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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遥远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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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初的记忆,要从遥远的大哥开始。
  我的大哥,虽然离开我很多年,已久远到记忆里。但经常,在某个瞬间,像电影似的,一幕幕闪现。很多事,几十年过去了,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虽已遥远,但犹如昨天。
  记忆要从我四五岁时开始。
  那时,我还没上学,我家离小学很近,我常跑到学校去玩。
  夏天,学校在院子里搭个大棚,学生在棚下上课。
  棚是用长草搭盖的,是学生们在校外拔的青草。草晒干了,再去拔新青草换上。学生带来壶和碗用砖登着壶,用干草烧水。水开后,同学们相让着喝水,也让我喝水。我想,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呢?
  天热,汗水多,但是有水喝,学生也就可以学习下去。
  真新鲜,我羡慕极了。
  那时,我哥温习是班长,又是儿童团长。
  那天,他带领同学去参加土地改革斗争,我也尾随去了。
  后来,大哥发现了我,拿一条羊肚子毛巾,从我脑后绕过来,在额头上打了个结说,你也是儿童团员了。听了这句话,我立马神气极了。
  我当上新兵了,我也是兵了,我似乎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感觉到无限荣光。
  村里要斗富农刘学礼和地主孙发财。很多人组成一支长长的大队伍向西走去。队伍最先走到村西刘学礼家。一群人进屋,把刘学礼堵在屋里。我由于年纪小,没挤进屋里去。怎么斗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带头的人从他家整到一捆白毛巾后,又转向前村孙发财家。
  其实,到这时,我已经跑累了,但心里乐滋滋地。
  那时我只有四岁,可是我浑身是劲,有使不完的力气。我想,那应该是兴趣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吧。
  大哥不满意只有红缨枪,经常找班长王存良要枪。一天,大哥终于领到一支步枪,高兴极了。又蹦又跳。他把红缨枪交给我说,这支红缨枪归你了,你要当儿童团员了。我顿时眉色飞舞,高兴得难以控制。
  大哥的枪从不离手。不是扛着,就是擦枪。我常蹲在旁边看他擦。先扣掉枪拴,再擦枪膛,枪拴。
  后来,我也漫漫学会擦枪了。我想,等我长大扛动枪了,我也要支步枪。
  大哥经常在外,没时间跟我在一起玩。
  他是枪班员,又是侦察员,还是通信联络员,忙极了。他的工作是送信,站岗,放哨,开会。有时农员长刘学行叫他去办事;有时村长李心寸喊他去出差,有时他被枪班长王存良拉走搞活动。
  他看上去很忙。母亲说,温习的魂被八路军拴住了。不知忙的啥。
  是啊,他有时一天不回,有时连着几天,甚至十几天。
  他忙得不轻啊。没有人陪我,我有些不耐烦了。
  为了不让他出去,母亲想方设法拴住他。为了拴住他,给他娶了个媳妇。
  但结婚之后,他又出去忙了。
  媳妇也拴不住他,母亲失败了。
  大哥和本村李次孔,常黑海是好伙伴,三人经常在一起谈论。
  那天,温习同我村常黑海一起去于庄村喝米饭(一次革命活动)。同去的人都被看作共产党。负责人老张后来被敌人打死了。人员名单被敌人拿到,敌人来抓温习等人。温习没有胆怯,和敌人展开周转。
  一天,我哥温习正在给我编蚰子(蝈蝈)笼。他看见李次孔骑自行车回来,立刻放下手中活,跑去找他去了,然后没有了踪影。
  蚰子笼没有编成,我非常生气。我下定决心,等他回来时给他吵架。
  可是,当我再看到大哥时,他手里拿着新编的蚰子笼,送给我。他说,“知道你生气,又挤空给你编了一个。”我开始笑了,多天准备的吵架的话,一下子烟销云散。
  大哥真是喜欢我,今后我再也不会生他气了。
  打羊山时,温习负责担架队。路上,一边捉蝈蝈,一边去拾炮皮。
  别人送他外号:傻大胆。
  他的确有大无畏的英雄气慨和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他蔑视一切敌人。
  枪班长王存良生小病,我哥替他开会。后区部叫枪班长去区部培训一个月。我哥争着要去。求告王存良让给他。王存良答应了,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高兴极了。他伙同本村刘传玉二人一块去彭楼接受培训。一个月后,大哥温习参加了八路军队伍了。他连家也没回,托刘传玉捎回一双布鞋。
  我难过极了。我知道,参军后,我就看不到哥哥了。
  哥哥的班长叫安玉珍,排长叫张兆山,连长叫魏滋凯,是四川人。哥哥参加的军队是党小组学习。战友都叫他小银子。他作战勇敢,连长非常喜欢他。开始,他配合杜子端领导的县大队作战,后来参加独立战斗,转战在鄄菏边界大高庄一带。那次被围,是我哥第一个冲上去,连打倒几个敌人。在他的带动下,同志们都冲上去,同敌人展开博斗。因用力过猛,失去平衡,扑空被甩下寨壕沟,被战友救走,转向彭楼区部。
  四七年十月,周玉田骑着黑毛驴,来王银庄给我家送信。我村接信后,立刻去接大哥。那次是在我家绑了一个小床,去了六个人,在商庄村南,吴庄村北,担架相遇。彭楼的担架转送给我村的担架。转接时,温习处在昏迷状态,不省人事。抬到家后,父母和嫂子上去问话,他也不会回答,仍在昏迷中。他大脑爱损太重,后来,他猛然喊出三个字“我的枪”,就失去生命。他是多么爱他的枪啊,他的心永远在站斗中。
  他的枪随单架抬回家,牺牲后,村干部把枪交到彭楼区部,区干部王心安来我村主持葬礼工作。他操办了棉衣,五寸棺材,开追悼会,举行公葬。在追悼会上,区干部王心安代表政府追任大哥银温习是中国共产党员,革命烈士。
  全家都在哭,我痛苦极了。
  我母亲哭着说,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他太屈年纪了。
  两个月后,大哥的儿子出生。
  两年后,嫂子改嫁,把患有大肚子病的孩子留给了两位老人。父母求医寻方,历尽千辛万苦,抚育孩子,直至孩子长大。
  夜里,母亲常流下辛酸的眼泪……
  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令人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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