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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见态势升级,忙喝止道:“二位兄弟所言各有道理,不必争执,大敌当前,咱们可别伤了和气。”二人听了,各自向后退了两步,不再对峙,魏良续道:“汤兄弟此次违了军令,也算事出有因,但他绝非通敌卖友之人,秦兄弟,你方才之言怕是过于严重了。”
秦焰点了点头,当下向汤威还了一礼,魏良道:“此番即便事出有因,但违令就是违令,帮规不容私情,加司长,依照本帮法规,今日汤威之事该如何论处?”
阶下一人应声道:“本帮,帮规,因私事贻误战,战机者,当责军棍一百,汤威身,身为副帮主,知法犯法,合该罪刑加,加倍,当受军棍两百。”说话结结巴巴之人便是乞活帮火獬司司长加力,擅使一根枯木犁,诨名“呆农匠”,此人年近五旬,在帮内资历甚高,其人无甚大材实学,且向来口齿不清,平日在帮内亦是少言寡语,并不起眼,但他素来禀性憨直,刚正不阿,做起事来一板一眼。
加力又道:“禀帮主,汤威今日罪,罪有应得,而我老农平日宣,宣法力度不严,竟使堂堂副,副帮主都知法犯法,自该领杖责一百,以抵老,老农失职之过。”魏良忙止道:“加司长,你这是何苦呢,帮内兄弟哪个不知你的为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余人也都劝道:“加司长,没必要啊,兄弟们都敬服你为人,万不可如此.....。”一时之间吵吵嚷嚷,突见汤威猛然起身,上前挽住加力臂膀,大笑道:“加大哥,请!”加力大臂一挥道:“请。”二人并肩出得堂外,径直奔向刑法台。堂内只有成革笑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约莫巳时上刻,一弟子匆忙入堂内向魏良禀道:“帮主,副帮主和加司长杖刑已毕,二人浑身鲜血模糊,已......已血晕过去了。”魏良叹口气道:“知道了,扶去疗伤歇息吧。”原来二人用刑之时并未自运内功护体,汤威虽体健雄魄,然毕竟背脊有伤,更兼一夜鏖战,早已身心俱疲,此番又挨了二百廷杖,纵是金刚罗汉怕也难以苦撑,那加力年岁颇长,体力精力更是及不上汤威一半,杖刑方毕他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便在此时,又一弟子匆忙奔入堂内,下跪泣言道:“禀报帮主,腊八节当日,南夷洲恣睢派突袭晋安莫家,您......您的义弟莫大侠为恣睢派掌门反履尸翁所害,他......他......他死了!”
倏然之间,只见魏良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双腿一软瘫于地上,众人慌忙去救,黄昏之时方才救醒,醒来便将那弟子唤来,颤声问道:“你可将所探之事详述一遍,到底是怎样?”弟子道:“小人腊月十一到的晋安,便听到街上百姓悄声议论道‘莫善郎死的好惨啊。’我问百姓道:‘怎么回事?’,众百姓道‘哎,腊八那日,一伙怪人叫什么恣睢派反履尸翁的,闯进了莫善郎家,害死了莫善郎。’我便直接去了莫府上,但见莫大侠的灵位摆在堂中,院内却是空无一人,我方信百姓所言,便匆匆赶回来报信。”
魏良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我儿及我弟妹、侄儿侄女都不曾见?”弟子道:“小人确不曾见,临行前我也曾问过百姓,但他们都避而不谈。”
魏良大恸,望南切齿垂泣道:“可怜我义弟,惨死恶人之手!反履老鬼,我必杀你以雪此恨!”但见他面目狰狞,杀气弥漫,绰了丈八蛇矛踏步而出,方至辕门,忽被一人拦在身前,却是成革,成革道:“帮主不可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较。”
魏良愤然道:“怎生计较?我弟惨死反履老鬼之手,如今我不为兄弟报仇,枉顾了昔日结拜之情,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之间!”在场的乞活帮群豪皆是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昔时又多曾受过莫贤的恩惠,现下闻听莫贤之死,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提了兵器欲随魏良前去复仇。
眼见群豪势不可挡,成革突将囊中十束算筹掷于青石板上,大喝道:“兄弟们若再是向前,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群豪见那散落一地的小竹棒,均被成革摔得七零八碎,残缺不全,登时吃了一惊,暗思:“此十束算筹可是本帮之宝啊!瞬间便化为乌有,实在太可惜了,成司长自入帮以来,哪里发过脾气?想不到他却这般心狠,哎,算筹仙,算筹仙,如今算筹没了,可如何再仙呢?”当下无人再欲向前,魏良见了成革这般举动,也是颇感意外,又见那散落了一地的算筹,叹口气道:“兄弟何苦如此,难道咱们不该报此大仇么?”