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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腾挪间避开地上蠕动着的液体,但还是因为躲闪不及,有几滴从上方落下的液体滴在陆离和陆梓涵身上,灼烧般的剧痛让两人的身形瞬间踉跄起来。
忍着皮肤上不断传来的剧痛,在身后越来越近的嘶吼声中,两人终于跑到了休息室门前,陆离一把扭开把手,不管不顾地和陆梓涵一起闯了进去。
休息室里,端坐在高背椅上的并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位狼人乘务员,而是一个身着工作服,看上去颇为瘦弱、面容清秀的少年,他正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看着闯进休息室的两人。
陆离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多么意外。先是反锁好房门,将怪物阻隔在门外,然后一边听着门外的怒吼和拍门声,一边忍着不断袭来的剧痛,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细心地先帮陆梓涵将右腿和背后附着着的液体冲洗干净,再拧开新的一瓶水,在陆梓涵的帮助下处理自己身上的诡异液体。
而那个穿着工作服的清秀少年也并未出声打扰二人的动作,只是静静笑看着陆离忙活。等他们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之后,清秀少年才拍拍手说道:“两位尊敬的乘客,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们,这样突兀的闯入他人房间,还随意使用他人物品的行为是很失礼的吗?”
陆离上前一步,眼神认真地和少年对视着:“乘务员先生,在这场游戏里,只有满月到来时,乘客才需要待在各自车厢里。所以我想,相比于我们的举动,您之前的欺骗行为更加无礼,不是吗?”
少年双眸微眯,轻笑出声后站起身来,身形逐渐膨胀,转眼就恢复成了之前狼首人身的恐怖模样。
狰狞狼首凑近陆离的面庞,潮湿腥臭的气息扑向陆离:
“但蝼蚁是没能力维护自身的,尊敬的乘客,难道你觉得只有外面的那些废物才能取走你卑微的性命?”
陆离没有慌乱,只是面色平静的回应道:“是的,乘务员先生,至少现在你无法直接依靠力量杀死我。因为从我登上这列诡异的列车以来,周围的一切无时不刻在提醒我规则的重要性。而规则告诉我,列车上禁止人员间斗殴,是人员,而不是乘客,所以,乘务员先生,你也包含在人员的指代范畴里!”
“确实是一位有趣的乘客,您说的对。但是,乘客先生,规则并没有要求我必须在乘客有需求的时候庇护他们的安全。所以,您和这位小姐是不是应该离开我的休息室了呢?”
陆离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筹码,将其推到乘务员的面前:“租用休息室直到朔月结束,用筹码结算。”
狼首退后,重新变成了那副清秀少年的模样,乘务员笑道:“有趣,真的很有趣,您说的没错!但是,交易不成立,您所付出的筹码不足以租用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室。”
“乘务员先生就不用继续漫天要价了,这场游戏的本质是一场考核,而我们这些倒霉蛋的挣扎也只是为了取悦那个疯子列车长。我相信,您的表现也会被那个疯子看在眼中,你们的行动也被一套规则束缚着,对吗?”
不待乘务员回答,陆离接着说道“而您现在这幅模样,我可不相信是您更习惯于人类的躯体,而是因为之前的欺骗行为,您被迫付出了代价,对吗?而刚才,虽然您表现的很自然,但当您说这枚筹码不足以租用休息室的时候,不是又变成现在这幅可爱的模样了吗?”
乘务员的面容猛地狰狞起来,他双手一把扯过陆离的衣领,眸子里疯狂的杀意近乎要喷涌而出。
但是陆离只是安静地和他对视着,等待着这场交易的结果。
粗重的喘息过后,乘务员一把推开陆离:“哼,该死的列车,狡猾的人类……”
听他这么说,陆离明白自己赌对了,暗自将手心里的冷汗擦去,面带笑容地问到:“所以,乘务员先生可以以一个最公平、最合理的价格,让我们租用休息室直到朔月结束,对吗?”
“……”
“可以……”
看着乘务员收下筹码并低头找零的模样,陆离和一脸激动的陆梓涵对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乘务员闷闷的声音飘来:“哦,对了,有趣的乘客,虽然休息室的确能隔绝外部的危险,但是慌乱间,您似乎带进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的呼吸一滞,不明白乘务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乘务员转过头,指间夹着几枚颜色各异的筹码,伸手指了指两人脚下那摊血水:“这种劣等的贤者之血虽然只能创造出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废物,但是其本身的生物活性还是很值得称赞的。是什么错误的信息会让狡猾的您认为,列车供给的清水就能灭杀它裂变繁殖的特性呢?”
话音刚落,此前安静流淌着的血水再次蠕动起来,两人向一旁跳开,下意识向乘务员这边靠近过来,而他却双手竖于胸前,做出推拒的的动作:“哦,请不要靠近了,乘务员工作手册里可没有写明我需要帮助乘客,还是说你们愿意付出更多代价请我出手?”
“另外一提,您应该没有足够的筹码来支付雇佣我的酬金,这次真没骗您。”
看着乘务员笑意盈盈的欠打模样,陆离暗自咋舌,陆梓涵则是想要伸手再去拿桌上的矿泉水:“矿泉水可能确实不能让这玩意儿彻底灭活,但应该是能抑制它的活性的!反正是免费供应的水,咱们只要……”
“美丽的小姐,我得提醒你们,列车确实会为每位乘客提供免费的清水和食物,但是每人是有固定配额的。之前给你们的那些加上刚才被你们使用掉的,刚好用完你们本次绯月盈亏内的配额。所以……如果你们要是想不限量使用的话,那枚一百点数的筹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
陆梓涵手上的动作一顿,暗自权衡起得失。
但很显然,地面上蠕动着的贤者之血并不会给两人更多的思考时间,嗤嗤的腐蚀声再次响起,也彰显着它即将再次复苏,继续汇聚孕育可怕的存在。
思绪电转间,陆梓涵突然转头向乘务员问道:“这种贤者之血的相关信息是可以告诉我们的,对吗?”
乘务员嘴角一扯:“好吧,果然是狡猾的人类,一个两个都能这么快掌握让我无法拒绝的对话方式。”
他摊了摊手:“狡猾的女士,你说的没错。贤者之血,啊,这只是最劣等的贤者之血了。其具有腐蚀、创生、自我繁殖等特性,是一群疯子在特化某种概念的过程中创造出的失败品。其本身只具有最原始的吞噬和繁殖的本能,并不具备生物思维,但……”
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乘务员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但他还是继续说道:“贤者之血的母体,哪怕是最劣等的贤者之血母体,也具有驯化的可能性,但被成功驯化的贤者之血会展现出极强的寄生欲望,具体原因未知、方法未知。而列车长大人为了游戏的趣味性,投放在列车内的就是贤者之血母体……”
说到这,乘务员彻底闭口不言。
陆梓涵目光闪动几下,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从桌边拿过一袋面包撕开,小心地想要靠近那团蠕动的贤者之血。
陆离一把拉住她:“梓涵姐,你先别……”
“陆离,我想试试!”
“那也应该我去!”
陆梓涵挣开陆离的手,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其实我骗了你,陆离,我也见过萨科。我并不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而是在他询问我之后,自愿选择加入这场游戏的……”
“我……我只是想着能够陪着你……”
陆离沉默下来,怔怔看着陆梓涵。
那对灵动却坚定的眸子里,汹涌的深沉感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萨科告诉我,不同的资格凭证是有区别的。拿到骑士的我,在理论上,肉身强度是要强于拿到主教的你,它能体现我们自身最适合的某种特质。所以……”
陆梓涵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意:“臭弟弟,之前你的表现让姐姐我很喜欢哦!嗯,不如说是更喜欢了!但这次,还是老样子,你得听我的!”
见陆离那副呆愣模样,陆梓涵甩来一个白眼,再次向贤者之血靠近过去。
“真是个木头……”
“明明爸妈都同意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