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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正愣神,见到有个女子骑着白马走来,连忙侧立一旁让出道路。
白马上的少女已经褪去金钗配红缨,穿着灰银色盔甲,英姿飒爽,哪还有前些日子那大家闺秀的模样?
“公主,您怎滴过来了?”
将军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张口就是一股浓重的乡音。
“无妨,我看军队骚乱,出来看看。”
将军挠了挠头,也不再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公主有些任性,毕竟哪有王公贵族来先遣军遭罪的?
别看他们有两万多人,但这不过是用来探路的纸老虎,那些士兵里面连个八品武夫都没有,要是运气不好遇到狼国大军,怕是都能被全歼了。
将军没读过几个大字,但也听过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别说是君子,就是他自己都知道不能去送人头。
平日常听同僚讲起权贵们的愚蠢,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不过,比起那些躲在后面的胆小鬼,这公主傻得倒也挺可爱的。
在废墟里走了半天,连一个能动的人影都看不到。嗯...其实能“动”的人影还是有的,比如那边被秃鹫抓起的半个身子,肠子舞动的跟癫痫一样。
大军也渐渐的围了上来,清点起了地上的尸身,也甭管这是谁杀的,拿到了就是战功一件,前提是没有同僚举报。
穿着战甲的二公主下了马,瞥了眼有些骚乱的军队,也不出声,只是继续默默寻找着什么,好像是要从大战后的废墟中找到丢失的心爱玩具一样。
等到大军清点完废墟中的尸身,将军才在角落又看到了二公主,此时她手中紧攥着一块似乎是被撕下的红色裙摆,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绣着的半颗狰狞龙首。
那布料是挺高级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见识,但看着那刚从土里捡起来,却又一尘不染,以及比血水还要深沉的嫣红,他便知道,那是他买不起的布。
别看他现在当了个小将军,管着几万人,但实际上一个月领的钱也才十两银子,要不是军营天天免费有肉食,他怕是连饭都吃不起。
二公主怅然的抬起头,望着更北更苦寒的土地,若有所思。
“继续向北出发。”
这是二公主第一次对军队下达命令,却是很让将军为难。
一边是军令,一边是皇室,他从小跟着南明王,学到的便是忠于皇室,听从军令,现在两者起了冲突,他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按军令我们的职责仅是探明此城的兵力以及前线状况,再往北怕是不合适吧?”
“那你搞明白这里发生什么了?”
“呃....没有!但刚才清点尸首,带甲者近二十万,兵甲皆在,未有遗失!”
“那就继续向北走,狼国主力也才四五十万,在这里死了二十万都无人收尸,总要有原因的。”
“可...”
将军话才到嘴边,就被公主冷冽的目光压了下去,明明快要奔着三十岁的人了,却在气势上被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压得死死地。
“彭将军,我希望你知道,你的身后是玄元几十万的儿郎,你要为了他们探清情况,不至于让我玄元的将士白白送死!”
“现在狼国死了快二十万军队,你连谁干的都不知道,你准备在这里停上几天等着指令吗?事有缓急啊将军!”
将军顿时哑口无言,毕竟他从小就在军营里练兵,哪里遇到过这么义正言辞,大义凌然的话语,一时手足无措间,竟然砰的一声单膝跪地。
要知道,在玄元有个规矩,叫做将士带甲,见王不拜。
一个是因为穿着甲胄确实是行动不便,第二个也是因为尊重这些敢为家国抛头颅的儿郎。
所以将军这一跪,也惹得周围挑拣战利品的士兵们一阵瞩目。
这让将军把头低的更深了,黝黑的脸上都映着红润,马德,这回丢脸丢大发了。
二公主也是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过见众人已经把目光望过来,心下一横,一把就将将军腰间配着的仪仗剑抽出,斜扬着指着北方。
“我是玄元二公主姜梓桐,想来很多人都知道我被送亲到了狼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
“狼国的大军已被红衣刀仙尽数剿灭,此刻向北,征伐狼国,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二公主显然是修行过武道的,声音传遍了旷野,整个废墟里的士兵都能听到。再配合上将军跪拜的样子,由不得他们不信。
二公主想了想,总感觉差了点意思,突然就想起那个很有感染力的九妹讲过的话,便高举着剑大喊了出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要富贵的,跟我北上,杀狼贼!”
将军此刻已经变成了僵军,僵硬的都快变成灰白色了。
不是,公主,你刚刚跟我也不是这么说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要去北伐了啊,虽说这里清点出了二十万军队的尸体,但那不是还有二三十万的军队还没找到吗?
就他们这两万人,过去添牙缝都来不及。
将军想趁着大家愣神的时候说些什么,可刚开口,就被那突然爆发的热烈欢呼所压盖住。
“天佑玄元!北上,杀狼贼!”
“杀狼贼!”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反正一人喊,便有万人呼应。
那不是呐喊,那是声嘶力竭的吼叫,倒不像是人,而是最原始的野兽,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才发出的声响。
就连天上的云都被震散,留下烈阳照着大地。
.....
更北一些的荒漠中,有个酒馆孤零零的伫立在荒漠之中,随着大风狂沙飞舞,好似要被淹没在沙海之中。
里面走出个穿着布衣背着长剑的少年,正拎着个酒葫芦,嘴里嘀咕着什么。
“该死的老头子,把我丢到这里就跑了,天天神神叨叨的,早晚弄死他。再有就是这里的酒也太贵了,可恶!”
少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举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晶莹的酒水从葫芦里流淌下来,落入少年口中。
“噗!咳咳咳!!”
少年猛地喷出一嘴沙子,再看葫芦里的酒,已经从晶莹剔透的酒水变成了随地可见的黄沙。
气的少年猛地把葫芦摔在地上,就像回头找那酒家的麻烦,可一转头,哪里还看的到那酒馆。
“可恶啊啊啊!!我@¥&*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