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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弗里德很好奇,为什么在李林塔尔试飞成功时,他的【空骑系统】会突然升级。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用轻微的动作查看着系统界面。系统里的六大指标、系统任务和特殊技能都没有异常,唯有【风碑】清单里的李林塔尔名字泛着金光,系统附加说明:这是被拯救人实现了心愿的标志。齐格弗里德如果救人并让对方实现上一世未完成的心愿,就可以收到【空骑系统】的重重奖励,这真是个充满善心的系统。
经过了第一次成功试飞,2号机毫无损伤。李林塔尔把飞行体会和注意事项逐一分享给现场的几位年轻人,然后安排他们轮流驾机练习飞行。不论是研究飞机的五人组,还是研究摩托的两人组,都开心得哇哇乱叫,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棒的工作福利了。
他们中最年轻,也是唯一有飞行经验的哈斯,是个喜欢搞笑的活宝,他站出来对着其他几人严肃的说道:“各位兄长,作为这里最有经验的飞行员,我要提醒大家一下,飞行不是请客吃饭,大家要认真对待。这架2号机的操控模式与1号机相比有了很大改进,只需要一个方向盘就可以控制飞机上下左右,所以大家飞行时不要紧张,更不要用力过猛,要像参加舞会那样,轻轻的、柔柔的。”说罢,他还摆出了跳社交舞的姿势,仿佛在舞池里与女伴缓缓起舞。
看到他这副闷骚的模样,连几人中岁数最大最稳重的沃尔夫米勒都忍不住了,众人一拥而上,有人抱住哈斯、有人撸他头发、有人挠他痒痒,直到哈斯笑得不停求饶。
奥地利人埃特里希和德国人格莱德都只比哈斯大一岁,他们三人关系最好,互相调侃毫无顾忌。
埃特里希揶揄道:“我都还没参加过社交舞会呢,你这小子就已经发春啦,让你窝在布雷斯劳真是委屈你了,你该去维也纳。”
格莱德也跟着吐槽:“不能让他去祸害日耳曼女孩,还是送他去巴黎吧。”
一向严肃的塞克突然插嘴:“听说那位英国著名作家王尔德已经在巴黎了,他最喜欢哈斯这种英俊少年吧。”
几人顿时冷场,一起扭头看向现场唯一的英国人皮尔彻。皮尔彻被看得发毛,佯装发火道:“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那种变态。”
众人没有言语,然后仿佛都想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他们把哈斯丢在地上就不管了,只有未曾听说过王尔德威名的谢缵泰走过去扶起了哈斯。
经过了这阵打闹,几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看到李林塔尔飞行时的激动和紧张,都怀着放松的心情开始练习飞行。
一旁的曼弗雷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齐格弗里德可是相当清楚。奥斯卡·王尔德(OscarFingalO'FflahertieWillsWilde)是英国19世纪末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作为唯美主义的代表人物,他既因其优秀的剧作、诗歌、童话和小说而名声大噪,也因其同性恋行为而身败名裂,不仅在1895年到1897年坐了两年牢,出狱后还被流放到欧洲大陆,现在正客居在巴黎。感谢这个时代,齐格弗里德作为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会觉得安全一点。
除了哈斯,今天是其他几人第一次飞行。就像同一出《哈姆雷特》在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种感受,这同一架飞机在不同飞行员操控时也会产生不同的感悟。等飞行结束后,李林塔尔把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分享各自的飞行体会,还有每个人对以后飞机的改进建议。齐格弗里德也蹲在一边,假装在和曼弗雷德玩,其实是在认真旁听。
沃尔夫米勒对飞行操控有自己的见解:“飞机不同于摩托车和轮船,后两者是在二维平面上行驶,而飞机则是在三维空间里飞行,所以我觉得飞机的飞行转弯未必只能靠方向舵进行,或许还有更高效的转弯方式,这很值得我们研究。”
塞克对飞行速度有点不满意:“现在2号机的飞行速度还没我们生产的摩托车快,主要是受制于发动机功率。我研究了现在飞机上这台“凤凰”四缸发动机,它的管状水冷散热系统很笨重,而且限制了发动机功率的进一步提升,如果我能发明一款功率更大、重量更轻的发动机就能提升这架飞机的飞行速度了。”
皮尔彻比较关注飞机的升力:“前几年,我有个同样喜欢航空的英国朋友菲利普斯,他非常沉迷于翼型研究,他发明了引射式风洞后,用这种风洞研究了200种翼型,最后还搞出了一架50个翼面的飞机。那玩意儿当然没能飞起来,那么多翼面也着实太夸张了,但适度增加翼面来提高飞机升力的原理是没错的,所以我希望有机会能设计一架三翼面的飞机,试试能否比现在这架双翼的2号机有更好的飞行性能。”
格莱德希望从简化结构入手:“现在2号机的升降舵在机头,而方向舵却在机尾,我觉得这种布局应该可以再简化一下,飞机更简单就能做得更轻,飞行性能就会更好。”
埃特里希则希望从自然中获得灵感:“我觉得大自然会是很好的老师,我叔叔之前从遥远的婆罗洲给我带来了一些神奇的种子。这是一种名叫翅葫芦(Alsomitramacrocarpa)的爬藤植物,这种植物会攀附在高大的乔木上,并在离地很高的地方结出果实。等它的钟形果实成熟后会从底部开裂,里面的种子有着薄薄的像翅膀般的结构。这些种子从高空的果实中脱落后,就像滑翔机那样在随风滑行,将生命散播开去。我想参考这种翅葫芦种子设计的机翼会有比较好的效果。”
谢缵泰更希望在现有基础上作改良:“我觉得2号机还有很大潜力可挖,比如尾翼太大、机身太长,这些都是可以进一步优化的。”
哈斯本来也想发表意见,但鉴于他之前的臭屁表现,他的见解被大家扼杀在摇篮中了。
这群世界上第一批开飞机的人,对于飞行始终秉持着“摸石头过河”的谨慎心态。每天都把大量精力用于熟悉飞行,以及对李林塔尔2号机的持续改进。比如缩短了后机身长度,缩小了箱形尾翼,把尾翼里原先在中间的一片方向舵,改成在两侧的两片方向舵。通过这些改进,2号机获得了减重和操控效率提升。
时间很快来到8月下旬,李林塔尔在布雷斯劳火车站迎来了德国航空促进会的观察团。看见那十几位德国航空促进会的高层和会员陆续走下火车,让李林塔尔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因为他本来以为最多来三、四位会员见证他的飞行,没想到前几天收到电报通知,会来这么多、而且这么高级别的会员。带队的是德国著名的气象学家理查德·阿道夫·阿斯曼(RichardAdolphAßmann),他也是德国航空促进会的主席。
李林塔尔走上去欢迎道:“阿斯曼先生,很荣幸你和各位会员能来见证我的飞机试飞。”然后他热情的与各位会员握手,但当看到齐柏林伯爵时有点微微一滞。
“怎么,不欢迎我来吗?”齐柏林笑着抖了抖两撇大胡子。
李林塔尔忙道:“没有,我之前可以承诺过要请你和大卫一起来看我首飞的,我只是遗憾大卫不能来了。”
想到今年一月份在维也纳去世的飞艇先驱大卫·施瓦茨,齐柏林心中也十分遗憾,没有了再和李林塔尔打嘴仗的兴致。
一阵客套后,李林塔尔把众人引上火车站外等候的几辆马车,他和阿斯曼则坐上了领头的一辆。
马车刚一起步,李林塔尔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记得上一次协会出动这么多会员,还是十多年前我们在柏林施马根多夫地区出席第一座气球机库的落成典礼。阿斯曼,怎么这次会来这么多人?”
阿斯曼和李林塔尔年纪相仿,在协会里的关系也不错,他在车厢里舒展了一下两条腿,就开门见山的说:“李林塔尔,虽然你是从1882年协会刚成立时就加入的老会员,但你这些年一直忙着搞飞行研究,对协会的事情不太关注。你知道的,我们协会不是一个企业,协会的资金主要来自捐赠,现在除了普鲁士皇家科学院和威廉二世陛下出的大头,其余资金就来自会员支持,比如你、比如西门子先生。不过后来你忙于滑翔机研究,而西门子去世后他们家族的捐赠也停了,现在赞助协会最多的会员是齐柏林伯爵。
根据协会的宗旨,协会应该致力于各种飞行技术研发和大气环境研究。目前协会里最大的项目是我领导的“柏林科学飞行”项目,这是从1888年开始的一个高空气象研究项目,我们使用载人气球或无人气球收集各种气象数据,并用以分析和研究。由于经常会碰到气球质量问题或恶劣天气原因,我们至今已经损耗了60多个气球,上次我搭乘的一个气球破裂,害得我在降落时还摔断了一条腿。这个项目就像是一个吞金兽,把协会里大部分的经费都消耗一空,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吸收英国、荷兰和美国的科学院一起投资。”
说着,阿斯曼还揉了揉那条断过的腿:“不过幸好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是值得的,我们不仅创造了人类飞行的高度纪录,还在对流层领域的研究走在世界前列。根据“柏林科学飞行”的项目进度,现在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我预计最多再有一、二年就会结束。在此之后,选择哪个研究方向作为工作重点,成为了协会近期最重要的议题,因为这决定了未来大笔资金的用途。”
“比空气重、或比空气轻?”李林塔尔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很聪明。”阿斯曼笑了:“你果然能抓住重点,我就长话短说了。目前协会里有两方意见,一方是齐柏林伯爵、汉斯·格罗斯(HansGeorgFriedrichGroß)、汉斯·巴奇·冯·希格斯菲尔德(HansBartschvonSigsfeld),他们都是飞艇的制造者,都希望把协会的研究重点放在飞艇这个方向上。另一方则是普鲁士飞艇队的阿尔弗雷德·希尔德布兰特(AlfredHildebrandt)、地理学家阿道夫·卡尔·奥托·巴钦(AdolfKarlOttoBaschin)、美国气象学家艾勃特·劳伦斯·罗奇(AbbottLawrenceRotch),他们希望能把更多资源投入研究比空气重的飞行器上,不过他们三人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希尔德布兰特是对飞艇的性能不满,尤其是今年发生了“德意志号”飞艇坠毁的事故,他觉得军队更需要一种能快速飞行的装备,而不是慢吞吞的飞艇。巴钦是你好朋友费迪南德·冯·里希特霍芬的学生,所以他希望协会能支持你目前的飞行器研究。而罗奇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美国阔少爷,他支持研究比空气重的飞行器纯粹是因为觉得好玩,顺带还想看看我们协会的乐子。协会里剩下的大部分会员则是没有自己观点的中间派,他们目前还没有结论,但会在最后投票的时候选择他们觉得靠谱的那一方。
本来出了“德意志号”那档子事后,飞艇派的呼声已经降低了很多,不过最近法国出了一个事情,让他们又抖起来了。”
“法国?”李林塔尔很好奇:“法国人又闹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