻狂病又犯了,居然说了句:“没想到这点小事还惊动了您二位,今朝我茂川真是老有面子了!”
  杜与马无视了他的殷勤巴结,只坐那盯着罗鼎川细细的品。
  金三倒是起了身。
  瞥了眼手足无措的刘运来,轻慢的说:“勿要提茂川,茂川能做甚?要提就提罗师长,个才是真朋友。马科长认不到侬,莫要哈七达八乱攀!”
  刘运来被咽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如火撩,身如坐蜡,僵在了原地。
  “嘎位就是罗师长堂弟罗鼎川,大名鼎鼎的罗三炮!”金三对罗鼎川倒是很客气,把他隆重介绍给杜和马。
  “来!罗爷,吾跟侬引见引见。”
  金三给罗介绍杜道:“杜其镛,杜先生,阿拉三鑫公司董事长。”
  接着介绍马道:“嘎位是淞沪警备司令部保安处稽查科马跃马科长。”
  罗鼎川和杜、马二人逐一施礼,举止得当,不卑不亢。
  “侬的事情唔请了马科长帮忙,眉目倒是有了,不过罗爷似乎有所保留,嘎忙怕是不太好帮哈!”
  三人直瞅着罗鼎川,看他如何反应。
  “金爷有话请直讲!罗某是个粗人,没得那些弯弯,定会有一说一。”
  这时,杜其镛从茶几上拿起茶杯呡了一口后又放下,再打开了茶几上的银制烟盒,抽出一支后关上,然后拿起烟盒旁的象牙烟嘴,插上香烟,叼到嘴里,划了根火柴给点上。
  吸了口烟后和声问道:“罗兄看上去比吾要年轻,今年贵庚?”
  “兄弟我今年三十有五,光绪二十二年生人。”
  “哦,吾是光绪十四年生人,今年四十三。那吾痴长罗兄八岁,叫侬一声罗老弟,应该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是我高攀了噻!”
  杜其镛举着香烟缓缓道:“吾这是积习难改,抽支烟还弄了嘎许多名堂,让罗老弟见笑了!”
  “杜先生客气!兄弟我是客,客随主便,杜先生自便就是。”
  杜其镛点了点头,又漫不经心的丢了句:“嗯。罗老弟也瞧见了,抽支烟都有嘎麻烦,吾想,那五吨货总不会比抽烟还简单,能直接上了怡和的船吧?”
  原来还是在盘底!
  罗鼎川稍作思考后道:“三位老大都不是外人!这话我是可以讲的,但还请为我们十一师保密……”
  罗鼎川扫了眼几个站立的猛汉,没有往下说。
  金三见状,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猛汉们随即退出了会客室。
  “我家烟灰和刘湘开战后,膏子装船就没法子安全过重庆了。就只好把烟膏用油纸包好,再放进小木箱里头,然后绑在木排底下,混在木商的木排里头放排到汉口的鹦鹉洲。”
  金三奇道:“那得放多少个木排?”
  “一个木排能承受八百多斤,我们放了十二个木排,派的师部警卫连十二个亲兵乔装护送。大点的木商都有这么多排,一般也不会招人怀疑。”
  “那到了鹦鹉洲呢?”金三又问。
  “鹦鹉洲广森木材行的老板田广森是我们自己人。排队到他那后,当天晚上就下货,天亮前装进已经备好的木箱里头,再用船转至怡和轮船码头。”
  具体操作方式虽然不同,但是大的套路总是相通的,金三和杜其镛对此无疑义。
  一直没有吭声的马跃却操着官话问道:“这码头上一下一上的,江汉关怕是没那么好过吧?”
  罗鼎川笑着回道:“有啥子是钱不能解决的勒?我们在木箱四周塞满了五倍子,该哪样报关就哪样报,一切按程序走。”
  马跃又摇了摇头道:“《禁烟法》二十二条颁布后,外籍商船也查得严了,要上怡和的船恐怕没那么容易。”
  “马科长,他怡和的鸦片膏生意难道还做得少了嗦?那洋人也是人,隔那么老远来中国不就是图财唛?有了报关单,他才不管你运的啥子!”
  罗鼎川话锋再一转道:“只是呢,我们这些土豹子,讲不了洋话,不晓得如何跟洋人打交道,所以烟灰哥才要王德轩来跑上海,他念过大学,能讲洋话。”
  金三问道:“那些亲兵难道么一个回去的?”
  “回了十个,留了两个陪王德轩到上海,昨日讲了的。”
  金三又问:“那两人回了么?”
  “没有。”
  这时,马跃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放到了茶几上,问罗鼎川道:“你看押货的人是他吗?”
  罗鼎川仔细认了认道:“人肯定是。只是他怎么还举着个小牌牌?王林森,C9523,啥子意思?看上去好像是犯了啥子事了吧?”
  对于罗鼎川的肯定,杜、金、马三人都显出一种复杂的、很奇怪的表情,似乎很严重,又好像有很多不解的疑问。
  马跃望着他,意味悠长的说道:“相片里这个人就叫王林森,不叫王德轩。去年十一月初在参加红党组织的一次工人聚会中被法租界巡捕房当场抓获,相片就是在巡捕房拍的。”
  罗鼎川惊诧道:“红党聚会?怎么可能?!顺庆暴动的时候,他王德轩还亲手毙了两个红脑壳,他去参加红党聚会,那还不是作死!”
  想了想后,又气呼呼的补了句:“莫不是哪个故意栽赃陷害,想吞了那批货噻?”
  杜、金、马三人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就挂不住了。
  马跃厉声道:“红党的事谁会胡乱栽赃?再说这也不是想栽就能栽的!我实话告诉你,巡捕房随后就同意了果府的引渡请求。在公安局里,这个王林森就已经承认——他就是红党浦西工委的头头!”
  “啥子?他讲他是红党浦西工委的头头?我日他个仙人板板!他咋不讲他是遂宁禁烟专员嘞?反正都是个死!红党头头那是肯定要砍脑壳的,禁烟专员搞不好还不得死!”
  马跃感到很震惊,瞠目结舌道:“王德轩——是遂宁禁烟专员?”
  “是了噻!我烟灰哥封的。”罗鼎川随口答了句。
  见杜金马三人表情错愕,又补了句:“那也是在禁烟委员会备了案,作得数的。你们要不信,可以去查嘛!”
  得知了王林森居然还有个禁烟专员的身份,三人出了会客室好一通商量,马跃还打了电话向顶头上司保安处长杨彪请示。
  刘运来还是头一回见着罗鼎川情绪激动,生怕双方闹僵。
  想说句软和话和下稀泥,又感觉事情太大,根本没自己说话的份;惶恐难安下,虚汗外冒,不自觉已湿了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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