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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能经历这样魔幻的事情。
在和我现在所在城市相隔一千多公里的另一座城市里,我成了杀人凶手。
一直等在电脑屏幕前的我终于看到记者在雨中喋喋不休,不断地试图把人们的注意从身后警戒线内忙碌不休的警察们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画面。感到有些荒诞,谁能想到凶手正在相隔千里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杰作被人发现的消息。
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我开始收拾行李,将一切和自己有关的物件打包带走。
拔出点火器,用扳手砸坏联邦制式的燃气计费器兼警报器,从冰箱取出白天从不同菜市场分批次购回的带骨肉,我开始尝试伪造自己的死亡现场。只有先模拟几次,才能让场景更加真实。
既然游戏的事已经被证实,接下来就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
联邦历337年,距离为纪念东方联邦成立而设置的立身节还有七天。
今年的立身节注定无法平安度过了。联邦警察局总部,二级警官曹国伟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翻阅着发生在最近几天内的案件卷宗。
短短三天,就已经有三个人莫名其妙得死在自己家中,没有证据,没有动机,连犯罪嫌疑人都没有!
这个案发频率在治安条件日益完善的联邦内是无法想象的!平日里联邦警察们自己都自嘲是家政调解员,最多管管晚上醉酒闹事的醉汉们。
突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刑侦技能已经基本还给警校老师的一众警员们一时间手足无措,差点连最基本的案情发布会都忘记召开。
曹国伟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看纸质档案而有些干涩的眼睛,起身去办公桌对面茶几上放置的小型咖啡机重新把已经见底的杯子填满。
不行,怎么想都没头绪!凶手是超级英雄吗?不对,超级罪犯吗?会念力能飞天,来无影去无踪?抿着浓郁的黑咖啡,曹国伟苦中作乐地想着这些不着调的可能。
第一天,曹国伟以为那两个人是意外死亡,随意翻看了一下卷宗就示意结案。第二天也正常地度过无所事事一天的曹国伟在第三天再次收到部下传来的意外死亡报告结案书的那一刻,敏锐的直觉提醒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派部下们重新对现场进行勘察,曹国伟将两天前的那两份死亡报告重新找了出来和这次的进行比对。
虽然这三起案件死者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但曹国伟仍试图在这之间找出什么潜在的关联。
部下们无功而返后,曹国伟带着疑惑和不解回到家中。
晚餐时曹国伟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已经当上五级警官的儿子曹英民,想让自己天资聪颖的儿子帮自己想一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本来也不抱什么期望的曹国伟只是想抱怨一下这三起没头没尾的案子就像刺猬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要是还没思路的话就按意外来结案吧。曹国伟这样安慰着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聪明的儿子正一脸纠结的表情看着自己。
连忙追问英民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曹英民带着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分析了最开始发生的案件和最近一次案件的唯一一个共同点。
太刻意了!
曹国伟脑海中有一道闪电滑过。没错,这两起案件都太刻意了!仿佛是故意引导着勘察的警员们往发生意外导致死亡的方向去思考!
之后的三天里,曹国伟就一直泡在办公室里分析,对比这两起案件的共同点。至于夹在中间的那一起建筑商意外坠楼案,自己聪慧的儿子都说那是真的意外,估计就是一个运气不好的倒霉蛋罢了。
…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没有着急着去放火把这个地方彻底毁掉。不是因为心疼这个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下的小型公寓,而是最近案件发生的有些频繁了,警察中不会没有聪明人。
模仿作案还是有效果的,毕竟自己作为一个突然加入的黑山羊,不彻底弄明白那件事的规则对自己有没有效果,自己一个异类很快就会被那群人发现异常之处。
每天早晨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跑步前往城郊,我这几天来没有表现出偏离日常的行为,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这个安全时间的长短取决于立身节还有多长时间到来,我从不怀疑把那群有权有势的人逼到死线后他们还能这么的守规矩。
真是傲慢!那群觉得自己能赢下游戏胜利的人们,他们真的站在高处太久了,久到对生命缺乏敬畏,不论是他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小跑到城郊略显古旧的小镇,我轻车熟路地避开了象征性的监控摄像头。这里作为还没有被联邦土地局纳入规划的城乡结合部,是藏纳一切污垢的绝佳地域。
打开紧锁的二层铁门,我进入了自己位于小镇一条不起眼小巷内的安全屋。这几天我一直借着晨跑的机会转移自己日常居所内的物资,联邦信用卡,联邦财产证等重要的证件已经被我拿到了这边,这是自己游戏完成后开启全新生活的重要倚靠。
将腰包里携带的,用于伪造证件的一卷特殊材质的纸张放到多功能工作台上,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移动电话,让上面运动软件继续显示自己设定好的活动轨迹。
重新锁好铁门,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因为各种原因而发现自己进入这里的人后,系上因为填满石头而不空瘪的腰包,按照设定好的路线继续晨跑。
现在距离自己模仿作案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是时候让自己这个游戏无关人员巧妙地退场,而‘我’作为游戏中的画家(Painter)在今天晚上会同时以上次的手法犯案,转移警察们的视线。
或许应该尽快让那个有点小聪明的警察(Cop)退场了。我小跑的同时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有时候聪明,但又不那么聪明的人是最讨人厌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有很强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