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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岁月无情,人间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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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如落地,正入众人包围圈内,只见莫如对付七位男子,竟丝毫不落下风,剑光霍霍之间,剑法与九幽银针相互结合,七位男子很快便倒地不起。莫如看向了台下那位未出手的男子,其看上去是一位垂暮老者,怕是已入耋耄之年,其眉鬓发白,一头白发,脸上有着许多皱纹,一袭青衣,骨瘦如柴。
  老年人道:“我一生征战无数,只求倒在武林高手之下,图一归途。今日和传闻中的赤寒仙子一战,虽死无憾。”,老年人拔出手中的利剑,只见这把剑的剑身通体为青色,宝剑一出,青光一闪,莫如见状后翻躲过。左手一甩,四枚银针飞出,莫如一个箭步,一同向前。
  老者手腕一转,剑光飞旋,将银针纷纷击落,莫如手持利剑,倏的一声刺向老者,老者见状,腕抖剑斜,铮的一声响,两剑相碰,老者剑法刚猛,莫如自幼修习玉雪剑法,剑法阴柔,与其硬碰,自是不敌,莫如被这一剑击退数步,再次向前,双剑剑光霍霍,老者剑意迅猛,莫如剑法柔和敏捷,两者此进彼退,此退彼进,已互拆数十招。老者举剑过顶,猛然劈下,莫如侧身一躲,起剑直击老者大腿,老者撤步而去,莫如左手一出,三枚银针再次射出,老者横身而起,躲过银针。
  莫如自是不会放过这番机会,未等老者落地稳住身形,一跃而起,起剑削向老者头部,老者立马缩头,怎料这一剑竟势意未绝,在空中转了个弯,再次削向了老者,老者一惊,右手一起,欲举剑格挡,怎料莫如剑招竟突然加速,老者意识到为时已晚,只能后仰而去,剑尖在老者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鲜血直流,这便是玉雪剑法的奇特之处,也是其中妙诀,名为‘续’字诀。
  老者感到脸部疼痛,内心不免一惊,这般剑法,生平未见。
  莫如继续冲向老者,两人再次互相出招拆招,剑光飞舞,霍霍不止,两人久久僵持之下,数十回合后,老者因过于年迈,逐渐力不从心,神色飘忽,犹如风中残烛,死山枯木,竭泽之池,虽手握青钢宝剑,招招之下却似重锤挥舞。他已年过八十,体力大不如前,此番对决之下,虽能窥见莫如剑招破绽,但却无可奈何,似有落花怜惜之意。
  反观莫如,神色坚毅,目光集中,虽汗如雨下,但犹如岩缝细草,火山蓄意,招式之中,虽为阴柔之招,却有刚猛之意,老者体力已尽,早已无法招架道道剑招。此番变化之下,两人再次交手数回合,老者已然精疲力竭,神色苍白,目光憔悴,内力尽失,只见老者起手,横削而去,终是力度失控,以至用力过猛,下盘不稳,整个人踉跄一下,莫如眼神一闪,抓住机会,趁老者一时无法格挡,一剑刺入老者小腹。
  乒的一声,老者手中青剑掉落,口吐鲜血,神色白如霜蜡,声音细微至极,只听其缓缓道:“吾一生为国而战,从无败绩,奈何岁月无情”,老者跪于地上,没了呼吸。莫如将剑拔出,看见高台之上的十字架即将落下,莫如迅速向前,扑向杨木槿,将其救出,两人重重落到地面,滚了数圈。杨木槿立刻起身,见莫如右手臂处竟被鲜血染红,显然在和老者作战中,不知何时,被击中一剑。
  杨木槿见状,神色复杂,鼻尖一酸,眼神湿润,道:“为什么要这般救我,我不值得你救我”,莫如捧着杨木槿的脸,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看到你被抓,我内心难受,看到你在火台之上,我心如刀绞。”,杨木槿眼泪落下,道:“为什么,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一定会后悔的”,莫如道:“不会,哪怕我死在了这里,我也不会后悔。”
  杨木槿闻言,强止住眼泪,立马抱住了莫如,道:“我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莫如也道:“我也是”,杨木槿见莫如面色逐渐苍白,血色渐无。莫如看着杨木槿,露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只见莫如艰难的站起身来,杨木槿立刻起身搀扶。莫如走到老者面前,鞠了一躬,便晕了过去。
  杨府客厅内,众人坐在两侧的次座上,主座上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碰的一声,一位大汉猛拍一下桌子,起身喊道:“杨木槿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也不给大家一个信号,他不会是临时脱逃了吧”,说完便看向了左侧坐在最里面的那位中年人。中年人没有看向这位大汉,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道:“再等等吧”,大汉哼了一声,但却没有反驳,坐回了自己位置,显然十分忌惮这位中年人。此时另一半的一位老人道:“我怕的是,杨木槿那个家伙假戏真做,据我了解,那女魔头似乎对杨木槿,格外的包容。”
  中年人此时看向了老者,道:“杨木槿这样的人,也会陷入爱情?”,老者捻着胡须,道:“人间之情,最难揣测,难说,难说啊。”,老人看向了中年人,继续道:“你将秦老将军拉入局中,不怕遭到报复?”,中年人缓缓道:“我发出过召集死士的通告,是秦老将军求着我,让我将这个机会给他。生于江湖,死于江湖,或许就是他这般人的宿命吧。”,老者道:“你就不怕你们李氏的家主知道此事?”,中年人不屑一笑,道:“他不会知道的,当初我们抛弃那个女婴时,他居然十六年后才反应过来,这样一个不在乎家庭的人,怎么会去关注一个亲情不深的女儿呢?他所谓的关注,只是出于愧疚罢了”,老者见状,没有继续搭话。
  集镇外的丛林内,一位中年人带着两位十二三岁的男孩逃窜着,两个小孩样貌极其相似,年龄身高相近,显然是一对双胞胎,中年人满脸灰色胡须,穿着一身黑色粗制布衣,他左右手各拉着一个男孩。男子装着甚是粗糙,但两个男孩的穿着却是精制不凡,和中年人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
  三人朝着丛林某处奔去,中年人神色慌张,似在逃命。诡风吹起,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道服的道姑,手握着一个拂尘,在各个树上飞跃着,可见其轻功之高,直落至父子三人面前,只见道姑道:“程志亮,你们还想跑到何处?”,道姑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程志亮松开两个男孩的手,指向右方,道:“你们往那边跑,那边有个集镇,去到那里,找一个叫萧云逸的人,他们见到此物,自会收留你们。”,说完便从腰包内拿出一个箭矢,上面刻着一个萧字,递给了年长的程武,继续道:“带着你弟弟,快跑,不要管我。”,程武道:“爹,那你怎么办。”,程志亮见程武仍在犹豫,心急道:“快跑,不然我们都要死!”,程武眼中尽是不舍之意,但依然拉着弟弟朝着右方跑去。
  道姑见两位小孩想跑,纵身跃起,想去捉拿,程志亮见状,立马上前,右手成指,朝着道姑点去,一道金光袭去,直击道姑,道姑见状,拂尘一挥,嘭的一声,金光涣散。道姑一跃而去,空中旋身飞向程志亮,一掌拍出,程志亮以指对掌,两人僵持片刻,道姑暗催内力,掌中力更甚,程志强不敌,被这一掌拍飞出去,猛撞到树上。
  道姑见程志亮不敌,不屑一笑,道:“凭你也想拦住我。”,再次起身一跃,直追兄弟二人,程志亮双腿一蹬,飞扑而去,死死抓住道姑大腿,将其拖回地面,道姑见大腿被抓,挥动拂尘直击程志亮腰部,程志亮虽吃痛,但坚决不肯松手,道姑见此人竟如此难缠,举起手中掌,直奔其后背而去,出力虽狠,但却避开要害。程志亮见状,自是有所防备,立刻松手,双手拍地,飞入空中侧旋数圈,直至其后背处,牢牢抱住,手臂锁住起肱骨,双脚夹住其腰部,双手交织,按住其后颈。
  道姑见此,道:“你这粗鄙之徒,竟学此番赖皮之术。”,道姑多次挣扎未果,被程志亮彻底激怒,只见其运转内力,猛然向外放去,这是尼罗教的扫尘之术,意于扫去自身前尘往事,专心从道。
  此番锁敌之术,虽能补其内力之短,但两人内力悬殊终是过大,程志亮被强大的内力掀飞,道姑满脸杀意,此番赖皮之术,尽占自己便宜,可谓是可恨至极。道姑举起手中掌,直冲程志亮而去,两人再次交手数回合,程志亮自是不敌,被拂尘拍至胸口,倒飞而出。道姑见状,跃入空中,拂尘下挥,程志亮一个右滚躲过,翻跳起身,时机正好,一指而出,直击道姑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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