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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谭侍郎带着他往总理衙门走了一遭后谭跃正式开启了在清朝的打工生涯。
几天适应下来就谭跃而言不发工钱的总理衙门果然就像吸血的资本家一样,逮住人就是干不完的活。
反而是大理寺简直就是摸鱼人的天堂。
无他现在清朝的这些官员们的官职不是捐银子买来的,就是像他一般凭借父辈品阶入衙。
倒是接受新事物的总理衙门里汇聚了一批材优干济的官员,所以才会出现上面那种泾渭分明的局面。
忙碌了一天连口晚饭都没吃上的谭.大冤种.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本来还想着逗逗软绵绵的闺女但是在听到已经被奶妈哄着睡下后也就没了想法。
只好吩咐下人去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吃食。
等他沐浴出来便看到桌上架了个锅子,不时还能闻到里面的肉香。
将下人屏退后夫妻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唠些家常。
“你知道旗花药房不?”
“啥?”,正叨起一筷羊肉的谭跃被他媳妇儿给问住了。
努力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后他也没记起城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呀,就是在甄王府边上好像还是洋人开的呢。”
这他还真没有注意到于是就问道,“是干嘛的?”
他媳妇翻了个大白眼无奈道,
“药房当然是买药了,不过和咱们平时从药铺里抓的汤药不一样罢了。”
“咋了,你哪不舒服了”谭跃放下筷子端详了一下随即又紧张的追问道,“是不是沁儿生病了?”
“没有,都好着呢。”他媳妇见状连忙摆手。
“那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什么旗花药房?”
见谭跃拾起筷子她这才缓缓解释道,
“我也是听我娘提起的,说这地方可把大哥给害惨了。”
一听这话谭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这位大舅子早就因为吸食大烟成了烂人一个,要是这旗花药房真令其早日脱离苦海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但媳妇娘家的风凉话尽量还是不说为妙,他只能喝杯酒压了压才开口,
“那大烟鬼……额我是说宋哥他怎么了我听听能不能帮上点儿小忙。”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呀。”
吐槽归吐槽他媳妇还是大致给谭跃讲了几句。
原来前些天一向萎靡不振的宋威龙突然有了精神头,这可把宋家老两口吓坏了以为儿子是回光返照连忙请郎中上门。
郎中把脉后说不像是绝脉,但之前身体状况明明有所改善不知为何又变得一塌糊涂。
在对其身边小厮盘问之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宋威龙又偷偷吸食大烟。
听到这里谭跃只能心里暗道真是天道好轮回。
朝廷不知道大烟的危害吗?当然是知道的;难道没有管制过吗?也不是没管过。
君不见,圣上玉笔禁烟令,钦差虎门狠销烟。
可这一切在列强反扑的炮火下皆无功而返。
就连林大人在晚年时都动摇了禁烟的决心提出国民自种,他认为这样总好过白花花的银子流入洋人的口袋。
这可正合了那些黑心商人的意,他们积极响应号召靠着种植鸦片狠狠赚了一笔又一笔。
宋威龙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还没做多久就染上了烟瘾。
得知此事的宋老大人立马派人将那害人的玩意除了个干净。
同时也把宋威龙困在家里请郎中来调理身体,可谁曾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谭跃给媳妇倒了杯水问道,“你说了半天和那洋人的药房有什么关系?”
“你猜我哥的大烟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从旗花药房里得来的。”
他媳妇喝了口水又放出一个更大的雷,“不仅是对外售卖,听我娘讲只要是去自愿吃他家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剂就送大烟!”
此话一出让谭跃明白过来为什么旗花药房不开在租界里,合着是用无辜老百姓来当药人了。
眼前的锅子顿时就不香了,可恨自己文弱武废不能将这些畜牲赶出国门。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的谭跃趁着去上值还特意往旗花药房绕了一圈。
还没靠近前面的路上就鬼山鬼海,没错这里的人哪里还有点人样一个个骨瘦如柴、目光呆滞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饿鬼一般。
来到总理衙门后之前的那一幕依然印在谭跃脑海里挥之不去。
带着他的上学习行走成则见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敲了敲桌子问道,
“这是昨晚把魂落到哪房妻妾身上了,现在还迷迷瞪瞪的。”
说着丢给谭跃一份厚厚的档案让他尽快誊抄份副卷然后归档,还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育道,
“年轻人脑子里不要老是想些卿卿我我的,像你这个年龄正是‘男儿何不带五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时候。”
谭跃嘿嘿一笑也没有多做解释,在看向成则丢来到档案时上面‘旗花药业’四个大字让其瞳孔一震。
往后连翻几页果然看到了有关旗花药房的记录。
看着签字处那串潦草的外语签名谭跃低声念了出来,
“内-帕-尔,内帕尔”
这个中译名字一读出来他就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但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老老实实的誊了起来。
写着写着落在纸上的墨滴让他忆起了那天见过的小黑,也终于想起了神父提到过内帕尔这个名字。
药厂、药房、名字光是这几条线索谭跃觉得应该就是这些洋鬼子搞的。
可知道了又怎样,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碰上那群肌肉男可能就被揍成0了。
算了再想也是庸人自扰,反正未来之中华定会迎来她的伟大复兴。
像他这样的无名小卒能在这乱世里保全小家就够不易的了。
成功把自己说服了的谭跃又重新提笔工作了起来。
时间也在谭跃的抄抄写写中不断流逝,冬季一过又到了发放俸银禄米的时节。
与其他同僚比起来谭跃这点俸禄拿得可一点也不愧疚,毕竟他在总理衙门那里可是实打实的干活呢!
倒是这天谭跃来大理寺后却惊讶发现好些同僚都破天荒的赶了过来,后院更是围了不少人。
吓得他连忙找相熟的询问是不是圣上或是顶头上司来查岗了?在得到否定答案后才有胆子去凑个热闹。
一路拨开人群后总算是看到了被围观的源头——殓房里躺着一个还在往外渗血的洋人。
谭跃站在门外踮起脚尖往里一瞧惊讶发现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